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重华的注意力却未在这恐怖的刑罚上,只静静凝视着皇上,却见皇上目光空洞地看着那刑杖如风而下,无半分表情,心便渐渐地放下了。
无殇却是入宫以来第一次受刑杖,只觉那重杖一下一下,狠戾霸道,疼痛穿透皮r,直达骨骼,一时间疼得冷汗如雨,忙暗运nei力护着骨骼。他本意是待另外三人都被打晕再行出手,此时见裘受竟似比自己还能坚持一般,唯恐皇上忍耐不住,只得手臂一震,早将那两个按着他的太监甩neng,纵身滚到了裘受身旁。
“怎么?殇美人想抗旨?”宇文重华眉梢微动,殿上太监立即争先恐后围了上来。
“宇文公子,叶无殇只是有几句话要说。”无殇出手一掌,竟直接将地上挣扎的裘受打晕,自己却未起身,半跪着道。
宇文重华听了这一声“宇文公子”,便心中一动,阻住那上来按他的太监道:“殇美人有何话说?”
叶无殇人虽跪着,气势却未弱了半分,锋锐的目光直B在宇文重华身上,淡声道:“无殇y_u捕黄雀,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宇文重华听了“黄雀”二字,心中登时一凛,细看无殇时,只见他从容不迫,一双眸子虽温润清澈,却有种透底寒潭之_gan,让人mo不出shen浅。沉吟片刻,便谴退左右道:“殇美人现在可以说了?”
无殇轻笑一声,看着宇文重华道:“公子不先让无殇起来说话吗?”
“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站着。”宇文重华亦轻笑出声,目光沉沉B视在无殇面上。
“无殇现在跪的,是华贵妃这个身份,可并非宇文重华这个人。公子若很是以此为傲,无殇便跪着也无妨。”叶无殇不躲不闪,那视线刚好和宇文重华碰撞在一起,两人互不相让,沉沉对视了片刻,最后却是宇文重华先收回了目光,笑了一声道:“那叶公子便起来说话,看有没有一日,重华能让叶公子俯首帖耳地跪在脚下。”
无殇听了这句,便知宇文重华已认可了这次对话,含笑起身道:“这后宫里,有和宇文公子同样心思的不少,公子却甘为螳螂。若是从这一点来说,无殇到底去跪谁,恐怕还要斟酌。”
“殇美人这话说的,倒似无主之人一般。”宇文重华的眸子轻轻地滑到皇上身上,浅笑道:“叶家二公子当年四赴永州,千里寻主,万死不悔,忠心天下皆知,此时却这tao说辞,难道觉得重华可欺?”
无殇被他当面点破当年之事,却面不改色,平声道:“若论起当年,那时如是齐王继位,如今当朝第一家族应是我叶家,而非你宇文家。这一点,宇文公子可认?”说着,不待宇文重华回答,便继续道:“但即便真的如此,无殇也不信宇文家会就此而亡。你我这般世家大族,岂能不留一两条退路?叶无殇,便是叶家的退路。无殇相信,以公子之聪,应该懂这其中的道理。”
宇文重华听他细细说着,字字清晰缜密,即抬高了自己身
份,又解释了当年之事,不禁暗叹之前竟小看了此人,面上却微微浅笑道:“哪又如何?叶氏如今已全族流放,我倒看不出有何可用之处?”
无殇淡淡一笑,便道:“宇文公子,可否借纸笔一用?”
宇文重华微微点头,一旁钟离大师早将纸笔呈了上来,无殇扫视一下,便走至皇上榻旁,半蹲下来,将那纸横竖两道粗线画开道:“假若公子此次大事可成,当真登上极位,天下只怕仍将有一番大乱。以无殇浅见,天下势力将分为四gu。”
“第一gu,自然是手握玉玺的宇文家。”说着便在左上方写了两个墨字“宇文”。
“第二gu,便是当今皇上的旧部。皇上起事于永州,永州一带,以永州军和永州刺史为首,几乎都是他的心腹。巧的很,公子刚刚还差一点就打死了永州刺史的小儿子。”无殇边说边瞥了一眼昏迷的颜选侍,手上重重在右上写了一个“萧”字。
“这第三gu,便是失踪已久的齐王。说不定,此时你我身边就有他的人,公子觉得呢?”无殇继续说着,便在右下又写了一个“萧”字。
待写完了,便看着最后一个空处道:“这第四gu,恐怕公子的_gan受比无殇还要shen吧?公子入宫已近一年,还从未见过您的姐姐——皇后娘娘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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