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方泽析的失常夏扬都看在眼里,此时听到这么一句话却还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那句话说得太轻易,轻易得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他只以为方泽析在家时承受了太多的絮叨和压力,需要释放需要宣xie,他不愿说,那他也就不问,只陪着疯狂,尽一切所能地满足他。却没想到他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
方泽析想要重复一遍,却发现自己颤抖着zhui唇再也说不出那句话,他别开脸,望着天花板,说:“我得结婚了。”
“你**怎么会**这么突然?”
“嗯,过年回家的时候,父M_给我介绍的。”
“方泽析!”夏扬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他将方泽析一把拽过,摔进床里压在身下,“你说过你要试试的!这就是你试出来的结果吗?”
方泽析眼眶微红,毫不抵抗,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夏扬突然就敛去了所有的怒气,担忧地说:“竹签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跟我说说好吗?”
夏扬太过了解方泽析,几乎了解到让他无所遁形。
明明才认识这么点时间,却为什么比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还要了解。
所有的伪装都被撕裂开来,平静表象下的那些暴躁不安疲惫脆弱,夏扬通通都见过。
他是有多放松,才会在这个人面前彻底地展露自己,毫无保留。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经历这些,我应该帮你一起扫平道路的,你说试试,可我怎么居然就真的这样让你自己去试。是不是你父M_不同意?还是**别的什么?”
方泽析握了握拳头,最后还是说:“不是,夏扬**我_geng本就没有说。我还是不敢告诉他们,看到他们抱着别人家的小孩笑得那么高兴的样子,我就没法开口。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也不想让他们遗憾。”
脑瘤的事情,即便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是手术有困难需要夏扬帮助,方泽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可父亲是_geng本就不愿意做手术,谁都无能为力。
父亲若不病愈,他实在没有勇气出柜,一时_C_J_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若不结婚,父亲便不打算手术。
这是一个死循环,就算告诉夏扬又能怎么样?
体谅他理解他帮助他?然后无力地看着他结婚帮着他为父亲治疗希望他终有一天离婚?
他绝不会这么做,他绝不会骗婚,一旦结婚,就必定会倾尽全力地对对方好。
他又怎么忍心这么做,如果夏扬一直都这样看着他,他怎么能狠得下心去结婚。
不过是分开,他们在一起,才这么点时间而已。
不如,趁早分开。
夏扬盯着他,咬着牙质问:“你放不下他们,所以,就放下了我?你一定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竹签儿,我不信。”
“没有了。我们**我们分开吧**”
“你休想!”
“夏扬**求你**”
夏扬捧着方泽析的脸激烈地吻着,直到将对方B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方泽析一向平静温和的脸上透着几分脆弱几分绝望,那样的表情让人不忍多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夏扬紧紧地抱着他,过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如果你非要这样不可,那么,我答应你。”
下班后,方泽析在夏扬的_F_子里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_yi_fu可以随身带走,那些书却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夏扬为什么会连他的书也一起搬过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让他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了吗?
他最后给夏扬打了个电话,说:“如果你有空,能帮我把这些书送回来吗?”
夏扬在那头静默着,半天后才说:“你不急着要的话,先放一段时间好吗?我现在**不想送。”
方泽析挂断电话,心里难受得要命。他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拿下来放进箱
子,顿了一下,又一本一本地放回书架,和夏扬的书一起,错落交杂。
他明白要断就得断得干净利落,他温和却也一向果断,这是第一次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有很多第一次,他都给了夏扬。
甜蜜过后,满是苦涩。
他拖着行李箱离开夏扬家,细心地帮他关好了屋nei的灯和电器,然后缓缓He上大门。
密码熟记于心,却再也不能每天输入了。
那个密码并没有什么特别r麻的意义,只是方泽析失恋带着红酒来找夏扬的那个日期,从他搬来开始就一直用着。
夏扬说:“竹签儿,让你关在门外半个多小时,我至今都还觉得心疼。”
从此以后他自己把自己关在门外,希望夏扬可以不再为他心痛。
方泽析关上门后,在那里看了半个小时的金鱼。
它们为什么会被养在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_gan。
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而如今因为分手了,便觉得全世界都和他一样悲苦了么?
方泽析自嘲地笑了笑,走进电梯。
回到了那间被自己遗忘了整整一个多月的小公寓,方泽析连钥匙在哪都差点找不到。
等他打开门,心脏便顿时被利器击中,痛得他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再也站不稳地蹲了下来。
原来难过地蹲下来并不仅仅是一种文艺的说法,只是心脏难受到一定程度,双tui便再也无法支撑那摇摇y_u坠的身躯。
_F_nei早已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装饰一新,漂亮且He理的空间规划,咖啡色和ru白色的颜色搭配,巨大的嵌入式书柜,双人的电脑桌。
大_On the bed_铺的只是清雅的床单,枕头上却放着两个心型的抱枕,照片墙上贴满了他们的照片,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几张都有,而有些方泽析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拍的。
夏扬**
当初他说要买_F_,自己听过就忘了,却没想到他一直记得,还真的做了。
这个_F_间,明明重新装修过了,明明就是崭新的,却被夏扬布下了天罗地网,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方泽析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健身中心里那个写了j的沙袋还在,他却很久没有来了,夏扬为他买了一个沙袋放在家里,让他可以在自家的健身_F_里运动,不必开车来回那么远。
夏扬曾抱着他说:“竹签儿,你太狠了,把我的名字写在沙袋上天天打,怪不得有一阵子我总觉得浑身酸痛。”
“你以为是扎小人A?还浑身酸痛。”
“你以前心情不好就打沙袋,以后就干脆来打我吧。”
“我怎么舍得,不过,我倒是很愿意换个方式,不打你,疼你。”
“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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