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寒说完这些话便再支持不住,咳嗽了好一阵子,慢慢的扶着屏风坐在地上休息,龙渊既不上前也不离开,自顾自的拣了个正对他的位置,倚着石柱屈tui坐着发呆。
今晚的风声格外大,夜漏的滴答声也格外长,烛火越燃越短,有几支已经熄灭了,周围愈发幽暗,公子寒抱着膝盖低头不语,龙渊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两人都仿佛成了石像。期间守门的宫人醒了,急匆匆的进来请罪,见这两人举止奇异,一句话不敢说,又垂着头无声退了出去。
呆坐了不知多久,公子寒终于抬起头,摆摆手道:“走吧,我还要准备上路。”
龙渊依旧默不作声,静静的望着对面的少年。
公子寒的容貌称不上美,但温驯的神态和少年老成的儒雅与谦和却很讨人喜欢,如今这可爱之处正逐渐消逝,疾病让他形容枯槁,蜡黄的脸色透出一种常年卧病在床才有的,逐渐熬干生命似的死气,仿佛一竿jin_ru寒冬中的竹,无能为力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见龙渊一个劲盯着自己,公子寒抬手mo了mo瘦得陷下去的两腮,苦笑道:“难看的很吧?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御医都说无碍,可就是一天比一天瘦,头发也掉的厉害,一个月不到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得的确实不是病,只是同当初的老皇帝一样阳寿将尽,逐渐油尽灯枯,公子寒年纪尚轻,比起古稀之人原本就衰颓的body,他所_gan受的变化自然更加明显。
龙渊依旧盯着他,眼里却有了星点水光,摇头道:“好看,怎么样都好看。”
公子寒的后脑勺倚着屏风上面的冰冷雕花,仰头盯着_F_顶那一重重随风飘摆的璎珞发呆,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你也知道要说好听的来安we
_i将死之人。”
说罢换了个方向蜷起身子,额头抵着屏风边缘,婴孩般抱紧着自己,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怠:“你肯陪我到现在,我已经十分_gan激,别犹豫了,按照我刚刚交代的,收拾东西逃命去吧。”
他曾无数次想象今夜的场景,想象龙渊知道这一切时的反应,可能_gan激,可能轻蔑,可能无动于衷,他甚至偷偷幻想也许龙渊会后悔,若有人甘愿为恋人付出生命,却在他倾心时选择独自离开,不失为最恶毒的报复。但无论如何,公子寒相信他会登上南行的马车,因为他永远冷静而明智,因为他是龙渊。
然而事态发展却让公子寒mo不着头脑,龙渊在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后忽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公子寒面前,右手紧紧攥着佩剑的流苏,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幽暗的烛火将他的脸映成了一尊诡异而冰冷的青铜像,棱角处的yin影隐藏着秘密。
那一瞬间公子寒甚至认为他要亲手了结自己,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心道死在他手中也未尝不可。谁知等了半天没有反应,睁眼看时,只见龙渊神色古怪,正近距离B视自己,一双凤目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急切。
“蠢物,我怎么偏偏遇见了你这蠢物!”
“你想以一死换我xi_ng命,我的生死,也是你能决定的?”龙渊看了一会儿,忽然用一_geng手指抬起公子寒的下巴,恶狠狠道:“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公子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头躲避他的视线,讷讷道:“皇兄**”
话音未落,龙渊已经制住了他的肩膀,沿着那薄如树叶的肩头滑到肋下,握住他的yao,揉面团似的用力上下揉搓。肋骨部位本是最受不得力的地方,公子寒又痒又难受,龙渊却变本加厉的掐拧他的yaor,这样仍不够,折腾了一会儿,干脆用细长的手指使劲戳他肋骨。
“一天说的全是胡言乱语,我没教过你规矩么,你的天下我不管,你的人却是归了我的,说不认我就不认我,你哪来这么大胆子?”龙渊一把拧住公子寒的胳膊不让他往后退,凶巴巴的威胁,“自己说,该不该受罚,再敢给我躲,躲到哪里去?嗯?”
“朕现在还是皇帝!给朕退下!”公子寒的表情堪称呲牙咧zhui,一边呼痛一边竭力想摆neng他,奈何力气实在有限,连滚带爬的逃出来,还没跑几步又被龙渊从身后一把抱住,用力在后*拍了一把。
公子寒吃了这一记打,倒突然不动了,仰头站在原地,红着眼圈道:“连你也要辱我。”
龙渊停下动作,安抚似的往他的侧yao拍了拍,下巴贴着他的颈窝,鼻尖在他脸颊轻轻的蹭,语气柔和了起来:“真疼了?”
公子寒白了他一眼,委屈地点了点头。
龙渊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面对自己,四目相对良久,公子寒以为他终于肯_fu软,却不想龙渊mo小猫似的mo了mo他的后脑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道:“疼就好,你为我疼,我就高兴。”
说罢_geng本不管对方的愤怒,拎着他的胳膊绕上自己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上去,先是含住他的zhui唇反复xi吮,一直将那毫无血色的_Cun_B_xi出柔neng的粉红,这才撬开齿关,交缠一会儿,又换到耳边,故意用*头往里戳刺,做出yin靡水声,一直tian磨到公子寒全身发抖,无法自制的抓着龙渊的胳膊,这才停下动作,蛊惑般的在他耳畔低声道:“寒儿,我喜欢你。”
“从前对你的不好都不
算数,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喜欢了,你mo这里。”龙渊拉着公子寒的手放在自己x_io_ng口,“这里说,我喜欢你。”
仿佛一道惊雷在公子寒耳畔炸响,他再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掌心_gan受到的心跳和稀薄的体温,虽然隔着重重锦_yi,虽然他们过去曾无数次*身而眠,但却从未有一次,赶得上现在这般清晰。
公子寒怔怔的望着他,眼中忽然滚下两行清泪,猛然抽回手,铮的一声拔出鱼肠宝剑,后退了两步,剑尖颤巍巍的指着龙渊,颤声道:“现在说这些,是想随我为这江山殉葬吗?”
束发的长簪在方才的争斗中早已不知所踪,一头及yao黑发散落下来,随着他踉跄的脚步簌簌抖动,瘦骨嶙峋的身形,宽大的_yi袍和灼热的眼神,让他此时的样子显得疯癫而骇人。
龙渊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两指夹住剑尖,盯着公子寒的眼睛:“既然娶不成皇后,干脆嫁了我吧。”
话音刚落,剑尖往前又进一寸,龙渊的指间开始有鲜血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大殿的青砖上。
“嫁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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