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闻语侍立在纹娥身旁,听她同纹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纹娥手中甩着一个华丽斑斓的羽扇,慵懒道:“大兄,最近你可是许久不来看我了A。”
纹川摇摇头:“兄长事情多,你就担待着些吧,
加上国师最近脾气越发古怪,父王也不知如何应付, 只能让我从中周旋了。”
“国师又怎么了?”纹娥嫌恶地撇zhui,“我们一天对他言听计从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纹川一下子急眼了, 连着急急“嘘”了好几声:“说了让你不要妄议国师!我被他呼来喝去的还没说什么,你少瞎咋呼!”
纹娥不_fu气地翻了个白眼,靠在垫子上再不言语,纹川见她那副样子, 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话, 起身就匆匆离去了。
闻语眨了眨眼睛,看着纹川远去的背影,为纹娥慢慢打着手里的扇子。
自从盛夏临近,空气中就总是弥漫着一gu挥之不去的燥郁。不死国民固然喜欢这样热力旺盛的季节, 也难免要多出几分急躁的火气。
到了下午,纹娥仿佛就忘了早晨同兄长发生的小小龃龉,又兴致勃勃地指使闻语去寻纹川。
闻语默不作声,向着主殿的方向径直走去, 一路上,有无数妖族的奴仆冲她弯yao行礼,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些等级低微的神人奴仆,她的周身似乎都被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烫到了,急忙提起裙摆,匆匆踏出长廊。
转身时,她听见有人低声啐道:“呸,真是该死的走狗!”
旋即就被身边的同族劝住:“好了,你小声点!”
她浑身一抖,后背犹如被什么尖锐的箭镞sh_e中了,穿透了,但她不能回答,也无法向他们辩解,只能装作自己是个无知无觉的聋子,继续向前踏步。
纹川正在殿nei同人商讨要务,闻语一路走来,也没有人敢拦她。她默默在殿外站了一会,看了看日头,忽然见到两个身材纤弱的侍nv,畏畏**地端着杯盏向殿后走去。
那是国师平日里办公的方向,但现在,他应当在在大殿中,听纹川他们议事。
她轻轻跟了过去,遥遥缀在那两个侍nv身后,一个说:“待会你去将汤碗放在国师桌子上,我看着。”
另一个立即争辩道:“为什么不是你去?!我脸上的红印子可还没消下去呢!”
先前那个急道:“你不就被打了一下脸?我被掐了脖子,又和谁说去!”
两个人零零碎碎的吵着zhui,闻语从她们的对话中也大致听明白了,国师每天下午都要喝一碗膳_F_特制的汤药做辅食,但他行踪鬼魅不定,又极其厌恶自己的书_F_被外人踏足,因此那些侍nv不管是不是听他吩咐前来送汤的,最后都免不了要遭点皮r之苦。
眼见那两个侍nv到了门口,还在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丝毫不曾发现还有人尾随在她们身后,闻语便指间轻拈了一枚碎石,“扑”一声远远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
“唉哟!”侍nv瞪直了眼睛,狠掐了一把对方,“你、你还敢打我!”
“你脑子不清醒了吧,谁打你了!”另一个不甘示弱,也要伸长了脖子拿肩膀回撞,但她气急之下,却忘了看护手中举着的沉重托盘,一不小心,那汤碗便被惯xi_ng飞滑在地上,发出一声玉器破碎的清响,汤汤水水亦溅了一地。
两个侍nv顿时脸色煞白,咬着zhui唇不知所措,先前那个恶狠狠道:“你**你居然打碎了汤碗!你等死吧!”
“别忘了,你是和我一起当差的,我要死,你也跑不掉!”
眼看她们又要向方才那样打成一团,闻语不由靠得近了些,脚下故意发出了一些声音。
“谁?!”那两个侍nv惊骇回头,见是一目乌黑,一目雪白的闻语,表情顿时惴惴。
闻语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快去重新做一碗端来。
许是见她神情温和,不像是要告密的样子,其中一个鼓起勇气道:“可是,就算我们重新端来,那时间也太长了**万一国师大人中途回来,我们**”
闻语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
“A,您是说,您可以替我们看守在这里吗!”两个侍nv欣喜若狂,“您真是太好了,您救了我们的命A!”
闻语笑着摇摇头,做了个催促的手势,示意她们快走。
两个侍nv急急忙忙地冲闻语行了一礼,紧接着就火急火燎地朝着膳_F_的方向跑过去了。
闻语收敛笑意,看向身后紧闭的雕花木门。
大殿里,一直闭目不语的封北猎忽然眉头皱起,座下的大臣立即止住话头,他睁眼笑道:“无事,您可以继续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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