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一直挣扎,我只好把他拖到厕所里,把门关起来,自己快点逃跑……”
“慢著、慢著,等一下。”
聿律觉得自己被搞糊涂了,他要求男人先停下来。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没有注意到男孩已经进来?还有,如果你是待在隔间抽烟,为什么男孩会看得到你……?”
“我没有锁……锁门,那个锁,有点问题,有点卡卡的,没有成人的力量阖不起来,因为我很急,所以就懒得锁……”
“等等,什么很急?烟瘾很急?”
聿律侧首问。男人闻言又沉默下来,白净的面容下是更死白的唇,聿律看著他的表情一会儿,终于迟疑地开口。
“叶常先生。”
聿律浅浅吸了口气,知道面对这种畏缩的当事人,不摆出一点专业态度是不行了。
“那个男孩他说,他有看到你的下体,他们甚至还给他指认过,关于你下体的特征,这表示你曾经在那男孩面前脱下裤子,是这样吗?”
他见男人不说话,又更进一步问:
“你不是说,你是去厕所抽烟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会脱裤子?就算尼古丁让你尿急,你也应该是出来方便而不是在里头脱裤子才对。”
“我……我忽然想上大号……”
男人别过了视线,聿律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他按住了桌上的资料。
“……叶先生。”
“啊……嗯,是。”
“我看了你的资料,觉得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所以上级叫我接案子,我才答应下来,正因为我想要弄清楚真相,我甚至相信你可能是无辜的。否则强暴犯的案子,特别是这种xi_ng侵同xi_ng的案子,一般而言是很少男律师愿意接的,你明白吗?”
“我……我知道。”
“我是基于信任你,并且诚心想帮助你,所以连夜看了所有的资料,我本来不是做这方面的律师,还因此多费一番功夫。但不管我看了再多资料,那都是别人对这件案子、对你这个人的想法,不代表真相。而我之所以来见你,也是为了要了解真相。”
聿律呼了口气,眼睛直视著前方。
“法院是个充满谎言的地方,如果连你自己,如果连身为当事人的你,都欺骗我、欺骗信任你的我的话,那么我该从哪里找到真相呢,叶先生?”
男人终于稍稍变了脸色,他仍旧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两只眼睛甚至晃荡著水泽,即使是聿律,也不免有点后悔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我……我在自we_i。”
“……自we_i?”
聿律愣了愣,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嗯,自we_i。我……我先是在厕所里抽烟,然后……然后忍耐不住,就……就开始自we_i,时间多久我不知道,总之……后来我有点忘我……”
“等等,叶先生,为什么你会忽然自we_i起来?”
聿律打断他,虽然总算问出了新的资讯,他还是很不解。男人闻言竟脸红了,像个初夜的少女般,连脖子根也涨得通红。
“就……忽然有冲动……我、我毕竟是男人……”
“等一下,叶先生。”
聿律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他看著叶常红得像滴出血的颊。
“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势对你很不利。男孩方的人都指控你xi_ng侵了他,现场状况也有不少xi_ng侵的迹象,你现在说你忽然跑到厕所自we_i,又说不出任何你去厕所自we_i的理由,你认为法院那里会轻易采信吗?说不定还会成为指控你的证据之一。”
男人听了聿律的话,整张脸又白了起来,这样一红一白,加上越来越湿润的眼眶,让聿律都担心男人是不是会忽然昏倒。他越来越忸怩,又开始搓著手,而且越搓越快。
“一定得……一定
得全部说出来不可吗……?”
聿律几乎要失去耐心。
“叶先生,如果你觉得被当成强暴犯对待,在牢里关上个十年二十年,你的妻子变成强暴犯的老婆,你的孩子从此被贴上‘强暴犯的小孩’标签,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的话,那么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一句话也不要说。”
搬出家人似乎终于打动了男人的防线,他浑身颤了一下。
“我……有y_u望。”
“有y_u望……?”聿律不解地覆诵。
男人竟真的掉下了眼泪,他自己也没预料到似的,忙用手背擦去,就这样边吸著气边说:“我……对小陆……就是……和我一起担任警卫的……另一个……男人……”
似乎讲出这句话是他的极限,男人一说完就用手掩著面颊,整个人靠到桌面上,发出碰地一声,警卫还朝这里看了一眼。
聿律先是怔了一下,两眼圆睁著,好半晌才露出理解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很不对,非常不对。我……我有老婆,还有孩子,以前曾经喜欢过男人,但是……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再重蹈覆彻了,本来以为……已经治好了……”
聿律开口像要说些什么,但后来还是决定让男人继续说。
“但是我……但是我一看到小陆,看到陆先生,我就……我就又发病了。”
男人的表情自咎得像自己犯了杀人罪。
“律师,你不明白,那就好像……那就好像忽然被感染急xi_ng传染病那样。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不对的,小陆也有女朋友了。但越是……越是告诉自己不可以,就越……越没有办法控制……我每天和他一起执勤……”
他深吸了两口气,好像要勒令自己冷静,但徒劳无功。
“他比我小了几岁,才二十七八岁,很年轻的……孩子。我每次看到他……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年轻时……那一段……那一段荒唐错误……的日子。他的每一个举动……吃便当时咀嚼的唇、年轻健壮的手臂、跑起来时宽阔的背脊……还有……还有那种年轻、什么都不在意的笑容,每一个部份都很吸引我,都像在诱惑我……”
他又吸了两口气,半晌竟然笑起来。那是无比自嘲的笑,聿律第一次发现,叶常这个男人苦笑起来,竟也有另一种凄美感。
“对……对不起,律师先生,你一定觉得……我是变态、很不堪吧。像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宁可自己被指为强暴犯,也……”
聿律自己也深吸了口气。
“叶先生,你是gay吗?”
他毫不保留地问,又引起这个不安的男人一阵颤抖。
“啊,过、过去是。”
“过去是?gay是天生的,叶先生,没有什么过去不过去的。”
“不!”
叶常忽然大声地反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