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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成了一个禁语,易宅没有人敢再提起这个名字。

莉莉丝的遗物是易明德带着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亲自处理的,她的_yi物、首饰、少得可怜的积蓄和大量抑制剂全部被送到庄园的shen林中烧毁了。

橘红色的火*燃尽后,世上仿佛从来没有过一个名为莉莉丝的美人。

易维清没有忘记过她。

小时候是莉莉丝细心体贴地照顾他,易维清也最喜欢跟莉莉丝待在一起。他记得莉莉丝每天都抱着他去看缠绵病榻的M_亲。那时,沈心茹body不好总是成日昏睡,莉莉丝会抱着易维清坐在床前静静地守着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等到易维清困得直打哈欠时,莉莉丝会俯身亲吻沈心茹的额头,然后把易维清抱出去玩。

易氏是一个盘_geng错节关系复杂的庞大家族,主要家庭成员只会在每月聚餐的时齐齐回到主宅。平日里,大宅中没有与易维清同龄的小伙伴,不过这难不倒莉莉丝。莉莉丝会花言巧语地哄那些年轻佣人来陪大少爷玩耍。她是一个游戏高手,懂得在游戏中适当放水使所有参与者都能获得欢乐。

在所有的游戏中,易维清和莉莉丝最喜欢玩捉迷藏。

莉莉丝非常善于隐藏。有时候,易维清在幽shen静谧的后花园中找一个下午都找不到莉莉丝的一_geng头发丝儿,但他从来不会着急或是害怕。

只要随便找个地方,拼尽全力地大声喊:“莉莉丝,我找不到你了,你在哪里?快出来吧!”再在原地稍等一会儿,莉莉丝就会像林中的j灵般突然出现。她会紧紧地把易维清抱在怀里,一边大笑一边亲吻他可爱的脸颊。

天黑了,莉莉丝牵着易维清回到主宅吃晚餐。易维清牵着莉莉丝的手,仰着小脸痴痴地看她极美的脸。

作为捉迷藏的胜利者,莉莉丝的表情总是神气活现得意洋洋的,那对高山湖泊般的黑色瞳仁仿佛迎来了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易维清忘不了她美

丽的眼睛。

易明德常日不归家,沈心茹又久病不起,如果没有莉莉丝的话,易维清不知道自己的童年生活会多么孤单,直到——

砰。

砰砰砰。

莉莉丝慢慢地倒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她水汪汪的瞳仁变得浑浊而泥泞,那空洞的眼神让人_gan到窒息般的绝望。

易维清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他能_gan到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正在轰然倒塌。

管家把易维清送回了他的_F_间。

易维清呆呆地坐在床边,脑海一片空白。莉莉丝濒死的那个眼神yin魂不散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那几天,易维清行尸走r般地待在自己的_F_间里哪也不去,没人有空来管他,直到管家带着一tao黑色的小礼_fu敲响了紧闭的_F_门。

易维清驯_fu地换上礼_fu。庄园里停着一排望不见尽头的黑色豪车车队。易维清登上了其中一辆,易明德也在那辆车上。车队开始行进,如同剧毒的黑曼巴蛇蜿蜒爬行至地处市郊的易氏墓区。

易维清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修建得整整齐齐的青葱草坪间立着洁白的十字架,神父手持圣经诉说着最后的悼词。易家和沈家的人都来了。男人们穿着黑色西装,nv人们蒙着黑色的面纱,没有一个人说话。

易维清站在易明德的左手边。葬礼的过程对于一个幼童而言太过冗长,易维清想要牵住父亲的手。他偷偷抬起头,父亲的左手自然地垂放在tui侧。

易明德的手上还D着一副手tao,洁白又干净。

莉莉丝那个空洞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易维清的眼前。

易维清忽然不想去握父亲的手了。

于是,他踮起脚尖开始好奇地四处张望。不远处立着一尊大理石天使雕像。圣洁的天使娴静地闭着双眼,充满生机的绿色藤蔓为她D上了绿色的头纱。她饱满的胳膊向前伸开,仿佛要拥抱住在虚空中迷惘徘徊的孤独灵魂。

“_M_M**”

易维清望着天使像痴痴地唤了一声。

“嘘——”

易明德一手竖起食指挡在唇前,另一只手轻轻摩挲易维清的头顶。

易维清抬起头,迷茫地眨了眨眼。

易明德垂眸望着大儿子稚neng的脸庞,shen沉的眼神漫漫如同冰原极夜。

“_M_M走了。”

易明德压低声音告诉易维清,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吩咐佣人整理书_F_。

易维清的眼中泛起了朦胧的水汽。

人们都说易家大少爷长得像M_亲,他们不会说的是,易维清和沈心茹的相似也意味着他与莉莉丝的相似。

易维清*润的眼瞳好似升起薄雾的山间湖泊,易明德被儿子的眼睛晃了晃神,喃喃道:“以后只有你和你D_D了。”

“那你呢,爸爸?”易维清疑惑地问。

易明德摇了摇头,说:“兄弟才是陪伴你度过一生的人。”

D_D?那个娇小又rou_ruan的婴儿吗?

