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眼珠一转,狡辩道,“再说一辆马车只能用一匹马,多了一匹,哪怕没车也是要算钱的。”
陆慜出人意料地没有上当,他发现何耗子在试探自己。如果他neng口反驳说空余的那匹马能拴在马车上,这就是破绽。庶民坐的车只许用一匹马,争执时下意识也不会想到把马强行加上去算作一辆车。
陆慜避开马匹的说辞,据理力争:“我们只想过江,多走的路算谁的,是你的还是我的?”之前二十文引路费也毫无道理,既然你要算马匹,怎么那二十文钱不减去?断头滩附近道路崎岖马车难行,眼看天就要黑了,你要我们在那边下船?”
孟戚在旁边听得饶有兴致,还不忘对墨鲤说:“我们原本可没打算来断头滩,他连这附近的地形也知道?不错,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能懂得这个道理,算他这些日子没有白白*费!”
“**陆慜对着地图揣测行程,打听行情,只是为了省钱吧?”
墨鲤忍不住说,孟戚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那边何耗子跳起来辩驳道:“我们这艘船上,如今只有你们这一行人,没有算你们包船的钱,已经很厚道了!”
“包船?麻袋里的人是死的么?”陆慜气得笑了。
他们吵得热闹,两边的人却都是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掺和Jin_qu的意思。
锦水先生还有点战战兢兢,因为前方青江水道一处最险最急的所在。
断头滩,顾名思义,这里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一般船只到了这里都会尽量靠岸行驶,以躲避漩涡暗流,然而出京的商船太多,他们占据了较为安全的水域,其他船只能在后面排着队慢慢挪。
老船工眼尖,看到那边有些不对,好像有人设了关卡在搜查。
“难道是我们绑走查爷的事**”
“胡说,哪有这么快。”
老船工斥责之后,又想到船舱里那个提到科举舞弊的书生,神情微变。
——查爷最近一段日子,几乎天天蹲在码头上,抓走了好几个书生。
虽然老船工不懂科举舞弊的关窍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些人必定会对负责替考的书生严加看管,怎么就让人跑了呢?查爷不像是抓书生“补充”人员,倒像是在抓知lover灭口,毕竟要找人做替考这一行,需得仔细查明身份户籍,不是随便上街抓一个行。
如果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在返乡途中被人劫持,肯定要惊动官府。
京城里换了皇帝,朝野动*,难道也动摇了这帮人的_geng基,所以这些书生趁乱陆陆续续地外逃了?
最近有倒台迹象的,好似只有**张宰相?
老船工咂了下zhui,张宰相的门人故吏最近被贬了不少,官船来来去去,码头上的苦力们也听了一耳朵,知道朝廷里要变天了。
能在断头滩这边私设关卡盘查的,可能是锦_yi卫,也有可能是舞弊案的背后黑手勾结了地头蛇。
在码头上大张旗鼓地搜查,会打草惊蛇。
如今到了断头滩,两岸荒芜,水道被天然横断,船上的人很难跑掉,确实是个盘查的好地方。
“杨叔,这怎么办?”
几个苦力急着团团转。
就算不是抓书生的,搜查这一关他们也过不去,船舱还有几个麻袋里装着人呢!就算放出来也不能把人的zhui堵上!
甭管搜查的人是什么来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把他们这条船扣下来。
何耗子闻声出了船舱,看见前面的关卡,脸一下就白了。
比他更惶恐的是锦水先生,脚下一软,差点绊倒。
孟戚正在张望,老船工已经一挥手道:“都稳住了,我们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船忽而一个转弯,T头冲着江心去了。
岸边一阵哗然,搜查的人也发现不妙,想要去追却没有一个船工愿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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