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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离最近的湖岸也有十几里路,以一条长堤相连。

马蹄起落,在寂静shen夜格外响亮刺耳,每一下,也似乎踏在舒流_yi心脏上,令他心如擂鼓。

就这样不辞而别,秋凤舞醒後,不知会作何想。可要他继续留在无香院,日夜面对那张丑怪的面孔,舒流_yi自问绝对做不到。他如今只希望秋凤舞对他只是一时情动,生上几天气後,最好将他忘诸脑後**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这一回,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麽收拾残局了。

舒流_yi心ch_ao起伏,无声苦笑,忽闻身後隐隐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顿时绷紧了心神,随即便听出是戎骞旗的声音,心一宽,却仍埋头赶路,丝毫没减慢速度。

「流_yi!」後面追赶的人见舒流_yi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长声清啸,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纵身几个急跃,落到舒流_yi前方,B得舒流_yi不得不勒停坐骑。

「让开。」他皱起了眉头。再拖延下去,迟早会惊动秋凤舞。虽然看到戎骞旗因为他这声低斥而露出惊讶受伤的表情,舒流_yi也没工夫多解释,提起缰绳就待从戎骞旗身边绕过去,却被後者紧握住缰绳。

「你真的不想再看到我?」戎骞旗黯然笑:「我知道你这些日子都在无香院养病,可是师命难违,我也不能硬闯入nei去探望你。流_yi,你生我的气没关系,可不要这样一走了之**」

我走,又不是因为你!舒流_yi眼皮直跳,不耐烦地打断还在大诉衷肠的戎骞旗。「戎兄,你我之间早已没什麽可谈的了。有话,请跟嫂夫人说去。麻烦你闪开。」

戎骞旗脸色之难看,前所未有。眼里依稀掠过几分薄怒,但立刻压了下去,点点头,侧身站到路旁。「好。现在我说什麽,你想必也听不进。你走吧。」

舒流_yi毕竟也曾真心爱过戎骞旗一场,见他如此,心底也颇不是滋味,涩然道:「你既无心我便休。戎兄,是你先放的手。」一挥马鞭,从戎骞旗身畔绝尘而去。

隐约之间,听到戎骞旗沈声道:「舒流_yi,你错了,我不会放手的**哈哈**」

大笑,最终被远远地抛在了马後。

冬风卷,日色昏暝,西湖飘雪飞絮。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泊著一叶乌篷小舟。船侧木格花窗後,竹帘低掩。

舒流_yi慵懒地半倚在窗边,手里持了个j致的紫砂壶,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红泥小炉上烫著花雕,百无聊赖。

马不停蹄地从昆仑山逃了出来,一路上提心吊胆,就怕秋凤舞追来,所幸迄今,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然而舒流_yi仍不敢大意,在一处待上数日後便转往他处,昨晚抵达杭州。

只是,总不能这样东躲西藏过一辈子A**他怔怔地发起呆来。

辗转情场十年,被人甩的次数用两只手也数不过来,可从lover身边仓皇逃离,於舒流_yi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以往纵然被lover告知一刀两断, 舒流_yi也会故作洒neng轻松地笑一笑,送上几句恭贺话,然後躲到个看不到对方的地方借酒浇愁,暗自品尝满腹辛酸,消沈度日,直至下一个心仪之人出现**

茫茫人海,相逢相爱,皆因有缘。是以哪怕分手,舒流_yi也不愿对旧lover恶颜冷语相向,更不会翻脸一走了之,破坏了美好回忆。只除了秋凤舞──

舒流_yix_io_ng口又开始微微地揪痛起来,他也知道自己这麽做,对秋凤舞的打击有多大,可是每次想起男人丑怪可怖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容,他心里便控制不住地发毛。

他承认自己是个大俗人,就是喜爱美色。退一万步说,就算秋凤舞相貌平平,他失望之余,或许也还可以试著接受,但偏偏露出来的那张脸,任谁见了都会惊吓,完全neng离了舒流_yi的预想。除了逃,他一筹莫展**

手指突被炉火烫了下,舒流_yi一痛惊醒。

唉,纠结那麽多干什麽?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自己的下一餐吧。舒流_yi慢慢抿著花雕,mo了moyao间干瘪的荷包,只剩下最後一点碎银。