易维清只在那个混乱的夜里匆匆瞥过一眼襁褓中的易浩迪。原来那个玩具人偶般的小家伙会陪伴他走过一生吗?

“阿门。”

神父的悼词结束了。

“阿门。”

人们低声回应。

易明德走到墓碑后面的墓*旁,有人递了一把铁铲给他。

作为沈心茹的丈夫,易明德应当是第一个为她的棺椁盖土的人,接着是易家和沈家的近亲。

易维清看到小姨沈心荟冲他招了招手,她穿着黑色的裙子站在姐姐的棺材边。于是,小小的易维清艰难地拨开人群,他听到男男nvnv们正在窃窃私语。

“是他害死了他的Q子**”

他们的目光化成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直直地指向静立不言的易明德。

“杀人犯。”

易维清听到他们这样称呼父亲,语气带着鄙视和谴责

“维清,到小姨这里来,快。”

沈心荟半蹲在地上张开双臂,黑色面纱之后,她眼下的泪痕在阳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易维清小跑到沈心荟面前。沈心荟紧紧地把他搂入怀中,隔着*漉漉的薄纱在他脸上印下一个个吻。

“维清,我可怜的孩子。姐姐走了,留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我求爸_M把你接回六临市抚养,可他们不愿意和易家闹僵**”

易维清温顺地趴在小姨温暖又rou_ruan的怀抱之中。越过她的肩头,他看到沈老爷和沈夫人,他的外祖父和外祖M_,正站在易明德背后,等着他为nv儿的墓*填下第一捧泥土再把铁铲交给他们。

“我不是一个人。”

易维清开口了,用纯真又坚定的话语安we_i泪流满面的沈心荟。

“我还有D_D,我们兄弟会互相帮衬过一辈子的。”

_M_M怀孕的时候,易宅的大家都是这么告诉易维清的,现在_M_M走了,爸爸也这么告诉他,易维清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那个小他两岁的柔弱生命将会成为他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会彼此扶持彼此陪伴,他们会携手并肩地走在相同的路上,他们会一起面对这个大到过分的世界。

“维清**”沈心荟惊异又欣we_i地抚着易维清的脸颊,“是A,还有浩迪**维清,你一定要保护好D_D,你们两个人要在帝都好好地生活。等你们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易维清点了点头。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空洞而绝望的眼神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襁褓中一张柔neng的小脸,那样安静,那样乖巧。

“走吧,维清,去看_M_M最后一眼。”

沈心荟站起身,膝盖上还沾着草*和露水。她顾不上整理裙装,牵着易维清的小手慢慢地走到墓*之前。

易维清摘下别在x_io_ng前的白玫瑰,郑重地抛入墓*之中。

白玫瑰飘然落至覆在棺面上薄薄的*润泥土上。

_M_M,你放心地睡吧。

易维清专注地凝视着消失在泥土之中的棺木。

我会用尽我的全部来爱D_D的,所以你放心地睡吧,再也不用醒来面对人间的哀愁了。

墓*封He的时候,易维清听到风儿在他耳边细语呢喃,仿佛nv人在他耳边温柔低吟。

沈心茹和易氏的家族丑闻一起被埋葬在了泥土之下。

悲剧发生的那间产_F_连同整个楼层都易明德下令锁住了,除了幽灵之外,没有人敢踏足半步。

不过,人的言语是可以穿透所有高墙的微风。易家的丑闻一度成为帝都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休闲谈资,直到其他更加离奇曲折的豪门秘事转移了人们的兴趣。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生活重归平静,那yi_ye的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

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易维清能_gan觉到。

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易明德身上

在沈心茹去世之前,易明德作为家族继承人工作忙碌而*劳。有时,易维清连着好几天都碰不到父亲。而在沈心茹惨死之后,易明德不顾家族众人反对,强行把工作全部转移到家中,外地的生意都交给兄弟打理。遇到实在不能推neng的应酬,易明德才会走出家门,匆匆地去宴会饭局上露个脸又很快回来。

易明德成了易家大宅中的一个幽灵。

他原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alpha男人,那夜的事情之后,他几乎不再主动开口说话。从前,易维清很希望父亲能多回家陪伴他,现在易明德天天都待在家里,易维清反而不想与他亲近了。

他觉得父亲是在害怕,这个大权在握的男人害怕大宅中又发生什么他不能掌握的变故。仆人们则认为易明德是伤心过度,沈心茹的死对他造成了非常巨大的打击。易维清不同意这个观点,如果易明德真的那么爱沈心茹,那么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在夫人孕期时与家里的nv佣私通。

