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就要离开会客室。但这回却换叶常叫住了他。
“律师先生!”
他喊著,见聿律回头看他,又飞快低下了头。
“我……我不知道。律师先生,即使是……即使是进入教会,上了更生课程后,我也一直在迷惘,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说不定那种病……不一定是种不好的病,发病的过程中,也未尝没有好的事……”
他难以启齿地说了一串,半晌用右手捏住了x_io_ng口。
“但是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想好好把他走完。律师先生,我现在是真心爱我的妻子,还有孩子们。我的小儿子,今年要上小学了,我答应他……答应他要陪他一起去买新书包,他也期待了很久……”
叶常抬起头来,泪眼盈眶的双眸中,第一次有了期望的意味。
“所以律师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们……”
聿律笑了。
“放心吧,我会转达给那位接手的律师的。”
聿律深吸了口气。
“绝对会让你的小儿子,从这里牵著你的手,一起去买书包的,叶先生。”
以爱为名 二
“绝对会让你的小儿子,从这里牵著你的手,一起去买书包的,叶先生。”
***
“各位今晚莅临敝人与舍弟的婚礼,我们纪家上下备感荣幸。做为兄长,也为弟弟能够娶到这样的美娇娘,感到打从心底高兴,啊,虽然我自己也娶了一位就是了……”
聿律把凑到唇边的红酒杯拿开,搁到走过身边的服务生托盘上。
宴会厅里响起一片笑声,在台上致辞的,正是这场婚宴的主持人,同时也是婚宴的当事人之一,纪家的长子纪泽。
舞台旁的立牌上,则清楚地写明今晚宴会的主角是两位身为兄弟的新郎倌。
说到纪家,即使身为律师的聿律也如雷贯耳。纪家是做工程业起家,纪家的大家长纪覃,几十年奋斗下来,打下江山无数,现在放眼台湾工程界,纪家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成功伴随著财富,也让这个家族成为名流界罕有的钜子之一。
聿律本来和这样的权贵是攀不上边的,之所以会和纪家搭上线,得归功于一个人,也就是今天这场婚宴的新人之一,纪家的次子纪岚。聿律因为认识那个人,近水楼台也得到不少大型工程诉讼的机会,因此和纪家混得还算不错。
也因此今天这个几乎都是名流贵胃的婚宴,喜帖里才有他这个小小律师的分。
“有很多人问,为什么我要和舍弟同一天举办婚礼呢?啊哈哈,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老实说,我们兄弟从小就有个梦想……”
台上的人还在说话,聿律的眼睛已在人群中逡巡。
今天晚上的婚宴并非正式的婚宴,正式的已经在上星期天盛大举行过了,那一场聿律并没有出席,避免被过多大人物压得窒息。
这场则是纪家兄弟别出心裁,替真正的亲友办的小婚宴,不少名流界都会采取这样的作法。如果说正式婚宴是召告天下,那这种亲友婚宴才真正是告别单身的最。
聿律拿了一杯新的香槟,做为和纪家次子交好的亲友,又是长年的同事前辈,他的位置被安排在相当靠近舞台的上席,没到半场就被那种无形的压力逼得起身乱晃,试图找到让他坐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但是找了半天,台上的纪家大哥淘淘不绝了快一小时,还是看不见另一个本来也应该是新人的人。
聿律拿著酒杯,从宴会厅逛到庭园,又从庭院绕上二楼的旋梯。好不容易在一长排自助餐bar的后方,看见了阳台上纤瘦的背影。
背影穿著白色的西装,一看就知道是高级品。每次聿律看见这个人,都觉得“如诗如画”这辞像是专门为他而生一样。他从他在康乃尔念法学院时就认识,回国后引荐他进入国内首屈一指的律师事务所,聿律始终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
他举起酒杯,一跛一跛地走到男人的身后。男人上身靠在栏杆上,不知看什么似的,镜片下的双眼出神地望著庭院的花木。
“恭喜啊,纪岚,只不过身为新郎,怎么可以不去陪可爱的新娘呢?”
他调侃地说著,一边举杯一边靠近了男人。男人似是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看见是聿律,才惊呼似地出声。
“聿……前辈。”
“哎,不是说了,叫小律就行了,前辈前辈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不过才大你七八岁而已,我可还想多泡几年帅弟弟啊,小纪岚。”
男人正是纪家企业的二子,同时也是自己在法学院的学弟,现任律师纪岚。虽然回国之后出道不过三年,已经是比他还有名气的刑事律师。
即使如此,纪岚今晚却一点没有成名律师的习气。他对著聿律笑了一下,拨了一下落在鬓边的头发,又转回头去靠著栏杆,看著月色笼罩的庭院眯起双眼。
“没有……因为下面太吵了,所以上来清净一下而已。”
他悠悠地说著,声音未脱少年人的稚嫩。但聿律亲耳听过同样的声音,在法庭上咄咄逼人,气势强到连法官都惧于反驳,不禁笑著走到他身边。
“新人还怕吵啊?何况娶到那种美女,要我喜欢的是女人,再吵我也认了。”
纪岚没有答腔,只是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无力。
“嗯,明奈也很辛苦。我们从上星期就一直参加大小宴会到现在。”
聿律看著纪岚的侧脸,月光露了一点脸,照著纪岚自幼苍白的肤色,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纪岚的颊泛起些微粉红的色泽,连眼睛也像积了水一样。白西装的外套显得有点宽大,松松地包裹著纪岚骨感的颈线。
聿律看著看著,竟忽然俯下身来,吻住纪岚的后颈,还咸湿地伸出舌头舐了一下。马上让这个新人惊得跳了起来。
“前、前辈!”
纪岚抚著脖子退了一下。聿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满足地喝了一口香槟。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呢,小纪岚。”
“前……前辈,你连在婚宴上都……”
纪岚仍旧没放开脖子,惊吓也没从脸上褪去。聿律看了他表情一眼,视线飘过他因为一吻而微红的锁骨,笑著转过身,学纪岚刚才一样靠在栏杆上。
“是你自己不好,对我太没有警觉心了。”
“前辈……”
纪岚困惑眯著眼看著他,聿律就笑了笑。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放弃喔,关于你的事情。”
他把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看著楼下参与婚宴的人群。“你把我看成是下流的变态也罢、不要脸的色大叔也好。总之我不会欺骗自己的心情,就算你结了婚也一样,我还是喜欢你,纪岚,我还是想得到你,为此就算我身败名裂也不在乎。”
他抬起头来,看著阳台上惶惑不安的纪岚。
“……你如果怕的话,就用力把我推开,甩我一巴掌,叫警卫把我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