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的事情,跟我爷爷有关?”
张哲坐在李景行对面,脸如死灰,他的面前放着厚厚一叠资料,其中不乏有他跟宴殊当年的照片,有一张还是宴殊跪在他们家大院门口的,那是个有些年头的四He院,张哲小时候经常跟着一群孩子爬墙头,他清楚的记得,院子里有一颗柿子树,每年到了秋天,一树头的红柿子挂满枝头,越往上的越大越红,可那些往往最后都进了小鸟的肚子里头,为这事张哲还干过一件傻事——天天蹲树下面看着,有鸟来了他就捡小石子砸。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吃柿子,喜欢吃的人,是他的爷爷,那个整天就爱晒晒太阳、听听京剧小曲儿的老爷子。
可是那张照片里,他最爱的人跪在他最敬重的人面前,从照片上的日期来看,那时候宴殊至少已经有四个月了,可他看起来比现在还要单薄,整个人跟纸片差不多,小腹微微有些显,他就那么跪在那儿,好像没有声息一样。
张哲颤抖着伸手把照片拿了起来,眼眶发红,眼里*了一片。
“难怪那段时间,爷爷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留学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走,别耽搁了,我只以为**他是舍不得我。”
张哲又翻了翻那叠资料,其中一个应该是监控上截下的照片,宴殊被两人架着进了一家茶庄,那两个人张哲也熟得很,都是他爷爷的人。
李景行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交叉,手肘撑着桌面,难免微微倾了倾身说:“你们
分手前一周,你爷爷派人抓了宴殊,就在那间茶室里,他当时应该是发现了你跟宴殊的关系,让人把宴殊带去,屏退左右,达成了某种协议**亦或者是通过某种方法B迫宴殊跟你提出了分手。”
“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张哲眼中血丝翻涌,即便他的语气坚定如斯,拿着照片的手却收紧了些。
李景行点点头:“确实,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平日里最看不起背地里的这些手段,只是人年纪大了,护犊心切,会有一时偏激的时候,况且当时,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孙子误入歧途?”
张哲被李景行的话弄得哑口无言,满心的不堪几乎要从他x_io_ng口喷出来。
“关键是,宴殊离开茶室不久,宴殊的M_亲也出现在了茶庄,进了刚刚宴殊进过的那间茶室。”
李景行伸手,敲击着桌面上的另一张监控照片,张哲低头去看,照片上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不过还是能看现宴M_大致的轮廓,她长得和楚墨有六成相似,和楚墨一样,应该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nvxi_ng,即便身上的穿着与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胆怯和自卑。
“楚宴很喜欢说到他_M,他以前总是很不自信,做什么都会担心自己会变别人的累赘,只有再说到他_M的时候,小脸上都是自信,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会有点嫉妒,我那时候还在想,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去见见她,只是还没等到那个时候,楚宴突然跑来跟我说分手,我一气之下出了国,我故意不给他打电话,故意不告诉他缘由,我就是想给他一点点的惩戒,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跟我提分手两个字,可是**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处理好那边的一切回来找他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他了,校方说他是转校,因为不想跟以前的朋友再有联系,所以不愿透露个人信息,呵!”张哲扯了扯zhui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朋友?他能有什么朋友?同寝室的住了大半年连人名都认不全,我就想,他大概是真的倦了,不想再跟我有瓜葛,既然他不想见我,我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了,我是后来才知道,他要_geng本不是转学而是辍学,好端端的,怎么就辍学了?可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我就是想查还有意义吗?或许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平平淡淡,我怎么也没想到,楚宴有一天会变成宴殊,那么胆小怯懦的一个人,你说他怎么就敢站上舞台了呢?那么多人看着,他怎么就能唱出口了呢?”
张哲的反问更像是在问他自己,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他抬手去擦,偏头shenxi一口气,问李景行:“能知道他们当年的谈话nei容吗?我想知道我爷爷到底跟他们M_子说了什么。”
李景行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能!除非问当事人自己。”
张哲咬牙:“我怎么问?两个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见了我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宴殊跟楚宴_geng本就是两个人,宴殊恨我,可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做,他比楚宴狠决,楚宴或许还会想要报复我,宴殊是直接把我当空气,我就是站在他面前,他眼里也映不出我的影子。”
李景行淡淡道:“他看不见你,也是你自己的原因,张哲,你总是这样活在过去的悔恨中,难道还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就算时光倒流,你回到了过去,以你当时的能力,又能改变什么?”
张哲激动地说道:“至少我不会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如果老爷子用他的病B你呢?”
“我**”
李景行直接打断了他说:“到时候伤害宴殊的,不是老爷子,而是你了。”
张哲沉默不语,或者说,他既不想承认这点,却又无法反驳。
李景行轻笑一声,说:“张哲,你觉得宴殊看不见你,其实是你
自己的立场就有问题,你必须明白,楚宴已经是过去,你首先应该弄清楚的,不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现在在你心里,你爱的究竟是宴殊,还是楚宴,你如果还活在楚宴的世界里,那么我奉劝你,不要再去招惹宴殊,否则当年的悲剧,还会再次上演,你已经毁了楚宴,别再毁了宴殊。”
张哲的脸瞬间煞白。
李景行站起身,一边拿起_yi架上的外tao穿上,一边说:“以你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跟宴殊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宴星,宴殊再怎么样反对,也无法阻止宴星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你亲近,这次宴星住院而你在他身边照顾了他这么久,宴殊都没有阻止,就是最好的说明。”
张哲面露疑惑:“可是宴殊对宴星,_geng本就没有那么在意,他并不喜欢宴星。”
“是吗?如果他不喜欢,当年_geng本就不会生下宴星。”李景行说着,走到张哲面前,是j“我下班了,你不走吗?”
张哲叹了口气,站起身说:“晚上陪我出去喝一杯吧,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必须发xie一下。”
李景行低笑摇头,说:“不行,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张哲一脸便秘的表情说:“你用得着这样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李景行不理他,干脆地转身往门外走。
“我可不想一晚上听你在那儿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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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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