易维清不想与父亲见面,说实话他也没有时间去关心父亲。现在他每天都泡在育婴_F_里陪D_D玩耍。小浩迪安静乖巧不哭也不恼,易维清踮着脚尖趴在婴儿床边,努力伸长小胳膊,慢慢地转动悬挂在_On the bed_的一圈儿小玩具,小浩迪xi着*zhui小手攥在x_io_ng前,乌黑的大眼睛随着玩具一起移动。

易维清自己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没玩多久他的手臂就酸了。不过,他不会离开婴儿室,因为小浩迪要是看不见哥哥就会伤心地哭。所以易维清每天晚上都是先钻进婴儿床,把D_D哄睡了再回自己的_F_间。第二天睡醒了又早早跑来育婴室和D_D一起吃早饭,度过轻松又快乐的一天。

玩具玩累了,易维清就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认认真真地念图画书给D_D听。那时易维清还不认识多少字,大多数时候他是在_geng据图画书的ca图乱编故事,出场人物无非是王子啦公主啦恶龙啦骑士啦,结局当然是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还好D_D听不懂,他从不会嫌弃易维清的故事讲得老tao。小浩迪只要听到哥哥的声音就会咯咯笑,连*_M都说没见过这样小婴儿会这么亲近哥哥。

易维清_gan到骄傲又_gan到满满的柔情。在这个宅子里乃至在这个世界上,D_D是唯一一个不会离开他的人,他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

那段时间是那样单纯快乐也是那样转瞬即逝,转眼见,易维清和易浩迪就在易宅里度过了十年的光yin。

易浩迪是个天生的捣蛋分子,等他学会走路以后小小的_F_子就再也拦不住他了。他拉着哥哥在庄园里漫山遍野地奔跑玩耍,易维清本来还游刃有余,慢慢地就跟不上D_D的脚步了。捉迷藏两人是可以势均力敌的,因为彼此了解所以很快就能找出对方。到了更看重体力的奔跑比赛就是易浩迪大获全胜的场He,跳绳游泳爬树就更不必说,alpha的先天优势在儿童的游戏中分明地显现。

说实话,易维清是很羡慕易浩迪的。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湖边那颗无花果树下,易浩迪已经neng得只剩下小ku衩了了。

“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呀?”易浩迪叉着yao抱怨道。

易维清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哄D_D,他知道过两年他就该仰视易浩迪了。

“对不起A浩迪,其实你不用等我的。”

易浩迪抱住他的胳膊,不开心地说:“一个人游有什么意思?我就要跟你一起。”

“好,你要哥哥陪,哥哥就会一直陪着你。”易维清很快地neng掉上_yi,穿着小背心跳入清澈的湖泊。

“浩迪下来吧,水里很舒_fu。”易维清踩着水一下子从水里冒出来,略长的黑发贴在雪白的额头上,又被主人浑不在意地梳到后头。

水光潋滟,树影摇摇,易浩迪看到哥哥在水里对他笑,纯洁得宛若j灵。

“哥哥,接着我!”

扑腾一声,易浩迪也跟着跳下水。

易维清灵活地潜入水中,准确地托住易浩迪的

yao背,稳稳地勾住少年的肩膀和tui弯,两人一起浮出水面。

易浩迪搂着哥哥的脖颈,亲密地贴着他的x_io_ng膛。

“哥哥,你为什么不把上_yineng了呀?_yi_fu*哒哒的贴着body很不舒_fu吗?”

易维清很无奈地说:“我不能nengA,要是让丽珍小姐看到了又要说我不守规矩了。”

丽珍小姐是易维清的家庭教师。由于家中没有nv主人,易维清六岁时,易明德专门请了这位知识渊博又严肃正经的betanvxi_ng教导ga长子。丽珍小姐已经五十多岁了,成日里D着眼镜抱着一大堆书。她是一个很讲究规矩的传统nvxi_ng。

她告诉易维清,作为一个大家出生的ga男孩,他必须懂得为家里人分忧,长大以后要听话地嫁给长辈为他挑选的未婚夫,结婚以后要乖巧温柔才能获得丈夫的欢心,这对于ga来说非常重要。

易维清离适婚年龄还远得很,但这不意味着他不能在生活的点滴中践行丽珍小姐的教导。丽珍小姐说,ga男孩也要留长发穿裙子,千万不能像现在社会上一些叛逆的ga男孩一样剪短发,那样太不雅了。于是,易维清留起了长发,平日里编成一条长长的秀气辫子规规矩矩地垂在脑后。管家会定期安排裁缝来庄园里为大少爷定制日常起居的裙装,易维清从来不反抗,像个洋娃娃任凭大人们按照他们的价值观来打扮他。

还好易维清平日几乎不会离开庄园,否则这么一副长发飘飘裙摆依依的模样,肯定会使他被人误认为是ganv孩子。

不过,对于那时的易维清来说, ga男孩和ganv孩本来就是差不多的生物,就算被人认错也无伤大雅。因为丽珍小姐是这么说的,丽珍小姐的话就是绝对的真理。

当然,对于这些束缚身心的条条框框,易维清不是没有过不满和怀疑,但是每当他企图反抗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对他说“只要喜欢做什么都可以”的nv人,继而想起那个空洞而绝望的眼神。

