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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他,男子站在山崖边,那一头及腰的灿银长发随着风翻飞起来,黑色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有一种眼前的人马上就会消失的惶惶不安感。

男子按着腰上的剑,傲然笑道:『我要走啦!要去漠北,你听说了吧?千年旱妖重新出世,万里一片焦土……这虽只是穷乡僻壤,我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吧?哼!说什么我的个xi_ng需要韬光养晦把我扔在这里……简直闷死我啦!』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许是哀求,也许是挽留,他不记得了。

『啐!不想让我插手,我就偏要去轧一脚!』男子仰天而笑,视线投向遥远的天空,『我就要看他们能奈我何!论法术我是风云宗第一人,论剑术我还更胜无极剑门,想囚龙于浅滩吗?哼,你们哪有这本事!』

他记得他开了口,他记得自己的声音很悲切,但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不必了,吾意已决。』男子意气风发地按紧腰畔剑,『你帮我跟阿雪说一声,叫她装作不知道,免得那些老头找她麻烦!』

他摇了摇首,又说了些什么。

『我要走啦!』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就要走了,后会有期吧!』说着慢慢回过头来,朝他看了一眼。

风从山崖下吹上来,发出咆哮的声音,不生草木的崖上,只有衣袂翩翩的男子一个人立着,唇畔挂着唯我独尊的狂妄笑容。

他只记得,那时候,是深秋。

宇文沫从梦中吓醒过来,睁开眼、坐起身,他紧抓着被子,急促地深喘着气。

窗棂之外的天空还灰蒙蒙的,清晨时分,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宇文沫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鼓噪的心跳,闭了闭眼,举袖拭去额上的冷汗。

多久了?七年?八年?山中无甲子,若非每隔大半个月就要下山一次,也许他会连何时过年都完全忘却,这样清幽安宁的生活是适合他的,也很适合虽然活泼爱闹,却安于只腻在他身边的宇文洋。

虽然这孩子,也总有一天会长大的,长大之后,大概也要离开的吧?

宇文沫

怔然良久,因为身旁的动静而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蜷缩在他侧边的小徒弟,正因为被子被他扯起而微微发抖,小手四处乱抓着,眼睛却仍闭得死紧。

宇文沫慢慢躺下,小心地把徒弟圈进怀里。

刚过七岁生辰不久,人还是小小的,不过宇文沫偶尔想起把他从路边捡起时,又觉得岁月已经很快了,把捡到他的那天算作他的生辰,其实宇文沫也不记得确切日子,只要觉得「大致就是这两天吧」,便特别多炒两个菜,教课时多讲几个有趣的故事,如此而已,宇文洋年纪尚小,倒也没有特别在意。

感觉到热源,孩子立刻贴上他的x_io_ng膛,小手紧抓住他的衣服,毛茸茸的头在他身上像猫咪撒娇一样蹭了几下,气息又平稳了。

宇文沫momo徒弟灰中泛银的头发,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尚未蒙亮。

再睡一会儿吧!宇文沫搂紧徒弟,沉入深幽无梦的睡眠之中。

宇文沫再醒过来时,还比平常的起床时间略略早了一些,窗外的天空透来一点点曙光,照得屋子里灰蒙蒙地亮着,他睁开眼,正好看见小徒弟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越过去,慢慢落到地上,背后感觉到视线,应该是宇文洋在观察师父是否被吵醒,宇文沫有些好奇他想做什么,于是不动。

半晌,宇文洋小心翼翼地跑出房间,宇文沫听到小虎轻巧得几近于无声的脚步,宇文洋停了下来,应该是攀到小虎身上,脚步声往前厅去了。

小徒弟虽不算懒情,孩子总有些贪睡赖床的坏习惯,尤其宇文洋特别爱睡,常常若非宇文沫唤他,他清醒了也硬要抱着棉被不起榻,真不晓得他偷偷momo早起是为哪桩?

宇文沫翻身下榻,很快换好衣物,凑到门边,将功力聚于双耳,听觉立刻放大数倍,连宇文洋抚mo小虎皮毛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当然,他也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兰师叔早安。」

「早,嘘,小声点,你师父还在睡是不是?」

「嗯!洋儿确定过的了。」

宇文沫火大起来,这小子,一大清早爬起来通敌叛国?

「好吧,姑且先相信你,你可不要害死我啊!你师父的手帕呢?」

「在这里。」

宇文沫迷茫了,要他的手帕干什么?

「唔喔!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来,师叔现在就替你下咒,包管以后你师父都不骂你,疼你疼得跟亲儿子一样!」

「嗯嗯,洋儿相信师叔!虽然师父已经很疼洋儿了,不过不骂洋儿总是好的!」

宇文沫站在门后傻了,他按按开始抽疼的太阳穴,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再次决定要重新教育徒弟,是因为这荒山野岭没人吗?怎么上官兰说什么这小家伙都相信啊?也太没看人的眼光了吧?早晚被抓去卖!