好在杭州有他舒家不少产业,随便找一家提些银两也足够他花销了。

「什麽?不让提?」

这是舒流_yi第六次问同样的问题,脸上,黑云密布。

他对面,站著个满脸和气生财的富态中年人,是舒家在杭州城nei的米行掌柜,此刻正弯yao作揖,赔著笑脸解释道:「大公子,您别生气。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当家的说了不能──」

「不能让我提走一个铜板,是吧?」舒流_yi替掌柜把下文说了,没什麽好气。掌柜口中所说的「当家的」,自然是他的D_D舒钧天。

这小子,自从掌管舒家产业以来,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虽说他这大哥也确实是米虫一条,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外游手好闲,用钧天的话来说是「拈花惹草」,没为舒家出过什麽力,但好歹也是舒家的嫡长子,钧天的亲兄长。

当年双亲辞世後,也是他力排众议,压住了舒氏家族其他旁支长老的反对声,让当时人微言轻的舒钧天坐上了舒家总当家的位子。这小子倒好,现在翅膀硬了,竟然通知各地产业不得接济他,还放话要他在过年前速速回府,否则日後别想再从舒家支取分文。

回去就回去,他正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忘了长幼尊卑的舒钧天。

舒流_yi窝了满腹火气,快马加鞭,顶著逐渐转大的风雪,踏上归途。

三天後的清晨,风静雪停,一人一马,回到了舒府。临行前满院桃花,早换成了琼玉般的点点白梅,映著枝头地面的积雪

,银白耀眼。

舒钧天的贴身小厮陪著舒流_yi穿过院子长廊,在书_F_虚掩的门前止步。「大公子,二公子就在里面等您呢!」

舒流_yi点头,推门而入。

丈许高的黑云M_大屏风前烧著青铜暖炉,_F_nei温暖如春,坐在书案後的那个人却紧绷著张冷脸,仿佛有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大哥,你还知道回来!」舒钧天眼冒怒火,「你去昆仑喝的什麽喜酒?你是不是想要我舒家家破人亡才甘心A?」

「钧天,有话慢慢说!」舒流_yi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兄弟气急败坏的模样。

「舒家就快完蛋了,我还慢个头!」舒钧天更加怒不可遏,用力一拍书案,震得案头一尊两尺高的羊脂玉观音像从莲台底座跌落,他大惊失色,急忙俯身捞住,小心翼翼地放回到莲台上,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这可是宝贝A!光雕工就花了我千两白银。」

财迷!舒流_yi暗中翻了个白眼,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舒钧天总算想起正事,拉长了脸,倒也不再乱拍书案,强压著怒气道:「大哥,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昆仑剑派的秋掌门日前传了话来,要你回去见他,不然就毁掉我舒家分布各地的所有产业,灭我满门。」

舒流_yi头脑里轰的一声,心神大乱。他不是没想过秋凤舞会报复他,也设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料到秋凤舞竟会拿舒家开刀。本以为秋凤舞那样倨傲的人,再生气,也绝不愿这等丑事为外人所知**

「大哥!」一声大喝,震醒了他。舒钧天眼神十分无奈,叹道:「你非要去喝戎大侠的喜酒,我也管不了你,可你居然又去招惹秋掌门。」他蓦然端正脸色,道:「祸事是你惹出来的。大哥,盘缠_yi_fu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马上给我回昆仑剑派,好好向秋掌门解释清楚。」

舒流_yi眼前立时浮起秋凤舞那张堪比鬼怪的脸,全身毛骨悚然,胃酸又开始翻腾,他拉过把椅子一坐,拼命摇头。「我不去。」

舒钧天大怒,狠狠瞪著舒流_yi,咬牙切齿地道:「大哥,你想死,也别连累整个舒家A!」

被D_D毫不留情面地数落训斥,舒流_yi再好脾气,也不禁恼羞成怒,悻悻道:「要我後半辈子都和那个丑八怪在一起,我早晚会恶心死,还真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什麽丑八怪?」舒钧天一愣。

「就是秋凤舞。钧天,你是没见过他的真面目,那简直丑得没法形容,鬼也没他可怕。谁见了,夜里都会做噩梦。」

「别说了,大哥!」舒钧天眼露惊慌,面色剧变。

舒流_yi越说越激动,_geng本没注意到舒钧天神情有异,兀自一脸嫌恶,滔滔不绝地道:「那种丑鬼,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钧天,你不就是怕我连累舒家产业。明天我就在城里最大的酒楼摆上两桌,把城里有头有脸的武林前辈都请来做个见证,我舒流_yi从此离开舒家,与舒家再无瓜葛,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大哥──」舒钧天shen_y著,差点就想飞扑过去,把舒流_yi的zhui给缝起来。