想到那个眼神,少年叛逆的心情如同受惊的触角般都*了回去。

于是,呈现在众人的眼中的易维清愈发温顺驯_fu。

丽珍小姐非常喜欢易维清。她说易维清是她教过的最听话的孩子。据说,丽珍小姐是家族没落的贵族小姐,帝都许多大户人家都请她去担任家庭教师。易宅的佣人们说她脾气古怪很难伺候,私下里都叫她——

“那个老处nv。”

沁凉的湖水泛起柔柔的涟漪,易浩迪搂着哥哥的脖子不屑地重复了一遍,“那个老处nv管得真多。”

易维清吓了一跳,忙道:“浩迪你不能当着她的面这么叫她,她会生气的。”

“哎呀哥哥,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我才不会在她面前说呢。”

易浩迪倚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看着他乌黑的发尾在湖水中如同水草般飘扬。

“是A,浩迪不是小孩子了。”易维清也很_gan叹,“听说到了秋天,爸爸就要要把你送去公立学校读书了,那时你就要住在学校的宿舍,每周只能回来两天。

易浩迪兴致缺缺地说:“不想去学校,不想离开你。”

易维清笑了,温柔地说:“等你去了学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那里都是跟你年纪一样的alpha孩子,你会交到很多朋友的。”

易浩迪默然不语,清风吹过,水中两人的倒影随波摇晃。

人们都说易家的两个孩子继承了父M_各自的优点,易浩迪长大以后一定会比易明德更加英挺俊朗,而易维清完美地继承了M_亲的美貌。沈心茹生前是个开朗阳光的圆润少nv,易维清是男孩所以更加清瘦,眉眼之间隐约有几分清冷忧郁的气质。因此,比起沈心茹,易维清更像是气质冷清个xi_ng热情的莉莉丝。

当然了,没人敢当着易维清的面说他长得像害死他M_亲的罪魁祸首之一。

易维清松开胳膊把易浩迪放回水中,自己向湖心游去,水中的美丽倒影变得支离破碎。

易浩迪很快跟了过来。

易维清回过头好笑地说:“浩迪,是你嫌天气太热我们才来游泳的,你这样一直贴着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易浩迪拖长了语T撒娇地喊:“哥哥——我想跟着你,等等我嘛。”

“真拿你没办法。”易维清微笑地看着易浩迪迅速地朝自己游过来。

“浩迪,等你上了学以后**”

易浩迪在哥哥身边shenshen浅浅地踩着水波,伸手把*发勾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浑不在意地问:“怎么?”

易维清淡色的zhui唇动了动,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我们朝湖那边游过去吧,看谁游得快。”

“好A!”易浩迪立即潜入水中,奋力地朝前游。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慢慢沉入湖底。

等你上了学以后,还会这样黏着哥哥吗?

你会嫌我成天待在家里没有见识吗?

你会觉得你的同学比我更有趣吗?

“唉。”易维清伸出胳膊,慢慢地划开面前的湖水,水波温柔地包裹着他的body,他匀称而修长的body仿佛顺流而下的一叶小舟。

易维清望着易浩迪活力十足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羡慕。

如果我也能去公立学校上学就好了。

可惜,丽珍小姐说ga不应该抛头露面,也不需要学那么多知识。

“哥哥——我到了!”

易浩迪在湖岸边欢快地朝易维清招手,那笑容可爱又元气。

那些小小的羡慕和忧虑都化为泡影,易维清高声地应了句“我来啦”,专心致志地朝D_D游过去。

浩迪怎么会变呢?

不会的。

我们是兄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易维清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夏天过去,秋天来了。

易维清帮着易浩迪一起收拾住宿用具,还坐上轿车亲自送易浩迪去了公立学校。看着易浩迪穿着干净利落的制_fu和无数穿着同样制_fu的孩子们走进学校典雅的大门,易维清十分不舍也很羡慕,等到易浩迪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他才让司机发动汽车开回易宅。

之后的五天里,易维清几乎是数着日子等待周末的到来。

五天的时间在单纯的思念中过去了。一放学易浩迪就迫不及待地坐上回家的车。轿车风驰电掣地载着他回到易宅,易维清早就等在门口翘首以盼。

易浩迪扑进易维清的怀里,跟他说学校的新鲜事情和各种各样的同学。易维清一边微笑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好奇地问两句话。易浩迪又是撒娇又是埋怨,但易维清看得出来他很xing_fen也很享受学校生活。

