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越州附近。”应心远将这六年来每六个月辛沐便专门送一碗血道济世堂的事详细告诉了辛沐,而后又道, “殿下毒发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 辛沐就在距离越州不远的地方, 他听到消息,一定能想到殿下需要他的血来解毒。他若是要见死不救,这六年来一定不会做到如此地步。所以我猜测他可能_geng本就不知道殿下毒发的消息。你还记得六年前辛沐曾经说过,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山上待着, 并不知道天下发生了许多大事吗?现在他很可能就在当年待的那一座山里。还有, 辛沐到了越州, 便一定会回昭月看看他父亲M_亲, 只是他一个‘已死之人’不方便回到神庙, 必定会选一处离得近的地方落脚。”
至真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 双眼放光地道:“我**我想起来了,这样一说, 的确是有可能!我来的路上便听闻,前些日子中昭月有些地方下了大雨, 山路有些难行。辛沐带着孩子,应该不会那么莽撞下山的,他现在应该还在那山上!”
应心远行了一礼, 道:“至真公子,寻回辛沐的之事,只能麻烦你了,我留下,必定全力以赴救治殿下。”
“当是我多谢应神医才是。”至真也回了一礼, 肃然道,“此刻不必多言,我先行一步,劳烦应神医。”
言罢至真便扭头,快步离开。
而此时,系着容华所有希望的辛沐,正斜靠在床头看书,只不过这几日也不知是为什么,辛沐老觉得心慌,看书也看不下去。
“爹!”二郎从屋外跑来,有些着急地说,“昨日今天的都太阳这样大,到傍晚时路上的淤泥也应该被晒干了,我们可以下山
了吗?”
辛沐也看不下去书,索xi_ng放下,随着二郎走到了床边,那明晃晃的太阳晒得辛沐眼睛都有些花,直到二郎又叫了他一声,他这才说:“再晒一日更安全,等明日午后,日头不那么毒了,我们便下山。”
“A!终于可以下山了!”二郎xing_fen地转了个圈,又跑出_F_去院中玩泥巴。
辛沐站在门口看他,想,小孩儿也是憋坏了。这山上的小屋对于二郎来说的确是有些无聊,而且也没有别的朋友。往年回来祭拜父M_,也就住两三日。这一次因为下雨,在这里住了十天,天天吃辛沐做野菜饼,二郎肯定待得不想待了。至于辛沐**他本是个静得下来的xi_ng格,怀着二郎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半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山中住得越久,他心里便越是不安。
只要能下山,辛沐也想要早点下山。
看着二郎玩了一会儿,辛沐便开始收拾下山东西,准备了起来。又吃了一天辛沐做的野菜饼,第二日午后,父子二人便锁上了小屋,一人拎着个包袱往山下走。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日头渐渐西沉,傍晚之时,便有人骑着山马,急匆匆地赶到了这小屋之前。
这便是带着两名侍卫的至真。
当至真看到那落了锁的_F_门时,心都凉了半截。
距离昭山神庙很近,能在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地看见神庙,又僻静到人迹罕至,便就只有这样一座山头。
至真已经将整座山都给寻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座小屋,竟然还落了锁没有人。
至真不甘心,翻身下马便走到了那_F_门之前。
这_F_子太小了,仅仅从窗户就能一眼看完,至真一看便知道他找对了,这里有很多书,桌上还有棋盘和棋谱,这就是辛沐住的地方,但辛沐人_geng本不在。
戢康太医说了,容华最多还能撑个三天,如今是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他还没能找到辛沐。老天爷这是何意,绕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到最后,他还要是要容华的命吗?还是要让容华在绝望和无助之中死去吗?
至真满脸都是苦痛,他闭上眼shenxi一口气,转身对两个侍卫道:“你们留一人在_F_子这里守着,若是看见主人回来,便告诉他是我在找他,有急事,而后带他来见我,一定要客气小心,不可吓到他,更加不可伤他。另一人沿着下山的路,但凡见到带着六岁左右男童的昭月男子,便也是同样行事,成功便以响箭为约,你二人可都记住了?”
两名侍卫道:“小人记住了!”
至真点点头,立刻让二人行动,自己则沿着上山的路,继续寻找。
越州,越王府,容华的寝殿之nei。
容华依然是满身扎着针,脸色死白,呼xi又轻又弱,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这两日是尔及阿托、戢康太医、应心远轮流守着容华,因为怕清醒时容华提起辛沐向旁人透露了消息,在奴婢伺候的同时,这三人一直没有离开过容华的病床。
戢康太医和应心远都是大夫,这样日夜不停地守着病人也是应当,最难得是的尔及阿托,他的身份尊贵,却还如此仗义,居然愿意亲自守着容华。只要容华醒来,他便陪着容华说话,让容华不至于万念俱灰。因此,看上去那么凄惨的容华,都还没放弃希望。
这两天他一直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只要是清醒的时刻,和尔及阿托说上几句话,他的眼里便会燃着希望的火光。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