「舒流_yi,你就这麽害怕看见我?!」一个舒流_yi绝对预料不到的声音倏忽响起,令他像是被人用剑指住了咽喉,戛然收声。

舒钧天的脸色也变得跟舒流_yi同样惨白,坐著不敢稍动。他身後那座高大厚实的黑云M_屏风却从正中间毫无预兆地绽露一线裂缝,急遽裂成了两半,轰然向两侧倒塌。

石破天惊的一劈。

屏风後,雪_yi人正冷冷地收手入袖。满腔的怒意,仿佛都已融进了适才劈向屏风的那一击,也随著屏风的碎裂而平息。

男人脸上,依旧覆著那张枯黄木讷的面具,叫舒流_yi无从揣测秋凤舞此时究竟是何表情。而他,也万万没勇气再去正视男人双眼。

管丹枫和另一名男弟子分别侍立在秋凤舞两旁,均手扶剑柄,用忿恨的目光瞪住舒流_yi。

一片骇人的死寂中,只有舒钧天干笑两声,

却比哭声还难听。「大哥,秋掌门半月前就亲自登门,来找你了**所以我才急著要找你回府。」

没人理会他。

秋凤舞的目光,只盯著面无人色的舒流_yi,缓缓地向他走去。後者全身僵硬,连从椅子里站起身的力气都似乎在秋凤舞B近的身影中被抽离了。

这个笨蛋大哥,平时能说会道的,现在这要命关头,怎麽就傻了,赶紧说两句_fu软求饶A!舒钧天眼看秋凤舞已快走到舒流_yi面前,舒流_yi仍似吓呆了一样动也不动,他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一咬牙,抓起案头那尊玉观音朝秋凤舞掷去,大吼道:「快逃,大哥!」

舒流_yi震了震,如梦初醒,下意识跃起,趁著秋凤舞拂袖挥开玉观音,全力展动身形,掠出了书_F_。

耳後一声冷笑,激得他脊梁发寒。他知道秋凤舞就紧贴著跟在身後,却不敢回头看。脚下更不敢停留,一路奔过回廊,飘进满地积雪的院子,碾碎无数落梅花瓣。

「够了。」男人终於失去了耐心,骈指轻点。

舒流_yi背心大*骤然发麻,周身酥软无力,双膝一软,噗地跪倒在雪地里。想到自己之前那番话全都落入了秋凤舞耳中,不知男人将如何折磨他,他脸上血色全无。

秋凤舞站在舒流_yi身前,并未如舒流_yi所料那般勃然大怒,只是缄默著。然而男人越是安静,舒流_yi越是胆战心惊──愤怒到极点,才会如此反常**

「师父。」管丹枫和那名男弟子跟著追到院nei,见舒流_yi已被制住,管丹枫仍难掩激愤,「锵啷」拔剑出鞘,架上舒流_yi颈中。「师父,这种无耻俗物就让丹枫来动手,免得污了师父您的手。」

她手底微一用力,剑锋已刺破了舒流_yi的肌肤。一丝鲜血顺著剑刃挂落,滴上雪地。

舒钧天武功最差,这时才追赶上众人,见状大惊,急道:「秋掌门,家兄只是一时糊涂才出言不逊,你别伤他。」

秋凤舞充耳不闻舒钧天的哀求,面无表情,负手俯视著跪在自己脚边的青年,视线顺著舒流_yi颈中缓慢流淌的血线,落到地面──

几瓣白梅碾落雪泥,沾著血,豔靡而刺眼,使他忆起了那一个午後,舒流_yi被他一掌打至重伤呕血。苍白的脸,染血的白花**

当初,他为何不干脆将舒流_yi毙於掌下,那麽之後一切荒唐可笑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秋凤舞忽然仰天轻笑三声,令闻者惊心动魄。

舒钧天以为秋凤舞即将下杀手,一颗心都为舒流_yi提到了嗓子眼,却见秋凤舞猛旋身,黑发凛然飘扬,步履奇快走出了院子,中途再也没回头。

管丹枫和那男弟子相顾愕然,顾不上理会舒家兄弟,叫著师父疾追离去。

就这麽走了?!舒钧天难以置信,追到大门外一问家丁,秋凤舞师徒仨确实已走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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