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的下半身还能倚靠谁,右手相处久了也是会空虚的。
聿律缓慢地走到门边,拿了他十年如一日的拐杖,最近只要逢yin雨天,聿律就觉得自己少一截的左脚痛痛的,有时候痛到连食y_u都会降低。但他每次想到要不要去看个医生,在骨科诊所前面徘徊著两圈就又回家了。
总觉得医生会说什么:“你这个年纪这样很正常,给你开两帖药回家热敷按摩一下就好了。”
他走到门边,又发现钱包忘记带,忙折回去卧_F_拿,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八点半了。聿律发现自己最近好像经常这样,说要出门结果东mo西mo,不知不觉半小时就过了。
好在他现在也算是老油条了,He署的事务所走了一个He伙人,老板看在聿律多年来劳苦功高的份上邀他入伙,他现在也算是半个老板,手底下还有一个行政秘书、两个小实习律师,可惜都是年轻nv孩子就是了,就算开会迟个几分钟也不会有人敢吭声。
聿律走进卧_F_时,看了一眼搁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照片里那个少年还留在八年前,一点都没有老化或迟缓的症状,看起来也没有风*痛。
“别怪我A。”
他拿了钱包,站在照片前端详良久,忍不住缓缓开口,虽然他三年前就发誓不再对这张照片讲话了:“是你叫我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的,我很努力地这么做了,虽然做得不怎么好就是了。”
他笑笑,又说:“运气好的话,这次搞不好真能如你所愿找到替代你的人,到时候你可不要吃他的醋A。”
聿律把皮夹放进口袋,又随手mo了把黑伞,记得昨天气象预报好像说会下雨,现在他淋不得雨,一淋就偏头痛。
好不容易走到玄关,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聿律怔了下,响的是私人用手机。他现在手机分私人用和公事用,公事用的那支晚上八点就关了,私人用的手机现在除了逢年过节他M_亲那边的亲戚会打电话来,几乎没响过几次。朋友不是没有,只是没联络的习惯。
他把拐杖放到一边,慢慢地伸到ku袋后,抽出那只私人用手机。视线接触到通话人栏时,聿律的瞳孔急速地*了一下,跟著是扩散到全身的紧张_gan。
他几乎忘记自己私人手机联络簿里有这个人,那名字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是A,毕竟他们都已经快五年没联络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少年的葬礼上,他也只是以公司的名义,远远撑著伞,远远站在他兄长的身后,远远地对著他致意,仿佛他和他的距离本来就应该是这么遥远。
聿律盯著响个不停的手机至少有三十秒钟,才缓缓按下了接通键。
“纪岚。”聿律发现自己的嗓音,竟比想像中平静,完全符He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稳重,“纪先**生?”
手机那头一时没有声音,让聿律几乎要以为刚才三十秒钟只是自己的错觉。
“前辈**?”那头传来的嗓音带著迟疑,但却没有聿律意料中的生疏,只是谨慎而礼貌地确认著。
那语气让聿律一瞬间仿佛跌落到八年前,那个他们曾经亲密到袒裎相见的日子。
“是聿律律师没有错吧?刚才一直都没人接,我还担心前辈会不会是换手机了。”
聿律用了十秒钟梳理自己的情绪。“打来这支手机的,通常不会称呼我为律师。”他忖度著用词,希望自己听起来够轻松诙谐。
“A,真抱歉,因为我只有前辈这支手机,前辈有公事用的手机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改打那支号码。”电话那头的人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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