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好!」跟「番仔」无法沟通,为免头顶愈来愈像明亮的「灯泡」,他索Xi_ng摆出长官的架势施压。
邵守辰不服。「他昨天不是出现在码头了?这代表这件毒品贩卖案他一定有份!」
「那也要等毒贩指认才能确定,不然他的律师会说他是碰巧经过。」科长和他对瞪。「当初线报的买主并不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的确奇怪,不过就算证人指证必须进行调查,那也是缉毒组应该接手的事,你没有他在海外犯法的事实,要不你就申请调去侦查科,否则没有你可以插手的余地!」呼!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这样大呼小叫,他自己都很佩服刚刚没有结巴。
科长一串话像鞭炮似的,劈哩啪啦地不给邵守辰打断上诉的机会,直接封死退路,以最认真严重的态度警告他。
气氛凝窒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妥协地移开目光,就只是瞠大了眸瞪视对方,像是在比谁会先眨眼似的。
就在科长的「目油」都要投降流出来的时候,邵守辰总算先出了声。
「好。」
他的响应让科长差点痛哭流涕,孺子果然可教也……
不过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半。
「既然如此,那我会更努力去搜查雷聿的犯罪证据。」邵守辰举起手行礼。「打扰了,长官!」没有等上级和他回礼,他转身就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本来还颇有威严的科长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理解他撂下的话。
更……更努力?
他就是命令他不要去努力好不好!
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头儿啊!?混蛋小子!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邵守辰当然没有理会从办公室里传出的暴吼,他只是开始盘算下一次和雷聿碰面的机会,并且——
热切期待。
***
「又被老大刮了?」
黑色大理石的弧形吧台,旁边坐了两名男子,一个是仰头喝酒的邵守辰,另外一个开口说话的则是他的昔日战友兼拜把兄弟。
留着短短平头,笑起来很友善的江德烈原为一名刑警,但在两年前受重伤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他就卸下了保卫人民的头盔,转而出资经营了这一间酒吧。
因为他不要再看见妻儿为了他担忧,不愿见到这一生最爱的人为了他憔悴,也不希望一睁开眼就瞧见那强忍着几乎要决堤的泪水。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再让任何一个亲人颤着唇对他强颜欢笑。
开酒吧其实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只是刚好那时有朋友便宜出让,他就顶了下来。虽然一开始什么都不会,不过这两年磨啊磨,倒也做出好些心得。
他还敢肯定,这家店一定是全台北市最安全无虞的酒吧。
由于他待过警界,所以认识不少警察朋友,然而他们没有值勤或放假时的最大娱乐,就是来这里跟好伙伴小酌两杯,久而久之,也就有不少同事跟着来光顾。出出入入那么多警察,吧台里的调酒师有时也是哪个分局的警员抽空权充,连老板本身也「曾经」是警察,谁还敢在这里造次?
不过还是偶有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在酒吧里贩卖管制药品,当然啦,还有动到太岁头上去的,直接故做神秘询问便装警员要不要买「药丸」的好笑例子不胜枚举,犯法的结果是最后都被「客人」团团围住逮个正着,送去牢里吃免钱饭。
这家酒吧,招牌可以改成「警察俱乐部」。
「你这次被教训,该不会又跟雷聿扯上关系吧?」江德烈伸长手拿了柠檬和水果刀,悠悠哉哉地切起薄片。
做朋友这么久,在还是警务人员的时候,他就知道邵守辰对雷聿这号人物的「过度关心」,类似的戏码重复上演,早就见怪不怪。
「不要说的我好象跟他有什么暧
昧似的。」邵守辰一听到那个名字,端整的脸孔顿时拉得老长。
「你也太敏感了。」江德烈失笑,把切好的柠檬放进玻璃杯中,然后注了一些兰姆酒。「不过我的确觉得你们之间不太寻常。」加入柳橙汁,一杯简易的鸡尾酒送到了他面前。
「哪里不寻常?」邵守辰撇了下嘴唇接过,推开原先的空杯。
「怎么说?」江德烈支着下颚,思考了一下才道:「你们之间其实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默契。」
邵守辰差点把喝进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默契!?」他瞪大了眼满脸错愕。「谁跟那家伙有什么见鬼的微妙默契?」胡说八道一通!
「你啊。就是你跟你那个一直追着跑的『雷聿』。」江德烈一点也没被他吓到,反而更加重语气指明。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扯了扯眉角,他给他一个大白眼。
「我也没逗你笑。」江德烈给自己倒了杯淡酒。「你老是说要抓他,可是一次也没真正抓到过;你明明没办法证明他犯罪,但又老把他当犯人。雷聿呢,和你过招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手下留情;你缠他缠那么紧,他好象也不是很在意。重点是,你三番两次搅他的局,他却没有对付你。」这两个人简直像陀螺,一直都在转来转去。
以雷聿的影响力,不说他出身于黑道世家的背景,也考虑他在政商界用钱扎下的坚实基础,要整邵守辰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他没这么做,只是任由邵守辰黏着他「绕着地球跑」,好象在耍弄什么玩具。
他甚至认为,很多警方束手无策且早就胶着的案情,都是雷聿故意在邵守辰面前点破,进而让他去追踪才得以翻身。
「你妄想症也太严重了。」这句话好象之前在哪里听过……忘了,想不出来!邵守辰死皱着眉,否认刚才那一串「证言」,怎么也不肯承认。「我跟他势如水火,抓不到他是因为他太狡猾,他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们每次见面都是拼得你死我活,他没有对付我是怕我赏他两颗子弹报复他。另外,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他送进大牢去『住宿』!」除非他躺进棺材,否则绝对不会停止。
江德烈看着他辩解的样子,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对他也太执着了吧?」他摇头,叹息他中毒太深。
「这不是执着,他是个危险人物。」微微地瞇起眼,邵守辰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确定。
雷聿的父亲是意大利黑手党大老,从祖父那一代就入主欧洲的地下组织。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定居日本,是国会议员;另外一个则是欧美银行的副总裁,每天经手的钞票以亿美金为单位。
不论是政商界,都有雷氏的踪迹,他们的黑道背景众人皆知,却绝口不提。
雷聿的家族里,最不具争议Xi_ng的要算是他的母亲,很纯朴的一个台湾女孩,似乎几年前就跟雷聿的父亲一起隐居起来,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表面上,雷家的人都不互相插手管事,跟其它家人比起来,雷聿还算是行事最低调的一个。但是他的身分太敏感,所以他当年出境前往意大利时,邵守辰才会私下被派去进行秘密调查监控。
那样邪魅的眼神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拥有,雷聿的气质太不平凡,他眸底最深处,偶尔会Xie漏一种Yin森又致人沉沦的压迫感,从在档案里看到他照片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这个男人像是最要命的剧毒,不看着他一定会有麻烦。等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