听上官兰在那乱念一气咒语,夹杂徒儿崇拜的呼喊和小虎无奈趴下的声音,宇文沫把门一推就往前厅走,准备要把徒弟跟那三流术士分开。

他跟上官兰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彼此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上官兰的个xi_ng安逸怠惰,虽然他师父交代下来的事情他都会做,但绝对不会多做,能偷懒时一定偷懒,能坐不站、能躺不坐,堪称天下第一字号懒鬼,所幸有个好师父盯着,才把剑术学了一套样子出来,至于法术,根本学一个忘两个,这样就要来呼咙别人啊?话说回来,世界上哪有施了之后能让师父不骂人的咒术,宇文洋到底为什么会相信啊……

宇文沫跨进前厅,就见到宇文洋一脸看到鬼的表情看着他,上官兰则是抓着一块布在乱晃,「你们到底是——啊!」仔细一看,那块布哪里是手帕?根本是他的亵裤!

厅里死寂了几秒,某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徒弟泪汪汪地躲到

小虎背后。

「宇——文——洋——」

先把东西抢回来再把徒弟拖出来打一顿之后,宇文沫yin笑着看向多年好友,「脸跟身体,选一个。」

黑发及膝、一身布袍、背着一把巨剑的青年一脸腼腆地搔搔头,「揍脚底可以吗?」权作按摩。

宇文沫寒着脸,「往你肚子揍一拳可以吗?」

上官兰刻意害羞地道:「不要,我胃不好。」

宇文沫寒笑了下,猛然出手,一掌拍向上官兰的颜面,他的掌风夹杂寒冰之气,手指旁边竟已微微凝出白霜。

这一掌看似轻柔优雅,像是要去拂掉飘落的一片雪花,上官兰却感觉到刺骨寒意扑面而来,冻得面颊生疼,连忙足尖点地,往后飞退,「喂喂,不要动真格的啊!是你的小徒弟拿错了,又不是我——」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换教训你!」宇文沫飞快地收掌出拳,两手不断灵活变化,招招夹带冰雪之气,毫不留情地攻击上官兰的脸,虽然如此,这也不能称得上毒辣。

上官兰看出他留有余地,心知好友并没动真怒,不过那掌风冻得他眉毛鼻子都要结冰,看来不打上一场对方不会罢休,只好也出拳相应,可惜他剑法虽佳,拳掌却是普通得不能更普通,当下左支右绌,每每狼狈地堪堪闪过。

眼见两个「童心未泯」的大人打成一团,刮得满屋子寒意,深怕被波及的小虎驮着奄奄一息的宇文洋往旁边挪开。

宇文洋趴在小虎背上,兴致勃勃地观战,他虽然刚被师父打了一顿,但宇文沫并没有狠下心来痛揍他,所以哭个几声也就算了,小孩子的恢复力惊人,眼下当然是又提起精神,努力帮师父叫阵。

「师父!师父加油!打他的鼻子!」上官兰险险闪过拍到眼前的一掌。

「师父好厉害!快把他打扁!」上官兰堪堪避开揍往腹部的一拳。

「师父万岁——快赢了!」

上官兰干脆闪出门去,远远呐喊道:「宇文洋你也太没良心!你师父就这样教你的吗?」

宇文洋赶紧凑到门边,对两人追打着远去的方向大喊:「我师父是天下第一好师父,跟你不一样!」

上官兰哭笑不得地啐道:「他是狗吗?认了你不放了——喂,不要打了,这样也够了吧?」

宇文沫又恨恨地朝他拍了几掌,确认只有下定决心要杀他才能伤他之后,悻悻然罢手了。

等两人回到前厅,宇文洋早就忘记了师父打他一顿的事情,开心地凑上来巴着师父的腿不放。

宇文沫还在气头上,把他提抓起来,扔给上官兰。

上官兰不拿手带小孩,对爱哭的小孩更没办法,哪会去接烫手山芋?当下立即往旁边一闪。

还好宇文洋总算是学了几年武,师父用的力道也不重,落到地上打了个滚,撞在扑过来保护他的小虎身上,搂着小虎又开始哇哇大哭。

宇文沫对徒弟的眼泪等闲视之,理也不理他,兀自问好友:「你又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们也不行?」上官兰一脸无奈地问。

「少来,你个懒鬼,没事你会出门?」宇文沫给他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否则我要下逐客令了!」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上官兰咕哝着搔搔头,「是这样,雪莲草开花的时节也到了,师父叫我来拿一些。」

