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目的地所在的街区,林瑞安下了车站在路边,神思游*。
汽车尾气卷起热*拍打在他脸上,方才觉得酒醒了些许。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他就像自己把自己绑架来的,傻杵在路边,意志和行动格外不一致。
_gan觉嗓子被酒j烧得干痒,他暂且去街对面买了瓶挂霜的矿泉水,连续喝了几大口,冰得太阳*疼,剩下半瓶全洗了脸。
坐在公共长椅上等水风干的时间里,他脑海里迟钝地翻弄起从前。
和崔璨分开这的一年多,他冷暖自知,可以凭心说过得比外人以为的要好。
并不是所有失恋的人都要失态,都要寻死觅活夜夜买醉,按部就班的生活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越是放纵和颓废就越容易沉浸在伤_gan之中,他得对自己负责。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改变自己的习惯再去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崔璨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就继续怎么过。
恢复原样不难,可灾后重建总归会有别样收获。
他觉得这一年来他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只做正确的事”。
所以他说好了看一眼,那就只看一眼。
沿着住宅区的主干道步行了一支烟的工夫,林瑞安就看到当年的“琼阿姨的钢琴_F_”。
_F_屋外观几乎没大变样,无非是门口的盆栽和小木牌换了新的,草坪刚洒过水,鲜润的shen绿色,门廊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小nv孩,书包放在窗台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
那人明明不在,他的心跳也仿佛被回溯的熟悉_gan所牵动,走进_F_屋下的一片yin凉里,止步在台阶下面,不擅自接近这位小淑nv,只轻轻地问道:“嗨,你在看什么?"小nv孩摇晃着两条tui,一缕卷曲的头发垂到腮边,细声细气地说:“画报!”她目测有六七岁的年纪,毫不怯生,主动和林瑞安攀谈起来。
“你是谁A,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林瑞安觉得这孩子确实有点儿意思,就故作神秘地告诉她:“我来找人,但我不想见他,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小nv孩像个大人似的板起面孔:“你为什么不想见他呀?"
“因
为他肯定不想见我。”林瑞安学着她的表情撇撇zhui:“所以我觉得我看看他就行**对,我就是来看他的。他不想跟我说话,也没关系。你觉得呢?”
“唔。”
小nv孩He上书,冲他点点头:“这样吧,我帮你叫他出来,但我会在旁边盯着你们,提防你做不好的事。A,我没有恶意,你懂得,琼婶告诉我们要对陌生人保持警觉,虽然看你上去不像坏家伙**”
“我懂,”林瑞安冲她竖起大拇指:“你做的真好宝贝儿。”
“我要找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你一定认识他。”
“说来听听!"
林瑞安用手比划:“黑头发,高个子,长得很好看,但是有点儿凶,不爱说话,.*怎么样,有印象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她很肯定:“你是说琼婶的儿子吧?我们都叫他哥哥。他是个好人,你不要怕。”
“愿意帮我叫他过来?"或许是因为真真切切地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关于崔璨的话,林瑞安被那一声哥哥喊得心软无比,说:“谢谢你啦。”
小nv孩从秋千上跳下来,把书搁在旁边的长椅上,踞起脚尖探头往窗户里瞧了一眼,像个肩负重任的英雄。
“我要叫他了?”她压低声音,问林瑞安:“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A?"林瑞安捻着下巴环顾四周,想找个可以藏身的遮蔽物,最后选了_F_子左侧的墙角。
那里一转弯就通向后院,廊下摆着三盆花,中间的缝隙够他露出眼睛而不被发现。
他朝那儿一指,说:“我就躲在那儿,能看见他就好。剩下的交给你了,甜心。”
“唉,你们大人可真纠结。”她老成地叹了口气:“瞧我的吧!”
小nv孩踢手躁脚地走到纱门边,还回头看林瑞安藏好没有;林瑞安抱着膝盖蹲下,从两盆花的中间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点点头,突然大声喊道:“哥哥——!”
这肺活量着实吓了林瑞安一跳。
刚才还轻声细语的,想不到关键时刻爆发力如此惊人。
“哥你快来呀!!"她又喊了一声,门开了。
她后退两步,仰脸看着走出来的黑发青年。
林瑞安屏住了呼xi。
是崔璨。
而他在_gan知到对方的一刹那就有逃避的冲动,但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不落分秒的看着。
如今二十二岁的崔璨,脸上不再有林瑞安熟知的、那种拒绝一切的疏离和戾气,眉宇间的肃杀被一种近乎陌生的恬和取代。
他不一样了,显而易见的。
不是容貌上的变化——如果手上多了一条编织手链也算的话,似乎是皮革的材质,褐色的,很适He他——是气质。
那是懂得收敛的聪明和柔化自己的谦逊。
他甚至有了种“味道”。
一种shen情的、懂得如何对人好的味道。
小nv孩身高还不到他的yao,他便蹲下来跟她说话,一只手撑着木头地板。
“声音太大会打扰到邻居的。”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
几乎和
当年的林瑞安一模一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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