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着贺敏之,道:“八目加贺,贺风贺月贺敏之。”
他将贺敏之的名字嵌入下联,但又加入风月二字,颇有些T笑轻浮。
贺敏之垂下头,看不清表情,文帝微露不悦之色,太子已重重哼了一声。
檀轻尘神色不变,笑道:“皇兄方才说探花对得好,自然是想赏些好玩意儿了,臣弟自然要先为探花郎贺一番。”
文帝忍不住笑道:“十四弟说得是,贺敏之,你想朕赐你些什么?”
贺敏之眼睛一亮,灯光下粼粼的闪烁:“皇上当真?”
文帝很喜欢他这种天真神态,温言道:“君无戏言。”
贺敏之道:“臣自幼家贫,上有老伯,下有幼弟,在靖丰无立锥之地,恳请皇上赐我一所宅子吧!”
四座皆惊。
文帝也怔住了。
这位新科探花,不说视金钱如粪土,起码也该有些文人的清高和傲骨,皇帝给他天大的面子,他却落地要钱,张口就求一个宅子,真真是令读书人蒙羞。
龚临的眼神已经藏不住蔑视,宋君博面有忧虑。
檀轻尘笑得有些狡诈有些快意。
静默中,贺敏之又琅琅道:“贺敏之谢恩!”
竟是怕文帝不答应,敲转钉脚的催促着应允。
宋君博心中叹了口气,只怕贺敏之的仕途从此断送,不由替他可惜。
文帝略一思衬,却微笑了,挥手道:“这件事情,徐延你就挑个时间为贺敏之办了吧。”
贺敏之大喜,文帝招呼众人举杯。
宴席重新热闹起来。
傅临意若有所思,轻声道:“老十四,这小子的言行举止很像一个人。”
檀轻尘心跳漏了一拍,问道:“像谁?”
傅临意嘿嘿一笑,手腕一翻,一杯酒直倒入喉,声音里有几分洞悉世情的苦涩:“你十一哥虽不成器,却也不傻,否则也早跟九哥一样,到凉州朔边,一辈子不得回靖丰了。”
檀轻尘叹道:“你喝醉了。”
傅临意淡淡道:“是A,我原说的就是醉话。”凑到他耳边,声音直透心底最shen处:“贺敏之,像足了你。”
檀轻尘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市侩?”
傅临意自斟自饮:“市侩是假,示弱是真,这么一番做作,你瞧瞧这满殿,还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刺在心上?”
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讥诮:“咱们的皇兄仁厚,不怕用人,却只怕用没有弱点的人。老十四你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我就吞了这酒壶**”
檀轻尘看着杯中琥珀似的杏花醇,十一哥想得还是简单了,贺敏之用意只怕不止是示弱,大哥看他的眼神颇有些古怪,看来另有蹊跷。
轻啜一口,_gan受到醇厚馨香的酒ye充满口腔,滑下咽喉,贺敏之这个人**如果把他的面具一层层都撕开,一定有趣得很。
正暗自琢磨,只听傅临意在耳边问道:“老十四,你累不累?”
檀轻尘与他轻轻碰杯,笑道:“十一哥不累,我怎么会累。”
傅临意摇头:“我怎会累呢,我只需瘫平了使劲糟践自己就完了,你呢,又要韬光养晦让人捉不住把柄,又要时不时露点儿锋芒让人芒刺在背,没见太子那张小白脸都被你憋青了吗?你不累谁累?”
檀轻尘又喝一杯酒,承认道:“我是累,却没有十一哥苦。”轻拍着傅临意的手:“方开谢,多好的名字,这朵牡丹一开,香满都城。只可惜方家却看不到十一哥的好,太子似乎要与方尚书结个亲,方开谢明年满十七,大概要嫁给太子当侧妃了。”
傅临意放下酒杯,凝视檀轻尘。
良久,两人的眼神都转了温暖,相视一笑。
傅临意喃喃道:“确实喝多了,喝多了话也多,不过这么一聊,倒舒_fu很多,老十四,咱们原是一_geng藤上俩苦瓜,哈哈。”
檀轻尘一笑,斟满酒:“也就跟十一哥,才能说说心里话。”
席终已是亥初时分,贺敏之从东华门出宫。
刚出宫门就看到一个人影静静立在路边一株柳树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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