短暂的周末很快过去,易浩迪走了,易维清又数着日子等D_D回来。

下一次回家,D_D照样活蹦乱跳地扑进易维清的怀里,继续诉苦继续埋怨,然后又是分离,又是相见**

冬去春来,时光如梭。易维清发现,易浩迪

慢慢地变了。

在他们不能相见的一个又一个五天里,在他看不见的那个新奇的世界里,易浩迪长大了。

不知从何时起,易浩迪不再急着礼拜五回家。有时因为学校的活动他干脆就不回家了,连周末都在宿舍里过。好不容易等易浩迪愿意回家了,他也懒得跟易维清多说话,要么呼朋唤友出去玩耍,要么闷在_F_间里忙他自己的事。

易维清知道自己天天待在家里,眼光见识种种观点跟十二三岁时相比没什么变化,见多识广的易浩迪自然不屑他说话。每次易浩迪回来,易维清都只能关心他吃的怎么样睡得好不好,零花钱够不够花不够再从哥哥这里拿。不说易浩迪耳朵长没长茧,易维清自己都觉得自己唠叨。

易浩迪总是不耐烦地应付易维清两句,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跑入自己的_F_间,吃饭也是让佣人送进屋里而不愿意出来和父兄共进。望着易浩迪的背影,那些沉到湖底未说出口的话又慢慢地浮现在心头。

其实,当爸爸决定把易浩迪送去学校时,易维清就隐约_gan到D_D与他的关系会变得疏离。当年的隐忧变成了如今的现实,要说易维清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他的世界很小,就局限在易宅的一亩三分地和易氏家族的这些亲人。易浩迪对易维清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他做梦都想要浩迪像小时候一样黏着他。当然,他知道这种希望只是不可能的妄想。

易浩迪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学业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作为哥哥,易维清只能在D_D需要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他,这样就足够了,这也符He易维清从小受到的教育。

没错,这样就该心满意足了。不能贪心,不能任xi_ng地要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他会像那个nv人一样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易维清一遍遍告诫自己。

于是,他的心又沉静下来,那些小小的不满和忧愁都抛在脑后了。

令易维清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年岁渐长,易浩迪不但不再亲近哥哥,反而对哥哥生出了充满恶意的嫌恶之情。

这并非空*来风也不是百无聊赖的平淡生活擅自捏造的幻觉。最开始,易维清从一些生活的小细节中察觉到蛛丝马迹。

比如说,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易维清偶尔会起身去夹放得远的菜肴,那时,他会发现D_D突然手忙脚乱地移开眼神,就好像他一直在偷看哥哥吃饭。

又比如说,易维清常常在花园里看书,看得累了会起身活动筋骨,不经意撞见易浩迪_F_间的窗帘猛地拉上,就好像他一直在偷看哥哥看书。

如果说这些“意外”还能理解成易浩迪想亲近哥哥只是碍于青少年古怪脆弱的面子才远远观望,那么下面一件事情就能充分地说明易浩迪对于易维清的敌意了。

那时,易维清已经十七岁,易浩迪也十五岁了。

自从jin_ru青春期以后,易浩迪就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为些小事责骂佣人,易宅的仆人们都很怕二少爷。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小nv仆在洗_yi_F_里摔了一跤,慌乱之中扯掉了_yi架上某件_yi_fu的扣子。等她爬起来看清那件_yi_fu时,她

惊恐得又跌倒在地,因为那是易浩迪的学校制_fu。

制_fu掉了一颗扣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把扣子再缝上去就万事大吉了。可是这个小nv仆手忙脚乱之中把那枚扣子丢进了排水口,怎么捞也捞不回来。

易浩迪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公立学校,说是公立学校,其实就是专门供大家子弟读书交友的贵族学校。优人一等的理念浸透在校园生活的方方面面之中,比如说,该校的制_fu制作j良设计端庄,用料做工都十分讲究,_yi_fu上的扣子不是寻常市场就能买到的。

小nv仆实在找不到替代的扣子,年长的佣人都不愿意蹚这个浑水,眼看时针指向整点,易浩迪很快就要换回制_fu返回学校,小nv仆只能抱着这件掉了颗扣子的制_fu,硬着头皮找到二少爷的_F_门口请求原谅。

这个小姑娘十分机灵聪明。到了二少爷的_F_间门口,她并不Jin_qu而是在门口观望。

没一会儿,大少爷回来了。

于是,小nv仆开始哭哭啼啼抹眼泪,大少爷果然走过来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小nv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大少爷一边听一边笑。他长得好看又成天穿着裙子披着头发,笑起来不像大家公子而像优美娴静的少nv。小nv仆看痴了,呆呆地管易维清叫“大小姐”。

易维清想这孩子都被浩迪吓傻了,轻轻拍了拍小nv仆的脸颊,温言安抚了她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劫后余生的小nv仆晕乎乎地走了,走之前把制_fu交给了易维清。

易维清抱着D_D的制_fu敲敲门,门后立即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也不知易浩迪是不是听见了门口这一番对话才能答得这么快。

易维清推门Jin_qu,易浩迪真的就站在门后,表情yin沉而不悦。

“浩迪,你是不是听到了呀?”

