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容华并未如同曾经一般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他坐在一辆朴素的软轿之中, 除去进城之时了露了一会儿脸, 其后便一直待在软轿里。
从城门口到越北郡王府这一段路完全被越州百姓堵满了,走了快一个时辰,容华才终于抵达郡王府。
“郡王殿下, 可下轿了。”至真出声提醒之后, 那软轿之中便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而后, 三人扶着容华才得以下轿, 他的脸白得可怕, 身上有着一gu浓重的酒味。
在夺回王寨之时中的毒偶尔会让他产生这样难以抑制的疼痛, 但时间长了,他已经慢慢习惯了用酒压制这种疼痛, 甚至在攻入西夷之时有一役,容华便是在大醉的状态下一箭sh_e死了西夷一大将, 此事在后来一直被传为美谈,却无人知晓为了抑制住疼痛,容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郡王府门口也守着许多热情的越州百姓, 被容家军拦着不能靠近郡王府的大门,但他们仍然在能达到的最近的距离守着,此刻见到容华便立刻欢呼起来,即便他是这样醉醺醺的状态,众人也依然xing_fen雀跃。
容华下轿之后, 便回头淡淡地对众人道:“_gan谢诸位,本王日必必定继续保卫越州的安宁,诸位回吧,安心过日子便是。”
人群顿时便又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欢呼,几乎将其他的声响都给掩盖了去。
一辆马车从被人群堵住,半天难以前行,车夫忙给车中的客人告了罪,道:“公子,您稍等片刻,我们须得换一条路,绕过这里。”
车中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清冷,但相当悦耳。
“这是走到哪里了?”
车夫答道:“郡王府!”
车中那年轻的公子又说:“郡王府?越州何时有了个郡王的?”
“公子,您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连郡王殿下也不知道吗?”
“确实不知,这半年我一直在山中隐居,不曾知道何时越州有了个郡王。”
“那您的确是不问世事,消息太滞后了,哈哈。”车夫说着便十分高兴,“如今的越北郡王,便是曾经的越国公!我大昇攻入西夷王都,迫使西夷称臣之事您应当知道的吧?便是这位郡王殿下的功劳!前些日子郡王殿下进京接受了皇上的封赏,刚刚新封的越北郡王!只是不知殿下是今日回来,若是知道的话,我前些日子便不去昭月拉活儿了,必定会一直守在越州,专程迎接殿下的。”
“郡王殿下**”车中那年轻的公子轻轻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而后便将马车的门帘掀了开来,年轻的公子用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在纱幔剑若隐若现,他望向人群的中心,
只看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但与从前相较,这背影看上去却清瘦憔悴了不止一点。
车夫满脸期待地望着人群之中,道:“郡王府是原本的越国公府扩建的,皇上对咱们殿下的恩宠愈浓,特意下旨扩建了郡王府呢。”
那年轻的公子并未搭话,眼眸之中微微有些异色,但他并未多言,很快又将门帘放下。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掉头走向另一条道,zhui里还在说:“您是昭月的人,便就是我大昇的兄弟,您在昭月也听说过咱们殿下的威名吧?”
年轻的公子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回话,
而此刻,被众人围堵着不能进屋休息的容华万般无奈,他突然_gan觉x_io_ng口一阵猛烈的剧痛,他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不知为何,突然注意到了人群之外的一辆马车,不过很快,那辆马车便转了弯,容华连细想此事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再也瞧不见那马车了。
“先回去歇息吧,应神医还等着给您诊治呢。”至真再次提醒,容华心中那怪异的念头便被压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再次_gan谢了热情的越州百姓,终于是进了府门。
应心远已在此等候多时,见面之后也并未客tao寒暄,药童将容华给扶上了床,应心远立刻便上前握住了容华的手腕,给容华诊脉。
应心远面色凝重,至真便大气都不敢出,容华却满脸都是不在乎。
至真着急地看着应心远,接着道:“应神医,您可有找到解毒的法子?”
应心远道:“我一直在试,也与戢康太医通过信探讨,但仍旧无所获。”
至真咬了咬唇,道:“那至少想个办法缓解殿下的疼痛吧,否则他这样日日饮酒怎么行?”
“我可以开一些止痛的方子,只是止痛的药也不可多用。殿下须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
沉默了许久的容华总算是搭了句腔,道:“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殿下!”至真急忙打断他,着急地说:“您可千万不要说这这些话,您又没有大病,这只是小疾而已,千万不可放弃**”
“好了好了,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想让我长命百岁地活着享受这孤独吗?我说过了,只需再给我六年nei的时间,将西北这一带所有的小国都拾到好,以后便不要再管我。”
至真又要开口,容华的脸色便又yin沉了些,开口道:“六年已是我的极限,不要B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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