宇文沫怔了怔,才忆起这档子事,「喔!好,我带你上山去

采。」

雪莲草是种奇特的植物,长相肖似雪莲,开花时花瓣茎叶通体雪白,不开花时却长得像杂草,这种植物十年一期,冬日开花,对于生长环境非常挑剔,非灵山福地不可,不喜阳光,通常长在yin冷洞穴之中。

若有能耐把雪莲草种于家中,花开时有安眠功效,若将之采摘下来,花体全株可分别入药,能治一切寒症,上官兰的师父上官雪体xi_ng偏yin,到冬日经常手脚冰冷,所以每十年雪莲草花期到时,便会遣徒弟一往。

其实听说雪莲草最有价值的部分是茎,若能妥善入药可达起死回生之效,在市场上价格居高不下,但是宇文沫并没有打算要赚大钱,况且怀璧其罪,所以虽然知道自己隐居的后山洞穴之中有雪莲草,也没有去摘来卖钱过,只是每十年带好友去摘花时顺道采一些,做成药丸备用。

十年又到了啊……宇文沫在心里感慨,只觉得自己老了,才会如此清楚地体认到岁月如梭,事实上修真者的生命确实长上许多,十年也不过就是普通人的几天罢了,但他隐居山林,度日清闲,偶尔便不觉得自己是修真者了。

先简单地做了点吃食,把小徒弟催去吃早饭,宇文沫走进房里,翻找着用来装雪莲草的冰玉盒。

雪莲草由于不喜光热,摘起后容易枯萎,所以最好是放进冰玉盒里将之封住,当然他法力偏寒,直接用咒术封住也可以,不过这样不停消耗灵力是很累的。

另一个方法就是只取其茎,如此较不易枯萎,不过上官雪要的是花瓣的疗效,也就没办法了。

宇文沫一边找一边心里嘀咕那几个盒子都放哪了,另一边小徒弟已经快速解决了早饭,冲回房里,一把扑在宇文沫腰上。

宇文沫正弯着身子找东西,给他这么一扑差点没闪到,寒着脸把小徒弟抓着衣领提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宇文洋看出师父心情不好,努力摆出可爱的笑脸,「师父跟师叔要去哪里?洋儿也要跟!」

「跟跟跟!我去哪里你都跟!」宇文沫忍住咆哮的冲动,抓着小徒弟恨恨摇了他几下,「我们是要去采药,危险得要命,你不准跟!」

宇文洋被摇了摇尚且还只是泛泪,一被说不准跟,立刻做出要哭的表情。

宇文沫满脸无奈,「小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还不够吗?不能安静地在家里待几个时辰吗?」

宇文洋抽咽着道:「可是洋儿想跟着师父……」

宇文沫引以为傲的耐心都快没了,把他扔在一边,哼道:「你爱跟就跟,累了别想我抱着你走,有妖怪要吃你也别想我救你的命!」

宇文洋立刻破涕为笑,紧抱住师父,软软地道:「师父最好了!」他当然晓得师父说的只是气话,这也不是宇文沫第一次心软,大人们总以为孩子不解事,事实上有时候孩子可比大人精得多了。

「哼!」宇文沫朝徒弟额上拍了一掌,「收了你算我倒楣!」

宇文洋揉揉根本不痛的额头,又贴上去撒娇,「师父最好了!洋儿最喜欢师父了!」

宇文沫彻底无奈,只好任小徒弟贴在身上猫儿般撒娇,边找着不知放哪去的冰玉盒。

由于宇文沫坚持徒弟的日课不可以荒废,宇文洋还是老老实实地完成了早上的训练,只是比起平时,今天又多一个人在那指手画脚,好像不心血来ch_ao挑他几个毛病有愧「师叔」之名,还好上官兰的剑法总算是有两下子,倒也受益匪浅。

吃过午饭,三人一虎才出家门往后山去,宇文沫虽然放话不会抱着小徒弟走,见宇文洋一出家门就自动爬到小虎背上,倒也未置一词。

这山里虽没太多凶猛野兽,妖鬼闻了修真者的气味也会自动闪避,但深山无人,山路确实不好走,他不

y_u为难一个七岁小娃,还是默许吧!