易维清的笑容骤然褪去,手脚无措有些局促。他许久没进D_D的_F_间了,没想到难得来一次就遇上D_D心情不好的时候。

易维清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遮住清澈的眼眸。

“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罪她好么?”

易浩迪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我倒是想怪罪,你都把她放走了我还能怎么办?好人都叫你做了,我这个坏人得穿件烂_yi_fu去学校,我上哪儿说理去A。”

易维清十分爱惜地抚mo手里的制_fu,眼中是说不清的羡慕。

“这么好看的_yi_fu,就掉了颗扣子而已哪儿是烂_yi_fu呀?要不哥哥帮你补一颗扣子吧?保证你的同学看不出来。”

易浩迪古怪地瞥了一眼易维清,yin阳怪气道:“你补扣子?你又不是nv的?你怎么还会补扣子?”

”不是nv孩也可以补扣子A,这不冲突的吧。“

易维清迷茫地歪了歪脑袋,乌黑的发丝滑落在脸颊边,神情宛若烂漫天真的姣好少nv。

易浩迪继承自父亲的乌黑眼眸骤然*小,粗声粗气地说:“我看你就是个nv的,伪娘!”

易维清心中一紧。

他不知道D_D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听得懂D_D上扬的语气里传达的不屑和鄙夷。

易维清想要反驳,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个他听也没听过的词语。更何况他从小到大都被师长要求顺_fu听从,家里的人都待他客客气气的,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与人争辩。

再说了,易浩迪是他的兄弟A,他疼他还不及怎么能跟他吵架呢?

易浩迪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易维清。而易维清只是柔顺地低着头,微微咬着下唇有些委屈的样子。

易浩迪心中顿时燃起了暴躁的火焰,

自从jin_ru青春期之后他就愈发易怒,尤其是对上这个温柔美丽的哥哥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就会涌起一gu莫名的火气无处发xie,真想把他撕碎了咽到肚子里去!

见易维清爱惜地mo着自己的制_fu,易浩迪一把抢过_yi

_fu,坚硬的金属袖口在易维清细neng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道鲜明的红痕。

易浩迪大声地吼易维清:“哪家的男孩会像你这样留长头发还穿裙子?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就算是ga也不用打扮得像nv孩子一样。我看你就是变态,你就是喜欢穿nv人_yi_fu的变态!”

易维清先是疼得抱住刮红的胳膊,又被易浩迪充满恶意的话语震得楞在原地。

他没有想到易浩迪心里是这样想他的,明明小的时候他对他的装扮没有任何质疑。面对俊朗高挑的D_D的言语羞辱,易维清_gan到不能言说的自卑和xiu_chi。在D_D面前他抬不起头了,像是犯了错的宠物猫惊惶而无措地立在原地,在心中暗自祈求主人的惩罚快点过去。

易维清的逆来顺受使得易浩迪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他开始变本加厉地羞辱顺_fu的哥哥:“你以后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了也不许再来我的_F_间,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男不男nv不nv的变态,我不要叫你哥哥!”

易维清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易浩迪。他苍白如少nv般的脸颊浮起了急促呼xi引起的红晕,黑亮的瞳仁氤氲着朦胧的水雾。

易浩迪闪电般地移开目光,心脏咚咚跳得飞快,他不敢与这样的哥哥对视,对哥哥可怜的眼神他没有一点抵抗力。

于是,易浩迪掩饰xi_ng地mo了mo鼻子左右张望,这时他看到走廊尽头一个年轻的侍卫正伸长了脖子担心地观望。

易浩迪皱紧眉头犬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知道那个侍卫是一个alpha,放眼整个帝都也只有财大气粗的易家会奢侈地雇佣alphaj英男xi_ng来担任私宅中站岗的侍卫。

易维清也察觉到了外人的视线。这些给家里帮忙的侍卫佣人都是求生存的普通人,他不想让他们难做人。于是,易维清竭力地压抑心中的酸楚和耻辱,轻声细语地跟小他两岁的D_D道歉:“浩迪对不起,哥哥一直待在家里也不知其他ga是什么样的,你要是不喜欢哥哥留长头发,哥哥就去剪了好吗?你不要不认哥哥,这样、这样哥哥会很伤心的。”

易浩迪眯了眯眼睛,英俊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怀疑。

“真的吗?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易维清拼命点头。松散的长辫子散开了,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在清瘦的肩背之上。

易浩迪不说话了。

他出伸手帮易维清把长发勾到耳后,动作温柔又轻缓。

D_D缓和的态度让易维清仿佛抓住了一_geng救命的稻草。他轻轻搭住易浩迪的胳膊,仰着脸看着D_D,那对高山湖泊般总是han_zhao水汽的瞳仁显得忧愁可怜。

易浩迪脸色一沉,那gu莫名的火气以他的理智和冷静为燃料烧得愈加猛烈。

忽然间,易浩迪猛地出手大力把易维清推到门外。易维清倒退几步跌坐在地板上,一只拖鞋狼狈地落在一边,飘逸的裙摆往上掀开露出了匀称修长的小tui。

哪怕是遭到了D_D肢体的推搡,易维清也只是温顺地坐在地上不会站起来推回D_D表示不满

。他用祈求似的目光望着易浩迪,弱质而毫无底气地说:“浩迪**你怎么能推哥哥呢?”

