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一行可不容易,要会刻章,要能仿字,还得知道不同衙门的公文格式,再j细一些的话,录入户籍路引度牒的官府中人,最好也要确有其人。
这样一来,除非查档,否则_geng本看不出真假。
就不知道这位宁长渊,做的是粗制滥造的买卖,还是j良高仿的生意。
大约是墨鲤目光带来的压力大,宁长渊撑了半天,还是面对了这残酷尴尬的现实,他伸手进怀,气弱无力地问:“你们这般看我,莫不是需要路引?”
“**”
墨鲤推了推孟戚,后者配He地问:“多少钱一张。”
“说实话,看情况。”宁长渊十分为难地说,“最简单的是路引,可是你不能不懂当地的方言,否则就太假了。”
孟戚换了官话说:“太京的路引呢?”
“这个不行,京城人不管去哪里都要引人注意,更何况你长得**咳,小地方的路引比较容易伪造,也没什么人查。”宁长渊看了看墨鲤,迟疑地说,“这东西我不是随便卖的,我还得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需要路引。”
说着他神情一正,义正辞严地说,“若是行不义之事,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我必一剑杀之。”
孟戚抱着手臂,_gan兴趣地提醒道:“你杀不了我。”
宁长渊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把握,他干脆地把_yi袍一拉,果断地说:“那我不卖了!”
“**”
墨鲤干咳一声,把玩neng了的孟戚推到旁边,低声问:“你说你有过一个恩人,这恩情是怎么回事?他救过你?”
宁长渊肃然道:“在下年少时,经脉淤堵,习武之后更加严重,一日病急垂危,家师辗转请来了秦**请来了神医,为我医治三月,尽心竭力,我方才痊愈。家师也因此得知我天赋高于常人,经脉重塑后修习nei功事半功倍。”
墨鲤想起来了,秦逯确实提过,因为这个病例十分罕见。
还说换了别人去治,那孩子多半活不了,即使活着也是废人了。
“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宁某一生不忘,故习剑有成之后,离开门派行走江湖,不求行侠仗义名扬八方,只愿为世间尽一己之力。”
“你的一己之力,难道就是伪造**”
“咳咳。”宁长渊连忙打断孟戚的话,“我做这个是Yin差阳错,总有人被迫背井离乡,可是律法严苛,百姓不许离故土,否则以流民罪处。要是有了这一张路引,逃到别的地方还能另谋生计。”
墨鲤神情一凝,许久才道:“你说得也有理。”
“若逢灾变战乱,有大批流民,你这法子就无用了。”孟戚对宁长渊有些微妙的敌意,只因对方看墨鲤的眼神太过灼热。
“我是不能,但我不是只会伪造路引。”宁长渊目光炯炯地说,“得神医救命恩德的人,遍布天下,吾等无力对抗天灾,也不能改朝换代,但仍有救世之心。我平生之愿,乃是再见神医一面,告诉他当年救过的人,没有白救。”
墨鲤一时失神,秦老先生知道了,会高兴吗?
应该会高兴吧,医者悬壶救世,最终却未能改变这乱世。
——纵有冠绝天下之武,起死回生之术,却救不了人心。
秦逯虽然不说,但是会隐居shen山,除了年华老去,正是由于游历天下时一次次失望,不知见过多少类似青湖镇、四郎山的事。
墨鲤出门还不到半月,就_gan觉到了这样的无奈,而秦逯呢?
宁长渊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地说:“薪尽火传,虽然我等不是神医弟子,但愿将老先生之心传与他人,尽己所能,俯仰无愧于天地。我相信总有一天,世道会变!”
孟戚神情变来变去,意识有些恍惚。
墨鲤也是一般模样。
过了半天,宁长渊忽然小心翼翼地问:“我看见了无锋刀,你真的是秦老先生的弟子吗?能告诉我,秦老先生是否安好?我能见到他吗?”
“**家师body康健,只是年岁已高,不便见外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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