宇文洋经常跟着师父下山去市集,不过到后山还是头一遭,骑在小虎背上东望望西望望,看那兴奋劲,简直与出外踏青无疑。

两人一虎脚程极快,没过多久就往上爬了好一段路,又往林子深处走,越走越是偏僻,到了一个阳光稀疏的山壁前,拨开快比人高的杂草,赫然便是一个山洞入口。

走进山洞里便听到隐隐水声,越向内走越是寒冷,宇文洋一边呵着白雾,一边往小虎身上蹭,动物的体温较高,他又得了师父叮咛多穿两件,倒也没冻得受不了。

穴内几乎是一丝阳光也没有,但两人一虎如履平地,走了颇长一段路,眼前才见到微微的萤光,水声也清楚多了,似乎是有个地下湖。

这时候,小虎忽然停下脚步,发出警告的低吼。

宇文沫和上官兰对看一眼,他们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前者无奈地啧了声,暗想跟这两个家伙在一起就是倒楣,采个花都出事,后者则是嘿笑道:「希望不要又捡到婴儿……」

没等师父回答,宇文洋立刻很正经地表明态度:「师父师父,洋儿不想要师弟!」

宇文沫抽了下嘴角,「那师妹如何?」

宇文洋还真的犹豫了几秒,最后以痛惜的态度道:「也不要好了。」

宇文沫很想对他翻白眼,考虑到他应该也看不到自己神色,还是省下力气,又哼笑问:「那要是真是个小孩,放着在这里冷死吗?」

宇文洋想也没想就答:「给兰师叔!」

上官兰啼笑皆非,「得了,我们快去看看状况,你们师徒再吵下去,多强韧的孩子都要在那冻死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那不可能是个弃婴,第一是小虎向来只对妖鬼之物才会这样戒备,再来是这洞中又黑又冷,若有人要抛弃孩子,找个山崖扔下去得了,何必如此费事?还有就是那血气明明带着一股野兽的腥臭。

宇文沫一边安抚着小虎的情绪,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野兽受伤未死时最是凶悍,旁边跟着个小孩子,就算有小虎保护,也不可大意。

再走几步,前面豁然开朗,只见穴壁上渗出一股细流,在洞穴底端汇聚成一个小湖,湖畔萤光闪闪的,竟都是一朵一朵通体雪白的小花,有些已盛开,有些还含苞待放,都散发出淡淡光辉,把这深幽洞穴照得微亮。

再走得近一点,只见一只体型只有小虎一半大的动物卧倒在花丛中,附近一大片白花都给那血染红了。

三人一靠近,那死气沉沉的动物忽然强撑着爬起来,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发出威吓的叫声,原来是一头狼。

小虎立刻回以低咆,宇文洋却是尖叫了声,惧道:「好大一条狗!师父!它对我叫!」

「你连小虎都不怕怕什么狗,你是猫吗?」上官兰嘿笑着。

「可是它对我叫……」宇文洋泪眼汪汪。

「那不是够,那是狼。」宇文沫眯起眼,摆出防御的姿势,双掌附近温度急速下降,凝出了白霜,「徒儿你走开,这不是普通的狼,这是异狼。」就像孤中以天狐为贵,狼中则以异狼为首,异狼虽是狼的一种,却较普通的狼更为兇狠,xi_ng格好战好杀、宁死不屈,这种狼生来就带着强大的力量,通常都会进入妖道,变成异狼妖,那就更难对付。

「看起来还只是小狼,而且伤得很重。」上官兰抽了抽鼻子,双手环x_io_ng,「异狼不会跟普通狼

群集体行动,这大概是跟母亲走散,闻到雪莲草的味道逃到这里的吧!你一掌就可以拍死它,何必大加戒备,唉!可惜那些沾了血的花……」

宇文沫喝道:「徒儿走开。」

上官兰还想说不走开也无所谓,转头去看顿时怔然。

只见宇文洋一双大眼泪光闪闪,看着师父抽咽道:「师父……它好可怜……」

宇文沫哽住了,「我就知道……」

宇文洋从小就对小动物很有同情心,他其实不大近生人,只黏师父,对动物的爱心却是多很多,尤其是可怜的小动物,宇文洋要把徒弟赶走就是为了怕他忽然同情心泛滥,结果上宫兰一席话刚好雪上加霜。

宇文洋看着摇摇y_u坠却还死瞪着他们的狼,那悲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呜呜师父——它没有妈妈了——好可怜——」

这下连上官兰都无话可说,只好搔搔头,假装看着别处。

「听着,徒弟,这东西只要再一步就会变成狼妖,我们是修真者,怎么可以去救狼妖……」宇文沫试图好言相劝。

「可是小虎也是虎妖,小虎就有师父疼它,还有我会陪它玩……」宇文洋吸吸鼻子,「好、好可怜……这个狼……好可怜!」开始放声大哭。

洞穴里回声效果如何之好,不只宇文沫和上官兰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连那异狼都不由得退了一小步。

「快让你徒弟闭嘴……」上官兰最怕小孩哭,仓皇往远处避。

宇文沫冲过去捂住徒弟嘴巴,怒道:「不准哭!再哭扔了你!」

这招依然有用,宇文洋的大哭立马转成啜泣。

宇文沫叹了口气,头疼地看了眼对他们怒目而视的异狼。

这可怎么办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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