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句话,她真的很想见见她,可是自己又不好说出口,听见西佳邀请时,心里着实是一阵窃喜。
“好啊。”她也不遮掩,她从不主动错过机会。
“我介绍我妈给你认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西佳,不如我先回家换身衣服?而且我妆也花了……”本身姿色就比西佳逊色不少,若是再不好好打扮一下,过会儿同她一起站在白清婉也未免太不显眼,如何吸引得了她的目光。
一直很自信的廖雪柔,对于她的相貌,从没自信过。
“廖姐去我家不用那么拘束,而且廖姐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魅力呢。”
雪柔把碎头发捋到耳朵后面,轻轻笑了笑,随她继续往前走。落日的余晖渡在她们年轻美丽的面孔上,像是油画一样精致漂亮。
梦想是支撑一个人在荆棘与沼泽中不断前行的力量,她形单影只过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个越来越能嗜酒的父亲,举目无亲。她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是因为她的梦想。而白清婉,就是她的梦想。
白清婉家是一个郊区的小别墅,没有港台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奢华但是很精巧。典型的史迪克建筑风格,古典庄严两相宜,大厅里中式风格为主西式风格为辅,不算太大但很是气派别致。许是有了许多花草同壁画的装饰,整个家晕染着浓浓的书香气息。
整个家里只有一个菲佣正在收拾卫生,淡淡地向西佳点头示意之后便继续收拾起来。
“奇怪,我妈和沈姨怎么都没在。”
沈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楚家做事有十多年了,算是从小看着西佳长大的,待西佳如女儿一般,西佳也很依赖她。每次西佳回来,沈姨都像见了女儿一样地跑到门前来帮她拿包,问她要喝什么吃什么,她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今日没见着她,心里倒是空落落的。
西佳泡了上好的大红袍给雪柔喝,西佳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雪柔呆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听进去。西佳是单纯,但也不傻,看着出神的雪柔,心里也是诧异的很:“廖姐,怎么了?有心事?”
雪柔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摇头:“啊,没有,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有些头疼。”
既然她不在,她也失去留在这儿的理由了,倒不是说西佳不重要。是因为希望转而到失望的落差太大,非常人所能承受,最起码,她廖雪柔觉得心里发闷眼眶发胀。
西佳实诚,接着就说要去楼上找药,雪柔自然是拦着,说回家睡会儿就没事了。
“小佳。小衍又在砸东西了!”
本准备送雪柔出门,不料方才那菲佣着急地从楼上跑下来,西佳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雪柔聪明,自是知道此刻她该留下来陪她。二话不说便同西佳一起上楼去看个究竟。
打开房门那一刻一个相框险些就飞到雪柔的脸上,着实让她一惊,房里的男人像是发疯了一般,疯狂地摔着屋里的东西,西佳将她护在身后,兀自冲进去抱住那男人:“哥哥你冷静点。冷静点。没事了,没事的。”
那男人显然是不听劝的,一下子将她甩开,倒也没有再继续摔东西,只是抱着头打着颤蹲在了地上。
雪柔进屋把西佳扶起来,一向开朗爱笑的西佳眼眶红了起来:“我哥哥,楚君衍。”
这种情况下雪柔自然是不会多问什么,只是mo了mo她头同她说别怕,继而走到楚君衍身边,缓缓地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背,很让楚西佳意外,往常哥哥闹过之后,任谁碰他他都不让,而这次雪柔扶他,他竟是没有反抗。
雪柔试着将他扶到床上,他侧过头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不闪躲,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叫廖雪柔。”
他低下头,不再看她。雪柔起身走到西佳旁边:“让你哥静一静吧。”
西
佳点点头,拉起她手准备下楼去。
“还会再来吗。”
【第五章】想嫁给他
楚君衍自小患有抑郁症,且是深度抑郁,不爱说话,脾气暴躁,经常将家里砸的一团糟。白清婉为他没少吃了苦,包括十年前在戴老家门口跪了整一夜,皆是为了治好他的病。可是第二天戴老便去世了,白清婉失了信心,那是治好儿子唯一的希望啊。从那以后她经常一个人发呆伤神,短短几年竟然苍老了许多,儿子再不好,总归是母亲的心头肉。十年过去了,他的病不仅没好,反倒是发脾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不仅白清婉,楚西佳也跟着心疼,毕竟,血浓于水,她总是爱哥哥的。
仔细想想,他似乎有整整三年没有说过话了,不论是白清婉,还是楚西佳,都已经不抱希望,想说只要他能够好好活着便好,她们不会再逼他。
“会的。”
廖雪柔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可以给别人温暖的人。
楚西佳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就是莫名的伤感,他们兄妹两个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哥哥也没有像别人家的哥哥一样,好好的疼过她爱过她,可她还是爱他,他就算是再不好,也一辈子是她的哥哥。
“廖姐,谢谢你。”
哥哥的事情,她从没对别人讲过,只有楚家的人才知晓。今天她一五一十地告诉廖雪柔,是因为她认识到或许这个第一次同他见面的女人会是日后能够治愈他的良药。
楚西佳同雪柔将君衍事情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怎知听者才是肝肠寸断。西佳旨在突出哥哥命苦,而雪柔重点却是清婉。
十年了,她现在方能知晓,原来当年白清婉去凤屋巷求诊,突然息影,全是为了楚君衍。
“妈为了哥哥,操碎了心,自打爸爸七年前去世之后,所有的重担落在妈一个人身上。我本想着,等哥哥以后结了婚,嫂子至少可以跟我一起帮妈多分担一些,可是事情哪儿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哥哥虽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可却没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抑郁症患者。我时常会想,我哥这一辈子该怎么办,我妈又该怎么办。”
雪柔总觉自己命苦,却不料平日里看起来风光无限的白清婉才是真正的苦。丈夫离世,儿子患病,一个女人,只身一人将一双儿女拉扯大。可就算命运待她如此,她还是像一个大太阳一样,总是能够给别人温暖。十年了,雪柔做的一切事情皆是为了靠近她,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想,给白清婉温暖,让她过得好。
初夏的风扑在她的脸上柔柔软软的像是孩童的手一般,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路边的音像店放着当红明星的专辑,她心里想着的,是十年前那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声音。
她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一个号码:“秦医生,我可以去找你吗?”
八年前,她认识了秦亮。那是在高考结束后的假期里,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蒙着毛毯瑟瑟发抖,她从未像那样恐惧迷惘过,起初只以为自己是对母亲太过想念而接近白清婉的她,终于在那个时候怀疑起自己的xi_ng取向,她对白清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很怕,很怕自己成为众人口中的变态。
她不该是那样的。
所以她认识了秦亮。
开学的前一天,她一个人去了禾县那家有名的心理咨询室。
他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穿着白大褂,而是穿着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