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老屋后的院子呆了一下午。

三点钟的时候，有盛敏柔的学生来家里上钢琴课。

一个讲中文的小nv孩，林瑞安隔着纱门能听见她稚neng而清亮的说话声，穿着袜子在地板上咚咚咚的走路声，再后来就是钢琴声。

重复的、简单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练习，其间穿ca着盛敏柔手把手的示范，她极有耐心，嗓音也动听，很容易让人集中j神。

两个小时nei，那段出错的旋律被反复弹奏了无数次，林瑞安也没听得厌烦。

他许久没有_gan受过这样的宁静了。

他对崔璨说，我是不是很懦弱？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不可能去她面前承认一切，请求她宽恕我。

你又不是我用来交换的筹码。

她能拿我当个好人，也不错。

你选择的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生活”。

崔璨，你知道我不愿意，不愿意剥夺你拥有某种生活的权利，你应有的**你现在才二十一岁，还早着呢。

哪怕是一年，两年，几年，你能收获的东西都比我能给你的多。

你得学着跟_M_M相处，跟狗相处，跟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相处。

这里比我那儿，我是说蒙特利，要好得多。

你可以读个夜校，如果有He适的社区大学**A，自考是挺麻烦的，不过试试看？说不定能考上呢。

考不上也没关系，你还能找一份好工作，做收银员太屈才了。

你半夜不会再被枪声惊醒，不会被流氓*扰，不会有警察敲门，隔壁邻居看上去也很好相处，你不讨厌小孩和狗**在这儿一定能过得很好。

我保证。

当然。

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跟_M_M聊聊你喜欢的男人。

嘿，没什么害羞的。

她等了你十二年。

我也能。

你会好的。

你知道，我也会的。

太阳落山了，云层渐渐厚重起来。

失去阳光的照耀，树叶的绿色往shen处浸了一层。

林瑞安坐直body，离开了崔璨的肩膀，他们不再彼此依偎的时候，男孩儿立即_gan到手臂外侧被风吹透的凉意。

“回去吧。”

他说。

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屋里，崔璨替林瑞安拉开门，气氛体贴温和，察觉不出丝毫异常。

钢琴课在十分钟前结束了，盛敏柔问林瑞安是否愿意留下来吃顿晚饭，她可以下厨，中西餐都可。

她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厨_F_*作也不是难事。

作为恩人，林瑞安欣然应允。

晚上他们离开前，还帮盛敏柔捎走了一袋准备去回收站丢掉的垃圾，让她夜间出门多加小心。

nv人听后却乐观地表示，这一带治安相当让人放心，邻居们也都关照她，去超市或银行之类的地方都会有人陪同。

她到门廊上送他们，轻挎着崔璨的胳膊。

她的儿子会成为她的眼睛和她的盲杖。

“林先生，明天会过来吗？’她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林瑞安为这句话露出笑容　“今晚回去收抬崔璨的行李，明天送他过来。”

“然后我的任务就完成啦。”

他握了握nv人的手。

崔璨没有反驳，也没有抗拒。

回到家里，林瑞安交给他一个黑色的手提旅行包：　“装你自己的东西吧。想带走的话，我的也行”

崔璨成了一个真正的租客，他们的He约到了期限，林瑞安是他的_F_东。双方履行了各自的责任和义务，他就要平心静气地搬走。

没错。

他从_yi柜里拿了一叠_yi物，又去洗手间取了自己的电动牙刷和剃须刀，转了一圈，把桌子上的魔方也塞进了包里。

最后他走到盘tui坐在地毯上看他收拾行李的林瑞安面前，单膝跪下。

“你也是我的。”

林瑞安抬手刮他的鼻勾。

“想打分手炮？没门儿。”

说着还是吻了他。

崔璨yi_ye未眠。

刚睡下的时候林瑞安抱着他的后背，他就乖乖维持着那个姿势，每次快要睡着都会无缘由地惊醒，时断时续。

后来林瑞安松手了，他就转过身面对他，掖好被林瑞安挣乱的被子，从极近处凝视男人的睡颜。

林瑞安常说崔璨睡姿幼齿，总是趴着，像小孩子。

实际上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侧躺着蜷起手脚，一头金发滚得乱七八糟，一会儿又翻身，快从枕头上滑下去，额头抵住男孩儿的x_io_ng口，呼xi均匀，大概是终于在梦中得到了满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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