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神情茫然。
这是他第几次目睹如此惨烈的景象?
秋陵县地动之后的焚城大火、四郎山矿坑暴露出的尸骸、雍州*地千里白骨露于野的荒凉**
墨鲤虽有绝顶高手的武力,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屠戮之举,也没想过要杀死这里所有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堆堆残破的碎块。
没有鲜血淋漓,尸体全都蒙了沙土,像陵墓里陪葬的石雕和人俑。
他本能地步入其中,寻找可能的幸存者。
翻开一具尸体,下面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残缺的尸骸,甚至是半颗脑袋。
梁舵主躺在地上,他的尸体乍看还算完整,翻过来一瞧,整个X_io_ng膛被碎石扎得千疮百孔血r模糊。
墨鲤一无所获,额头隐隐作痛。
孟戚之前逃离的时候拉了裘公子一把,将他丢出了爆炸范围,如果这次的火药再多一些,影响范围再大一圈,孟戚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这是第一次,墨鲤秉持的为人之道跟他心底的意愿发生了冲突。
难道不该救人?
不,换成墨鲤自己,他也会做出这般选择。
之前跟梁舵主的那次拼斗,墨鲤可以责怪孟戚不够小心谨慎,可是现在这次自恃武功高强所以随手救人的事,墨鲤实在无法指摘。然而一想到孟戚可能因为逃命的时候随手救人导致浑身是伤,甚至变成沙土埋盖的其中一具尸骸时,墨鲤就无法安定下来。
忽己忘道,情私也。
这便是人的私心吗?
无视对错,难以控制。
墨鲤颈边忽然传来一gu暖意,然后是微痒的_gan觉。
墨鲤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胖鼠,随后定了定神,低声道:“我无事。”
沙鼠还没有巴掌大,它乘机用脑袋顶了几下墨鲤的掌心,示意墨大夫尽快离开。
这里的动静太大,纵然是个偏僻的地方,也很快会有百姓或者衙门的差役过来查看究竟。
墨鲤却没有领会到这个意思,他喃喃道:“那些杀手是圣莲坛的人?”
沙鼠用力点头。
“梁舵主也不知道这批人**”
墨鲤自言自语,圣莲坛在豫州有两gu势力,明面上摆着的是梁舵主等人,另外还有一批人带着死士潜于暗处。这些死士自然不是用来对付孟戚墨鲤的,毕竟再未雨绸缪也不会提前想到两条龙脉准备掀翻豫州分舵。
这更像是暗中监督圣莲坛分舵的人,防止他们背叛。
圣莲坛背后的势力,愈发扑朔迷离了。
西南那位天授王究竟是什么来历,圣莲坛真是他亲手培养出利器吗?亦或者,天授王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墨鲤返身去找裘公子。
他不像墨鲤那样有shen厚nei功,不仅身上被砸伤,还因为冲击的力道受了不轻的nei伤。墨鲤给他灌了一gunei力,用来疏通经脉跟推化淤血,又从彻底破碎的马车里翻出了行李。
沙鼠纵身一跃,扎进行李之中。
须臾就拖着一条亵ku奔了出来。
这个比较短,又轻便,拖得动。
趁着墨鲤用银针救治裘公子的工夫,孟戚飞快地tao好了自己的_yi_fu。
“大夫。”
“嗯?”
“咱们的马跑得没影了。”
虽然有孟戚推了一把,马车还是卷入了爆炸的冲击余波,整个车厢四分五裂,残余的折断车辕被驽马拖得在地上划出了两道shenshen的痕迹,一路往前延伸。
好处是可以追上,坏处是别人也能循着踪迹去追。
“大夫,这马咱们索Xi_ng不要了吧!”孟戚认真提议。
“**”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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