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一口气说完以上四句话,然后促狭地朝墨鲤挤了挤眼睛。
墨鲤:“**”
八十七岁道貌岸然的老国师忽然抛弃雍容高华的姿态挤眼睛,就真的很像一个不正经的老不羞了。
刀客宿笠独自走在路上。
他穿着灰色的褂子,斗笠从头遮到脚,再加上yao间的佩刀,百姓看了立刻远远躲开。
像这种刀头Tian血的江湖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宿笠刚从一个密林子里钻出来,他送了王铁匠一家上百里的路,因为害怕被西凉人盯上,他们一直捡偏僻的小道走。最终找了一处偏得不能再偏的小村子,安顿王铁匠一家住下后,宿笠又直接往山里钻。
估Mo着没人能够追来,也没人能从自己出现的方向找到王铁匠一家后,宿笠才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拐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天将傍晚,走了整整一天的刀客嗓子里干得厉害。
作为杀手,他知道许多忌讳。
宿笠只喝活水,还是水源上游的活水,到了夏天就连河水他都不喝了,除非遇到山泉。
——哪怕有一身武功,腹泻还是要出人命的,宿笠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远远地看见路边有个茶棚,宿笠Mo了Moyao包,那里还剩点儿铜板,买碗凉茶应够了。
他刚一踏进茶棚,里面嗡嗡嗡的人声猛地停顿。
苦力打扮的脚夫们盯着刀客坐到最角落的位置,还面对着墙,找店家要了凉茶后一声不吭,完全不像要闹事的样子,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才慢慢恢复。
脚夫们席地而坐,neng了褂子扇风。
“这贼老天,真真热得邪乎。”
嚷嚷着埋怨的脚夫一仰脖子,又灌了一碗茶水。
边喝还边往外吐粗茶梗子,骂骂咧咧道:“店家怎么回事A,把树枝子都当茶叶搁进来了?”
“哪儿能呢,都是风吹落下的。”茶棚老头陪着笑打圆场。
“呸,这大热的天,外面有风?”
大汉扯了茶棚老头的_yi襟就要吵闹,结果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天热_yi裳洗了太多次,茶棚老头身上那件旧褂子竟然嘶拉一下多了个大口子,这下众人都傻了眼。
苦力汉子拔tui就走,茶棚老头气得在后面骂,让他赔_yi裳。
其他苦力乐得看热闹,领头的小吏一个头两个大,跺脚大骂道,“天就要黑了,明天午时再不送到,你们都要挨衙门的板子。”
刀客耳朵微微一动,心道这些是役夫?
衙门缺人手的时候会征发百姓的徭役,有时修路有时筑堤,更多的是运送东西去临县或者州府。夏天不是缴粮税的时候,豫州又没有江河需要修建堤坝,茶棚后面那一车车的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只是多而已。
“天黑了怕啥子呀,咱们不送钱不运粮,只是草料而已,强人匪盗还会冲着我们来吗?”
“就是,天黑了还好赶路呢!”
脚夫们七zhui八*地说着,小吏热得脸跟蒸熟的螃蟹一个色,还要声嘶力竭地叫喊,“都别偷懒,快走!”
一群人磨磨蹭蹭地上了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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