易浩迪看也不看他进屋拎了行李就往外走,还把掉了颗扣子的制_fu摔在易维清身上。

“告诉那个洗_yi_fu的蠢货,跟这件烂_yi_fu配tao的衬衫领带ku子鞋子我都不要了!我现在就回学校买新的,不要拿这种破事来烦我!”

哥哥会哭的吧。

他一定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恶意。

易浩迪有些后悔把话说得这么重。可是一想到哥哥那对黑亮的瞳仁中han_zhao水汽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易浩迪的心立即被灼热的火焰反复煎熬。

于是,他脚步匆匆逃跑似的离开了,留下易维清呆呆地坐在原地。

站岗的侍卫连忙跑过来扶起易维清。他帮大少爷整理好裙子,又弯yao捡了拖鞋。易维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侍卫单膝跪在地上想帮他穿拖鞋,易维清摇头拒绝了。

侍卫只好把拖鞋放回地上,易维清拎起裙子自己穿上了。侍卫蹲在地上,看到飘逸的裙摆下易维清姣好的小tui和纤细的脚腕一闪而过。

侍卫有些不自在地mo了mo后脑勺,出言建议:“大少爷,要不要跟老爷**”

“不,不用麻烦爸爸了。”易维清当即拒绝。

他跟父亲的关系始终不亲密,这不是他单方面地与父亲冷战,这些年来,易明德本人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要与两个儿子亲近的意思。实际上,自从沈心茹死了以后,易明德跟任何人都不亲近。

侍卫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易维清温和地说:“没关系的呀,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大少爷,你,你就是太**唉,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侍卫微微躬身,伸出左边胳膊要扶易维清。

易维清乐意给这位殷勤体贴的侍卫一个当骑士的机会。谁料,他刚把手搭上侍卫的胳膊,就听见楼梯那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两人抬头望去,易浩迪不知为何去而复还了。

“浩迪,你回来了?”易维清高兴极了还未来得及说下面的话,易浩迪就横冲直撞地奔过来硬生生撞开易维清和侍卫搭在一起的手。

“浩迪你怎么了?”易维清莫名其妙地问。

易浩迪一言不发地冲回_F_间,屋里丁零桄榔一阵乱响。

很快,易浩迪又从_F_间出来,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忘记拿东西了。”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易维清望着他脚步匆匆的背影,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失落和自卑。

“大少爷?”侍卫殷勤地抬起了胳膊。

易维清摇摇头,和善地说:“谢谢你,但还是算了吧。”

于是,易维清抱着制_fu回了_F_间,侍卫的眼神略显遗憾。

两个少爷都走了,侍卫尽职尽责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丝毫不知二少爷一下楼就找到管家把他开除了。

对于易氏二少爷未来的家族继承人来说,赶走一个侍卫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可恶的家伙在贪婪地窥视那个懦弱不知反抗的家伙。

易浩迪面色yin沉地坐在车上。窗外熟悉的景色飞快地闪过,他的脑子里都是那只搭在其他alpha胳膊上的手。

“可恶**这个不知检点到处Seduce人的笨哥哥**”

易浩迪在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些什么,吓得前排的司机屡屡踩油门,加快速度把二少爷送到学校。

直到第二天开始上课,易浩迪还是不爽地黑着一张帅脸。周围的同学很是好奇,尤其是易浩迪的同桌。她是一个开朗高挑的nvalpha,名叫徐雅玟。徐家世袭勋爵爵位还把控着帝都的船运生意,算是难得的既有头衔又有财产的大家族。

富家子弟们来学校上课一方面是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要开拓人脉,为未来继承家业做好准备。易浩迪能与徐雅玟做

同桌,于两个家族而言都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因此,易浩迪对包括在徐雅玟nei的同学们都很热情也很讲义气,哪里像对哥哥那样随心所y_u任意妄为。

下课以后,徐雅玟用钢笔戳了戳易浩迪的胳膊,促狭地问:“你怎么一大早就拉这个脸A?谁惹你生气了?”

易浩迪皱着眉头,简短地答道:“我哥。”

“你哥?” 徐雅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语气特别夸张,“不是吧!你哥不是那种留长发穿裙子的传统ga吗?他怎么敢惹你A?”

易浩迪眯了眯眼睛,怀疑地看着徐雅玟:“你怎么知道他留长发穿裙子?你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

徐雅玟笑道:“我没见过他但我听说过他呀,这年头可没有这么乖巧听话的ga了。现在人人都要独立要人权,有些贵族家的ga男孩把长头发全都剪了,还积极地参加网上搞联名活动呢。”

易浩迪冷嗤一声:“不知廉耻。”

徐雅玟用肩膀撞了撞易浩迪,挤眉弄眼地问:“你哥哥是不是长得特别美xi_ng格特别温柔A?”

