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尴尬也没持续很久,过了半个多小时,身边那人就站了起来,推门要走。
卢冰清扭头问他:“不多玩会儿啦,好不容易见一面。”
孟春水驻足,笑了笑:“以后还能见的。”说罢就走了出去,又把门关上。
赵维宗余光看见了他出门前的神情——完全没往自己这边看,哪怕一眼。他在沙发上蜷起了身子。昏昏沉沉间,才发觉又循环到了刚才那首爱如ch_ao水,现在听来,非常刺人。
和孟春水道别的人不多,大家还是该罚酒的罚酒,该唱歌的唱歌。
“说是今天有大暴雨呢,”半晌,卢冰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道:“他刚才带伞出去了没?”
赵维宗蜷在那里,本是躺尸状态,听到这话却突然一惊,好像被雷劈醒一样。他匆匆捞起带来的两把花伞,紧接着也推门要走。
卢冰清大叫:“哎你怎么也走A?!”
赵维宗没理她,抛下一屋子的议论,飞快地跑出k的灯红酒绿。
外面是大雨倾盆。
闹市区,路上灯很亮,在雨幕里变成一个个朦胧的光球。有时候路灯下会站着人,赵维宗看谁都觉得是孟春水,却又发现都不是。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我到底怕什么呢,就算杨遇秋告诉了家人又能怎样,大不了我再也不回家了。可是妹妹怎么办?爸_M又怎么办?还有**。养我这么大,直接一走了之,或者是打死不改,是不是太混蛋了?
可是刚才推开孟春水就不混蛋吗?平时什么甜头都尝够了,要紧关头却说我们只是兄弟,就不混蛋吗?
他发现自己横竖都是混蛋。想补偿谁,但又谁也补偿不起。脑子里好像也降起了大雨,乱得很。赵维宗觉得自己几乎要哭了,或者已经哭了,却也只能一遍遍叫着那人的名字,两把伞在他手里都成了摆设。
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孟春水。在一个废弃的电话亭里,那人低头盯着手里一包*透的烟,安静地发着呆。
赵维宗走过去,站在电话亭外,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看着脚下漂着冰棍包装纸的汪洋,沉默了片刻——关于下一句要说什么他有很多构想,最后却只是说:“你别难过了。”
孟春水的脸在亭nei灯光下显得非常苍白,他简单答道:“我没有。”
赵维宗还站在电话亭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可顺着头发又流下更多,他张着zhui,长长地喘着气,半晌突然道:“那我们去开_F_吧。”
孟春水周身一震,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去宾馆,开个_F_间,*,好吗,”赵维宗浑身冒着雨没冲干净的酒气,慢慢道,“我求求你。”
说完之后他就像是,实在无法再忍受一点疼了似的,伞也扔了迷住眼睛的雨水也不擦了,径直蹲下去,肩头不住地颤抖。
孟春水僵了僵,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然后咬紧zhui唇,弯yao把那人捞到自己怀中,像要把他整个人按进自己x_io_ng口。他抱着赵维宗,退回到电话亭里,哑声说:“你不用这样**是我不对,刚才人那么多,吓到你了**”
怀抱里的人抖得更狠了。
电话亭外有雨声伴着车子呼啸而过,报刊亭里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对不起”。他们好像互相充满了歉意,于是特别着急地一遍遍承认着错误,又好像雨下得太冷,他们太怕分开就会挨冻,于是紧紧地那么抱着,在电话亭的一盏孤灯下,好像养在只放了一层水的鱼缸里的两条金鱼,在那一刻的愿望是在半真空的世界里简单地相濡以沫。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赵维宗差点把围在yao间的浴巾吓掉。
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冷吗?”
“冷也没得可换,”孟春水闻言转头看他,背后是他们两人*透了的_yi_fu,在窗台上整齐挂了一排,“你先去被子里待着吧,小心别冻着,床头柜上有热水,我去_have a bath_了。”
赵维宗乖乖溜到_On the bed_,半*进被子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
孟春水站在浴室门口,此时又转过身子来,偏头等他说下一句。
赵维宗咽了咽口水:“就是头顶上那个水管是坏的,你得用墙上挂的淋浴头。”
“好。”孟春水冲他笑了一下,侧身进了浴室。
这种情侣酒店的双人tao间设计得非常暧昧,该用墙的地方它非要用磨砂玻璃,导致现在赵维宗坐在_On the bed_,能把孟春水_have a bath_的动作轮廓看得一清二楚,跟皮影戏似的。他想,刚才我洗的时候肯定也这样,这哥们怎么做到那么淡定的——毕竟,好吧,他得承认,光是看着那玻璃上的倒影,自己tui间那二两r就已经不听
使唤了,梆梆硬。
赵维宗突然有点懊恼,拧了自己一下,心说人家刚才在干嘛,在给你晾_yi_fu泡茶,你现在倒好,一心想着和他睡觉;可他又想,春水刚才干嘛不拿浴巾围上呢?他不知道在我面前一丝不挂对我_C_J_多大吗?尤其这屋里的灯光还是粉的,显得他皮肤真白,眼睛真好看**
怕不是他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和自己一样,还在不好意思吧?
打住!赵维宗翻身趴下,心脏乱跳。
虽然说现在也算开了_F_了,可关于sChuang这事孟春水还是没表过一次态,万一又和上次那样,他洗完澡出来就在自己身边一躺,睡得心无旁骛呢?现在搞得这么xing_fen,岂不是自找苦吃。他越想越憋屈,心说平时搂一块亲都能硬的两个人,现如今都到这地步了,要是还能什么事都不发生他就可以出门l_uo奔了。这么想着,又变得干劲十足,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和孟春水在身下这_On the bed_滚作一团的样子。
可那位讲究人还没洗完,赵维宗决定先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就跳下床去拿遥控器。拿完之后往_On the bed_爬,也不知是刚才在k喝多了还是被雨淋蒙了,他忽然间有些昏沉,膝盖碰到了什么东西——再低头一看,完球蛋,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被他给撞翻了,茶水戏剧xi_ng地尽数泼到了他那一侧的床单上。
“**”小赵y_u哭无泪,只得滚到双人床中央的干燥区域,淡定打开电视,假装无事发生。
谁知道情侣酒店的电视机也非常“忠于职守”,不但只能放本地视频,而且二十来个节目翻遍,全是情色录像。
待到孟春水把浴室门推开,屏幕里的俩人正靠在跑车前盖上翻云覆雨。
“几点了?”孟春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然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床边走来。赵维宗拿余光瞅他,哦,还是,全l_uo,并且,挂着,水珠。
“十点半。哎你别躺那边。”
“怎么了?”
“***了。”
孟春水瞥见空掉的茶杯,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扔了浴巾又倒了杯水,递到赵维宗手里。
“喝。”他说。
“哦,”赵维宗乖乖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你怎么不进被子里?”
虽然是夏天,可这雨一直不停,还真有点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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