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瑞安家过平安夜是列昂每年保留的传统节目。
具体是哪一年、经由什么契机开始养成的这个习惯,详细的他也记不清楚,约mo就是在他俩刚认识的那年,爹不亲娘不爱的林瑞安对孤身一人出来闯*的异乡人列昂说,喂,平安夜要来我家吃饭吗?列昂:“我们墨西哥人不过圣诞节的噜。”
林瑞安:“**别别别约个饭还是可以的。”
“不约,滚。”
“入乡随俗嘛。”
“吃完一起睡觉吗?"
“没有这个习俗!"
此后每年的平安夜列昂都会带上酒和零食到林瑞安家,彼此冒充一下对方的亲人,入戏_gan受来自家庭的脉脉温情,喝醉了就抱头痛哭一场,第二天继续相互挤兑。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俩确实没睡过,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信——就连喝醉了躺一张床醒来都要打架。
且不说林瑞安这么一个虚情假意、生冷不忌的*货,墨西哥好小伙列昂好歹也算是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两人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友达以上的r体关系,可以说是渣男和渣男之间至高无上的革命友谊了。
于是今年也同样。
“你
想吃什么提前支应我一声”
既然林瑞安不拿他当外人,列昂便紧握住他的手,眼中绽放着期许的光芒,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想吃你去年弄的那个..一锅**煮沸的红色的汤**里面有蔬菜和意大利面,*和动物的nei脏**好想吃**”能让这傻老外记挂一整年也挺不容易的,但林瑞安只心疼了一秒钟,便给这番生动描述点评了一个堪比变脸的白眼。
“知道了,火锅。”
不晓得崔璨吃不吃得惯。
刚走出酒吧大门,烟还没来得及点上,他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公共电话亭的号码,林瑞安突然间就福至心灵,猜都不须猜是谁,接起来就说:"puppy?"
“是我。”
这开场白就不能是别人。
“你没回来,我出去了一趟,见个老朋友。”
崔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是裹着风,有些清冷却平稳得令人安心:“你现在在哪儿,遇到麻烦了么。”
“呃**嗯?”林瑞安下意识地扫视周围,虽然有底气说自己没做亏心事,依然_gan到一丝微妙的尴尬:“没,没有。我也是见朋友来了,就在附近的酒吧,正准备回家。”
*。
他唾弃自己,这辈子满打满算没说过几句实话,就一句听着也跟胡编乱造似的。
“那,需要我去接你吗。’崔璨说:“我在花卉酒店这边,不远。”
林瑞安点烟的手顿了顿。
他本想问问崔璨去见了什么人,老实说,他对崔璨还有现存的朋友就_gan到十分意外了,雇佣兵口中的“朋友”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又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崔璨又不是天生天养的,就算在匪巢长大也肯定会有几个伙伴,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花卉酒店A**” 林瑞安一只手ca着ku子口袋,zhui里咬着没点燃的烟仰头望天,面无表情露出一点白白的门牙,游想了片刻,说:“刚好我喝了点儿酒,不能开车,你过来吧。”
“好。”
他低头拨亮打火机,却怎么都对不上抖动的烟头,zhui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我在捡到你的那家酒吧门口。”
一切开始的地方。
既然决定等人,林瑞安便找了个避风的墙角站着。
烂醉的酒鬼和拉客的妓nv擦着他的手臂走过,朝他抛出露骨的媚眼,他不回应也不跟着走,只一个劲儿自顾自地笑,没人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他也不打算把这个秘密说破。
等着等着,他闻见夜间无风的空气中弥漫起*漉漉的泥土味道,再一看脚下的石板路,以屋檐为界,出现了一条干*分明的虚线。
下雨了。
在街上渐渐密集起来的雨伞之中,林瑞安看见了崔璨。
男孩儿穿了件黑色的皮_yi,拉链拉到一半,没有帽子,所以头发都淋*了,委委屈屈地走到他身旁。
林瑞安无奈地笑,伸手在对方头顶mo了mo。
“又是雨天A。”
两人并肩走了一小段,到行人变少而雨声变大的地方,崔璨neng掉外tao,双手举高了,撑在自己和林瑞安头顶。
耳边忽的静了,只剩雨滴霹里啪啦地打在防水的_yi布上。
林瑞安吹了声口哨,抱紧胳膊*起身子往他臂弯下躲。
两人个子都不矮,这举动也相当招摇,而崔璨是对他人眼光毫不介意的臭屁少年,林瑞安是脸皮奇厚恬不知耻的心机大人,有一种殊途同归的般配。
人一辈子总是会做点傻事的。
他说_fu自己。
比如和二十岁的小男生谈恋爱。
比如放着车不开非要淋雨。
比如在撑开的_yi_fu下面偷偷_Kiss_。
“你喝酒了。”
崔璨品尝到了甘冽的酒味和杏仁的甜香,tian了tianzhui唇。
“就喝了一杯,没醉。”
林瑞安揽着他的yao,踞起脚尖踩进一处闪避不及的水坑,很快地跳开:“我遇见你的时候也是来这儿找他喝酒**再过些日子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是非常要好的那种朋友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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