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怯生生地帮戚无行处理好了伤口。
他拿着干净的布,蘸着崇吾郡的风莲酒,慢慢帮戚无行清理掉伤口中的细沙。
擦着擦着,萧景澜又被狰狞可怖的伤口吓得掉眼泪了:“你**你怎么伤到的呀**为什么不喊疼呢**”
戚无行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揉揉萧景澜rou_ruan的头毛,沙哑着说:“澜澜,边关征战,我受的伤比这重得多,若我喊疼,身后将士们又怎么还撑得住。久了,就_gan觉不到疼了。”
萧景澜泪汪汪地慢慢把戚无行伤口中的沙子清出来,布帛擦拭着翻卷的皮r,又有新的鲜血渗出来,萧景澜被吓得直哆嗦。
戚无行也不嫌他笨手笨脚弄的疼,沉默着轻轻抚过萧景澜的后颈,粗糙的指腹眷恋地反复摩挲不肯离开,连这点微小的触碰,他都让他魂不守舍极了。
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温软的小猫,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笨唧唧地伸着小爪子给他疗伤,哭唧唧地嘟囔着问他疼不疼。
这么rou_ruan的一团小东西,来到他怀里,熨烫着他的心。
可偏偏却有人想把他的小猫带走,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藏起来,不许他再得到。
他怎么能允许有人这样做?
他不许,哪怕那个人是天子,他也不许。
信使还在客栈里睡着,萧景澜笨手笨脚地帮戚无行包扎好伤口,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萧景澜软绵绵地说:“包好了**”
戚无行缓缓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捏着萧景澜的后颈,沙哑着低声说:“澜澜,今天京中信使来了,皇上有令,要我送你回京。”
萧景澜明净的大眼睛里无法抑制地泛起喜色:“真的吗!”
戚无行说:“真的。”
萧景澜不敢置信地努力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抓着戚无行的_yi角:“你会**你会放我走吗?”
戚无行今天很温柔,很平静,让萧景澜笨唧唧的小脑瓜里生出了错觉,竟觉得这个已经疯魔的男人会放他离开。
戚无行笑起来:“小傻子,想什么呢?”
萧景澜开始觉得害怕了:“你**你不放我走**”
戚无行轻轻把他从_On the bed_抱起来,说:“来,澜澜,跟我去个地方。”
萧景澜不知所措地紧紧搂着戚无行的脖子,任由戚无行把他带到了军医的营帐中。
这里有一块大石头,还有**还有一个被吊起来的人。
那个人昏迷着,下巴上一块淤青。
萧景澜认出了这个人,他惊恐地看着戚无行:“他**他**他怎么了**”
他记得褚英叡。
褚英叡曾经在崇吾郡中找到他,问他过的好不好,说受大哥所托,要送他离开崇吾郡。
萧景澜那时被戚无行打怕了,怕得发抖,不敢相信任何人。
后来,他偶尔见到褚英叡,却总是被戚无行紧紧箍在怀中,没有再交谈过。
褚英叡**褚英叡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戚无行抬抬下巴,一个士兵拿着木桶,一桶冷水浇在了褚英叡头上。
褚英叡昏昏沉沉地醒来,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萧景澜的脸,一个激灵惊醒,沙哑着说:“小少爷**”
萧景澜快吓哭了:“你**你怎么了**”
褚英叡苦笑:“我辜负了皇后的嘱托**小少爷**”
戚无行俯身在萧景澜耳边轻轻呵
气,低沉的声音像黄泉下魔物的低语:“澜澜,他想带你走。”
萧景澜轻轻一颤,剧烈的恐惧从心中升起,在戚无行温暖的怀抱中颤抖哽咽:“戚无行**你**你要干什么**”
戚无行说:“澜澜,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对不对?”
萧景澜怕得tui软,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怕极了这样的戚无行,甚至想求戚无行狠狠地打他。
戚无行缓缓拔出一把匕首,轻轻放在萧景澜手中,沙哑着轻声说:“澜澜,杀了他。”
萧景澜眼中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拼命摇头:“不要**不要**”
戚无行握住了他纤细无力的手指,面无表情地命令:“杀了他,所有试图把你带走的人,我都要你亲手杀了他。”
萧景澜哭着拼命挣扎:“不要杀人**呜呜**不要**求你**不要杀人**呜呜**我不走**我不走了**不要杀人**”
褚英叡受大哥所托,照顾你,护佑他。
他怎么能杀人**
他怎么能杀掉这个一个人**
萧景澜的力气太小了,他比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猫还要脆弱,他细瘦的手指握着匕首,戚无行粗糙蛮横的大手握着他,狠狠捅向褚英叡的腹部,重重caJin_qu。
褚英叡闷哼一声,zhui角有鲜血溢出来,却不忍又愤怒地嘶吼:“戚无行你要杀便杀**你**你放过无辜之人**”
鲜血从血槽中流出,萧景澜眼前一片漆黑的剧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