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一直吃到十二点。
大概是因为林瑞安自打收心以来就极少_gan受过这种热闹,他也喝多了,先是_chicken_尾酒,往后就是红酒掺白酒,连列昂都嚷嚷着回不了家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去楼下*拉家留宿。
T酒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喝醉呢。
但林瑞安今天高兴,索xi_ng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欢送他们走了。
懒得收拾的餐桌就让它乱着,他和崔璨来到阳台上抽烟,两人都没有丝毫睡意。
崔璨拨亮打火机给他点烟,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护着,但不是为了护火,手背挡在他咽喉处,隔开了打火机随风飘忽的火苗。
林瑞安
总觉得见过崔璨抽烟,又似乎没见过,这画面带着美好回忆才有的心动,给予他一些半真半假的幻想。
男孩儿的脸被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徐徐消散的烟雾之中,眼眶和鼻梁的yin影被凸显得分外xi_ng_gan,伏在阳台冰凉的围栏上,等林瑞安靠过去的时候,张开双臂,空出一个蓄意已久的怀抱。
他有一种二十岁的、未经练习和打磨的温柔,你知道他除了你没爱过别人,这不是习惯,是天xi_ng。
林瑞安从那怀中嗅到一丝明目张胆的宠溺味道,年长者的尊严受到挑战,nei心几番斗争,终究没舍得离开。
就抱着吧。
哪怕有一天要放手。
后半夜他们又喝了两杯,乘着醉意做了场爱,凌晨时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林瑞安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不是闹钟,是来电。
天还没亮,他乏得厉害,憋着一肚子没处撒的火,一只手暴躁地伸出被子,连号码都不屑看,拒接关机一气呵成,把手机重重反扣在桌面上,末了还mo一mo怀里崔璨的后脑勺,絮语道:“没事,睡吧。”
这个小ca曲仿佛发生在梦里,等他的回笼觉睡够了,差点忘记那通被错过的来电。
*l_uo着身子窸窸窣窣爬到床头打开手机,枕在崔璨胳膊上,哈欠连天地翻阅通话记录。
“谁A**”一个没见过的座机号码,在他睡着时又打来了两次,三次拨号的间隔时间分别是五分钟、八分钟和十分钟。
可见对方是有目的xi_ng的,基本能排除打错的可能。
是谁?看他只顾着愣神,从醒来就充当着人r床垫的崔璨非常尽责地伸出手,把他抱到自己x_io_ng前舒_fu的位置趴着,好奇但没有发问。
林瑞安又趴了一会儿,心存疑虑,在“吃早饭”和“回电话”的选项中倾向了后者,虽然他肚子饿了。
“起床了宝贝儿。”
他在崔璨额头上弹了一指,脚趾勾过昨晚扔到了床尾的neiku,tao了一边在小tui上,站起来的同时穿好,从崔璨yao上横kua过去,豪放程度不逊于*拉小姐,对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来说是一种猛烈的j神攻击。
男孩儿认输了,心甘情愿地被一个早安吻收买。
“今天的你也很可爱。”
他换了身_yi_fu,用冷水洗脸刷牙,等生锈的脑子稍稍转开,斟酌斟酌还是回拨了电话。
通是立刻就通了,但忙音响了许久,久到他举着剃须刀干站了半天,默数着秒数,再多一秒钟就想挂断,听筒中传出了一个nv人的声音。
“喂?”
“您好,打扰了。”
他揉搓着脸上薄荷味剃须膏的泡沫,不想*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您在六点多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吗?不好意思,当时在睡觉。”
“A,对**对,抱歉,电话打得不是时候**”nv人连连道歉,林瑞安反倒是有点过意不去:“没关系**”
“请问您**是林先生吧?"林瑞安猛地挺直了背。
“我是。”
某种急猝而强烈的预_gan袭来,让他一改
先前的散漫态度,几乎是谨慎地回答道:“您继续说。”
“我姓盛,joan sheng。"
信号不佳,nv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在她那边足够安静,不至于叫人听不清楚:“我想**问问您关于一个走失的男孩儿的事情。”
林瑞安看着逐渐静止在镜中的自己。
“消息是我的邻居告诉我的,我**不太方便,就从她那儿索要了您的联系方式**听说您在帮那个男孩儿找他的M_亲**
“请林先生告诉我**他是不是**叫崔璨。”
听筒里nv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极力维持的镇定迅速被打破,嗓音开始剧烈地颤抖:“姓崔**璨是王字旁**崔璨。”
他彻底僵硬了。
这是林瑞安第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崔璨的名字,手一抖,下巴中央被剃须刀剐了一道血口。
血往外冒,开始只是少量,不去压住便积成了一个圆圆的血珠,染红了周围白色的泡沫。
他用手扣着洗漱池*滑的边缘,半天想不起去拿置物架上的棉签止血,想不起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呼气模糊了咫尺处的镜面,伤口蛰着疼,张开zhui半天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他夹着手机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崔璨不在客厅,应该在书_F_里,听不见这边的声音。
“是。”
他弯下yao就着水龙头用清水冲洗下巴,手忙脚乱顾不得疼。
——找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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