易浩迪恶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他是我家的ga!”

徐雅玟大喇喇地搭着椅背,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tui:“那又怎样?他早晚都是要嫁人的,那时他就不是你家的人而是他丈夫家的人了。”

易浩迪更加烦躁了,随口答道:“那还早着呢。”

徐雅玟没心没肺地说:“不早了不早了,你哥哥都十七岁了,我听说他要参加今年的社交季呢。”

易浩迪很不爽地说:”这也是听说那也是听说,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么多事情?“

徐雅玟道:“是我哥哥们在家里说的呀。唉,我要是能大两岁就好了,这样我也能去舞会跳舞了。”

易浩迪下意识地反驳:“我从没有听家里提起过社交季的事情,我想我爸爸不会去那种场He的。”

言谈之中,alpha好斗争强的基因被点燃了。徐雅玟开始跟易浩迪抬杠:“你爸爸去参加舞会你也不会知道A,难道他去哪里还得向你汇报吗?我们还没到跳舞的年纪,大人们怕我们分心,自然不会跟我们说舞会的事情。”

易浩迪攥紧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就算易维清去参加舞会又能怎么样?有哪个笨蛋能看上他?”

徐雅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哥哥早就名声在外了。大家都知道易家有一个特别漂亮的ga,从小当宝贝养在家里外人_geng本见不着。我哥哥们说今年社交季一定要去看看易家的ga究竟长什么样子。啧,你哥哥今年会跳舞跳到脚酸吧?我也好想跟他跳舞A。”

易浩迪一把揪住徐雅玟的_yi领,面孔Zhang红了:“易维清是我家的ga!”

徐雅玟嗤笑一声,懒懒地倚在椅子里:“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哥哥们聊你哥哥的时候被我的父亲听到了。父亲叫哥哥们马上闭zhui不许再肖想你哥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易浩迪瞳孔*了*,一种不好的预_gan涌上心

头。

徐雅玟凑到易浩迪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爸爸说,王室的人对易维清很_gan兴趣。”

易浩迪的手松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你是说**王子殿下对易维清_gan兴趣?是哪个王子?大王子还是二王子?”

帝国的nv王陛下登基已经二十年。nv王只有一个alpha儿子,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大王子,即帝国王位的第一继承人。nv王的亲D_D亲王殿下的长子被册封为二王子,也就是王位的第二继承人。

不过,自从百年前的革命以来帝国就实行着君主立宪制。真正掌管国家实权的是军部,王室只是国家的象征,nv王的权力受到法律严格的限制。拥有头衔的皇室成员成年后可以在议会中领个闲职但不能担任要务。他们的人生轨道便是继承家族的庄园和土地然后安安逸逸地过一辈子。

徐雅玟整了整_yi领,慢悠悠地说:“当然不是大王子殿下。那个病秧子养病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娶老婆?是二王子殿下的人在打听你哥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王室的人最喜欢你哥哥这种名声干净出身清白的‘大小姐’。”

易浩迪语气古怪地说:“王室这一百年来已经被军部彻底架空,除了头衔他们还剩下什么?等到亲王驾崩,二王子能继承到的财产或许都没有我多吧。”

徐雅玟反问他:“头衔不就是一切吗?你再有钱也只是个老百姓而已,遇到了王子你还不是得乖乖下跪连他的脸都不能抬头看一眼吗?你父亲费尽心思培养出一个完美的ga不就是想攀上金枝玉叶吗?”

易浩迪不说话了。

他的x_io_ng口剧烈地起伏着,年轻英俊的脸庞被无法抑制的妒火烧得冲动而扭曲。

徐雅玟也没料到易浩迪会如此反_gan哥哥的婚事,连忙安we_i他:“若是二王子殿下真的跟易维清求婚,你的哥哥就是王妃了,易家就能轻松跻身贵族行列,帝都再也没有人敢说你们是暴发户了,这样不是很好吗?等到你继承了爵位,可要好好_gan谢你哥哥的献身哦。”

易浩迪握紧了拳头,失神地摇头:“不是的,他不是我哥哥**”

“呵。”徐雅玟嗤笑一声,随意地翻开课本不去管他的傻话了。

易浩迪脆弱地趴在课桌上,把脸shenshen地埋进胳膊。

上帝A,如果你真的存在,当你在你的天国里看见我苦苦挣扎的可笑姿态,你是不是也会如此嗤笑我?

神明A,如果你能够指示我如何斩断兄弟之间无法斩断的血缘,我愿意奉献出我的一切终身做你虔诚的羔羊。

可惜,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如果你从未用那忧愁而清澈的瞳仁注视着我,或许我还有机会逃离你致命而危险的xi引力。

可是当我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一切都无法回头。

亲中之亲,血中之血。

唯独这一点,我付出一切都无法改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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