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之被拖住签了字,摁了手印,算是交接了。
一行人被赶了出来,只好逶迤往欧阳的艺术家仓库去,无论如何总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尤其是拖家带口、东西又多。
路上吴越问郝江南:“你哥呢?
”
郝江南说:“我哥应该是犯了什么事,一见法警就跑,现在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吴越给郝江北打电话,“哈利,干嘛呢?”
郝江北说:“突然想起明天要交车,但是车子还没给人弄好,所以赶紧回家改装车呢,我挂了哈,一手托着排气管讲话不方便!”
吴越收了线,默默望着郝江南。
郝江南很严肃:“他这个人没有集体荣誉_gan,如果放任其坐大,日后必定是改革的阻力,必须引起警惕。”
吴越问:“你是亲妹子吗?”
郝江南说:“特别亲。”
吴越又问:“你们日餐厅的打算以后怎么办?”
郝江南望了一眼走在前方的鸠山,小声说:“不知道,但鸠师傅好像有别的想法,我也只悄悄儿告诉你,好几家高星级酒店想挖我们去呢。”
话音刚落,鸠山突然停下脚步,将包袱往小徐背上一扔,转身往回跑。
小徐被砸得身子一偏,喊:“师傅,你去哪儿A?”
鸠山喊:“冰箱!fish!”一路小跑,头也不回。
小徐说:“啧,老头对鲔鱼是真爱,这下要去虎口夺食了。”
吴越问:“你们几个不跟着?”
小徐说:“跟着干嘛?他被抓了不过是批评教育一回,我们被抓了可就是妨碍司法啦。”
赵忱之接过他背上的包袱和手里的杂物说:“你给我跟着。”
“赵总,我**”
“汤姆毛,还有让,”赵忱之对郝江南努zhui,“以及露西郝,你们都去给我跟着。鸠山先生万一有个好歹,我拿你们试问!”
虽然酒店没了,但总经理的余威尚在,赵忱之此话一出,被点名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就_fu从命令,朝着鸠山离开的方向跑去,郝江南tui短但跑得不慢,裹挟着一gu妖风。
剩下赵忱之、吴越、孙江东和欧阳继续往仓库走。
赵忱之刚才强打j神下了个命令,这时候显得颓然拖沓,吴越也情绪不高,只有孙江东和欧阳你一言我一语一逗一捧哔哔叭叭十分xing_fen。
欧阳搭着赵忱之的肩膀说:“赵总A,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呢就是送旧迎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起点这么高,能力这么突出,所以还是要继续推动事业,筹建未来对不对?”
孙江东则问:“赵总,你对管理民营医院有经验吗?”
赵忱之只想静静,所以没搭话。
欧阳又说:“十亿我是拿不出来的,要不我把这大_F_子和周围的地皮卖了,凑个几百万救急?”
赵忱之明知他在开玩笑,却触动了一些心思,低声说:“其实不需要十亿,他们不过是资金链断了,只要有个两三亿能够还上甲家的,再从甲家借了钱还乙家的利息,接着又从乙往外借**一旦转动起来便好办了。另外他们所欠的外债不止十亿,那天找我问话时办案人员说了,总数约莫几十亿吧。”
欧阳_gan慨:“世道人心变了,我都没这样的狗胆!”
赵忱之苦笑:“据说为了查刘董,检察院大半年前就开始布控了。那天我听他们漏出一句什么‘上手段’,初开始没懂,回来琢磨应该是电话
监听和行踪监视的意思。”
“你们老刘就一点儿_gan觉都没有?”欧阳问。
赵忱之叹气说,我不知道。
说话间他推开了仓库的铁门。由于屋里空空**,所以赵、吴两个人从来不上锁,锁了也没用,四周围都是漏风窗户。
吴越问欧阳:“当初贵公司对艺术家们采取驱逐行动时,把他们的窗玻璃都砸烂了,后来就没想到修补一下?”
欧阳抵赖:“什么行动?什么艺术家?我们是持照开业、He法经营、按时依规纳税的正经有限责任公司,这大_F_子来路绝对正当,里面没有纠纷、流血和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行了行了,再解释我们更消受不起你这大_F_子了。”
吴越想把铁门附近的两块碎砖捡走,就在这么稍微弯yao的工夫,赵忱之突然摁住他的后脑往地下一压,接着听到“砰”一声巨响,等他再度抬头时,发现欧阳和赵忱之都捂着胳膊,一人一边靠在门上。
“怎么了?”他惊问。
对面阁楼上站着个影子,手中抓着一杆猎枪,见一击得手,赶紧飞奔几步从二楼的窗口跳了出去。
那边窗口外有一棵树龄上百年的香樟树,枝繁叶茂,但凡稍微一点儿攀爬技术就能从那里进出,艺术家们甚至还专门修建了一个树屋。
吴越想都不想地就追过去,赵忱之连忙喊:“别追!”
吴越跳过碍手碍脚的固定雕塑往阁楼上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还闹起枪战来了?”
孙江东扶住摇摇y_u坠的欧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看你他_M的以后还自称正经公司不?那个举枪的总是仇家吧?”
他从_yi兜里掏出一把手术用的小剪子,先剪开欧阳的_yi_fu,擦干净血看了一眼,又剪开赵忱之的,观察说,“没事,死不了人的,土制猎枪。”
欧阳挨了枪子,痛得钻心,zhui巴还很犟:“我觉得不是工商也是税务,要么国税要么地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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