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夹菜。王玉柱心想这样不行,这个饭原本应该让王芃泽和林慧珍单独来吃,他们才是主角,面前的几个后辈未免碍手碍脚,何况还有林佳卉这样的人,观念与行为都让王芃泽接受不了,他观察着王芃泽和林慧珍,心想仅从对待林佳卉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二人的区别,林慧珍似乎完全不觉得林佳卉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妥,从这一点上来说,林慧珍的思想要比王芃泽开放和积极,林慧珍过去也是如此,风风火火的,敢于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清。然而生活实在令人费解,敢作敢为的林慧珍站在生产队长身边时,似乎在人生的路上突然折返,抛弃了同路的人们,转身往后走,而王芃泽并不知道,超过了林慧珍,懵懵懂懂地越走越远。林佳卉对王玉柱说:“柱子,你敢不敢跟我拼酒?”王玉柱笑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喝酒。”林慧珍劝林佳卉,道:“都是做_M_M的人了,在小煜面前,喝什么酒呀?”
王芃泽也对王玉柱说:“柱子,你还要开车呢。”王玉柱望着林慧珍对着林佳卉说话的神态,心里微微有些难受,觉得林慧珍的淡妆与首饰都是一种令人悲哀的东西,因为完全掩饰不了容颜的衰老,相互映衬之下更让人心酸。在他的记忆里,关于林慧珍的最鲜明的识忆坏是十几年前,他忘不了那时的林慧珍,整洁的白大褂掩映着一个自怜自赏的心灵,当林慧珍白_yi白m带着大口yinJ靠近,拿着医疗器具一丝不荀地给他治病,那种心无杂念的nvxi_ng气息让他认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nv人,只是这种美转瞬即逝,一个人如此轻易地就老了。他转头去望王芃泽,王芃泽正和林慧珍说着一些无聊的闲话,于是他觉得自己完全能够理解王芃泽了,除了理解,更有一种心疼。
他对王芃泽说:“叔,我们晚上住这个酒店,就在这个餐厅的上边,我不用开车。我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我要和佳卉大喝一场。”他心想林佳卉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刚刚突然提出要和他拼酒,一定有原因。果然,林佳卉说:“好,我也很久没有棋逢对手了,我们换张桌子拼个不醉不归。”于是他和林佳秘起来要坐到不远处的空位置上,小煌一直闹嚷着想去玩酒店门口的充气儿童乐园,钟大志牵着她的小手去了,饭桌上只剩下了王芃泽和林慧珍。王玉柱笑着对王芃泽说:“叔,现在就剩你陪着林阿姨了,你那么能说会道,可别让林阿姨闷着呀。”看到王玉柱和林佳卉离远了,林慧珍向王芃泽笑道:“孩子们是想让我们俩单独说说话呢,你最能说会道了,你先说吧。”王芃泽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慧珍,我真的有好多话对你说。”
于是他讲起老太太去世后的那些日子,那时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父亲和M_亲的一个重要的区别,失去M_亲的痛苦,不是失去父亲的痛苦能够比拟的,似乎生命的源头突然间枯竭了,就算身边有再多的人,就算你年纪再大,你也觉得目己是个孤儿。他对林慧珍说:“那时我想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不能完全懂得你的痛苦,我并不了解你。”
林慧珍一直微笑,可是眼角溢出了泪水。他慌忙地帮她拿纸巾。她笑着解释说:“我不是想起了我_M_M才流泪,我都快记不起她的模样了,我是因为你对我说这些话,才激动。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对我说,我们都不年轻了。看起来我们两人都像老人似的,别人50多岁了井不显年龄的痕迹,怎么我们两个偏偏老得这么快呀?”
王芃泽安we_i她说:“你不算老。”
“我老了。”林慧珍伤_gan地笑,“我的心老了。你不用安we_i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其实不老的反而是你,你是男人嘛,年龄只会让你更有魅力。”
他们谈起现在的生活状况,林慧珍说:“以前我只管闷头往前冲,对现实中的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可是走着走着迷茫了,发觉自己这一生要的东西其实很模糊。现在至少有个人在身边,回到家
里需要照顾他,有事可做了,反而比以前好多了。生活就该是这样的,我们必须为别人而活,幻想着为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你变化太大了。”王芃泽说,“这次看到你,我发觉你不再是以前的林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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