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林瑞安睡得异常踏实。
在客厅里睡着一个非敌非友的危险分子的前提下,他还能有如此的睡眠质量,是大大超出自己意料的。
关了灯以后,他在黑暗中想象着距离他数十步远的地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们互不打扰,却分享同一片静谧的空气,他真实_gan受到的并非是辗转难眠的不安,他甚至比以往入睡得还要快,一个梦都没做,直到天亮。
一觉睡醒,他忘了自家里还窝藏了个大活人,推开门还吃了一惊。
崔璨应该早就醒了,站在客厅的窗前往外张望,秋日清晨的阳光撒在那张年轻而略显迷惘的脸上,随即被开门声惊动,眼神稳稳地着落。
“早。”
他说。
今天是休息日,优哉游哉没有安排,林瑞安来了洗手间,这才想起要给崔璨凑一tao洗漱用具。
毛巾有的是,备用牙刷碰巧还剩一个,牙膏没有了,以及剃须刀,_yi_fu,nei_yiku这些属于比较私人的物件,不能混用,都得现买。
他不得不问崔璨:“你想在我这儿住多久?"崔璨并不正面回答:“我付了你租金。”
“不,”他很费解,“为什么是我**”
非和他两个大男人一起挤在水池前的崔璨握着一瓶刚开封的漱口水,从镜子里瞅了瞅他,好像在反问,你说呢?不是你先动坏心眼儿的吗?林瑞安冷漠地刷牙,丝毫不愿再回味那个鬼迷心窍的晚上。
牢*归牢*,屋檐下多了个同居人是件不敢细想的事儿,那些平常关注不到的、_chicken_零狗碎的玩意儿都要耐着xi_ng
子一样一样添置,他不过是在心里算了个大概,种种琐碎就让他不禁生出一gu子无理的迁怒。
小王八蛋*迹天涯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带行李呢?多数人都看不出来,林瑞安实际上是个特别心细的人,至少是对比着轻浮又放纵的外表而言。
认识他的人要么永远无法察觉到这一点,要么凭借表象直接将其曲解到了“心机狡诈”的层面。
他背地里是琢磨很多事儿,有坏的但也有不那么坏的。
毕竟前半生都靠满zhui跑火车忽悠人,思维不敏捷怎么行。
“好吧。”
他冲掉洗面*的泡沫,抹了一把顺着鼻梁流下来的清水,濡*的额发垂到眉间,破罐子破摔地抛了个半真半假的媚眼,“你喜欢我呗。”
而遗憾的是毫无反应,崔璨对于这种j神层面的挑衅心无旁鹜地漱口,保持着富有节奏的鼓腮频率。
林瑞安讨了个没趣。
明明喝了催情酒之后还会对他笑呢。
第二次的双人早餐,氛围就显得要和睦许多。
崔璨没有等待他执行的可怕任务,林瑞安也不必心怀鬼胎笑里藏刀,他们放下了一切身份制造的隔阂与冲突产生的可能,抱着同样yu_yue的心情去吃一顿饭。
林瑞安在厨台前给食物装盘的时候,崔璨就在餐桌前安静地坐着,他身上没有同龄男孩儿那种浮躁,静得几乎没有存在_gan。
林瑞安没有回头,但能够切肤地_gan受到另一个人的注视,对于习惯了独自生活的人来说,这种_gan觉偶尔会使人快乐,时间久了却难说。
难说的事儿太多了。
所以他热爱及时行乐。
“要果zhi还是牛*?”林瑞安敲了敲桌子。
崔璨从他的两只手里选了上次喝的罐装果zhi。
“以后你不许抽烟,不许饮酒,不许去赌场,不许招妓。”
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说话时挑眉的动作有种显见的幸灾乐祸,“因为你未成年”
崔璨舀了一勺炒饭,咀嚼的时候用拇指抹去沾在zhui角的饭粒,“**招妓是?"
林瑞安呛了一口*。
他难以置信:“请问你为什么懂*却不懂招妓?"这问题相当尖锐了林先生。
崔璨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失足少年,暂时体会不到在早餐时聊这种话题用来下饭的情趣所在,他一板一眼地回答:“年纪到了的时候,有人教我。”
就着这话,林瑞安不禁联想了一下:在穷凶极恶的匪巢里长大,自小围绕在身边的就是暴力、复仇、金钱、毒品和nv人,估计从男孩儿七八岁时起就让他mo枪,教他干脆利落地杀人,B他学会残忍,利用他捞钱,然后等他到了躁动的青春期,就把比他年长的nv人送到_On the bed_亲自教他**林瑞安十分佩_fu:“想不到贵帮还有这种_fu务。”
“所以招妓到底是?”男孩儿的求知y_u仍旧很旺盛。
林瑞安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叉子卷了盘底的最后一口橄榄油海鲜面:“**就是你可以叫外卖,但不可以*送外卖的,rmber it”
崔璨虚心接受了这个指教,朴实无华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于是林瑞安全身心的yu_yue了,欺负小朋友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满足。
当崔璨想要再一次把餐布盖在使用过的餐具上时,他索xi_ng伸手接了过来:“给我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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