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平时,这_geng本不算个问题,赵维宗见了孟春水只觉得没完的话想说。但他现在愣是想不出该如何面对那个人。很快这种迷茫就转为灰心丧气,而这灰心丧气中又迅速滋生出一种叫做愤怒的神奇东西,让他_gan到非常的无所适从。
为什么愤怒,可能是为不争气的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赵维宗那夜颇为不爽,然而睡了一觉,又过了一天,孟春水还是没见踪影。再过一天,还是这样,不见他上学,更不见他回家。
当天傍晚,赵维宗接到老_M懿旨,如往常一样,拿着一小盆杂粮去隔壁喂那群鸽子。
“咕什么咕,你家主人跑路啦。”
鸽群水xie不通地围在他身旁,埋头啄食:“咕咕,咕咕。”
“还咕,成天吃这么好,体型都快赶上_chicken_了,”赵维宗说着又往地
上撒了几把粮食,“你们也怪可怜,家里老爷不疼少爷不爱,简直野鸽子一群,要不干脆跟了我呗?”
众鸽不理,专心吃米。
“啧,诸位鸽弟鸽妹,既然你们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赵维宗倒完最后一把鸽食,把小盆往地上一扣,学着电视里许文强的语气发狠道:“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你们主人和我有仇,既然他跑路了,这仇就由你们替他来担。明天开始,我一天宰一只,不多,就给我**炖鸽子汤,倒还能给她老人家补补body。你们意下如何?”
众鸽仍然冷淡如斯,眼中只有地上余粮。
“**”赵维宗似乎有些挫败,扶额道:“算了,看你们还不够斤两,拔完毛就剩不了什么了,过几天再说吧。要是一个星期,不,一个月nei,姓孟的还不回来,我就挨个把你们炖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随即有人开口:“我看红烧也行。”
赵维宗愕然,回头,正是春水。他站在门口,背着个巨大的旅行包,神色疲惫,笑意却明朗。
看着这久违的笑容,赵维宗半天都说不出话,终于憋出一句:“烤ru鸽也还不错吧?”
“可惜吃不着了,”孟春水说着慢慢走近,“姓孟的回来了。”
“还真有点可惜,”赵维宗不去看他,而是望了望天,“那我只能给**炖_chicken_汤了。”
“你在生气。”
“我?我为什么生气,谁惹我了?”
“我。”
“恐怕没有,”赵维宗扭过头去,看着地上白鸽,“你也没生我气吧?”
“鸽子当然生气,你都要吃它们了。”
“我——”赵维宗无奈道,“我还以为你刚才是认真的。”
然后他把头转回去,想看看孟春水,却突然被紧紧抓住了手腕。这突然的举动搞得他浑身一震,大叫道:“你干嘛?”
约莫是他这反应太大,四周一地白鸽惊起,乍然飞入天上*霞。
孟春水叹了口气,把他拽到自己身前,递给他一个磨砂塑料的包装袋:“拆开看看。”
竟是一件宝蓝t恤,上书oasis五个字M_。
“上回你那件不是被猩猩给挠坏了吗。”见赵维宗攥着_yi_fu一角,痴痴发愣,孟春水小声提醒,“我托鼓楼琴行老板带的。”
“你记得还挺认真**”
“我刚才也是认真的。”孟春水接上话茬,缓缓道,“事实上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琢磨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昨天晚上就到北京了,一直没回来,是因为该想明白的东西没想完,所以没法跟你说清楚。”
“你现在想明白了?”
“嗯。”
“那说说看吧。”
“不行。”
“怎么不行?”
“我得收拾一下,_yi_fu三天没换了,脸也没洗,这不是说大事该有的样。”
赵维宗终于笑了出来,看着那人匆匆进屋的背影,他恍惚间觉得那个天天涂防晒霜的、鲜活的孟春水回到了自己身边。
很快他就从里屋出来,换了件清爽的浅绿色衬衫,头发也梳得整齐了。
赵维宗等他开口。
孟春水xi了口气,道:“下面的话,我希望咱们都能平静地说,平静地听。首先,和一个人在一起,喜欢只是一种必要条件,并不充分。这点你认同吗?”
“基本认同。”
“我从没有过喜欢一个人的经历,所以遇到你时,那种_gan觉是陌生的、未知的。我为此_gan到惶恐。但同时又无法像我想的那样,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于是只能一边想要对你好,也想你对我好。一边想这些都是幻觉一样的东西。”孟春水停顿片刻,“这是你给我的_gan受。”
赵维宗怔了怔,道:“你给我的也差不多。但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害怕。”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不知所措。”
“也不用不知所措。‘喜欢’这种东西,虽然像你说的那样又危险又美丽,可它也是所有人要面对、要拥有的,它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所以为什么犹豫呢。”
“犹豫是因为我在想一种He适的模式,让我们两个都不惶恐的。”
“想出来了吗?”
“没有。”
赵维宗有点不详的预_gan,却还是笑道:“那怎么办?”
孟春水淡淡道:“如果我没这么喜欢你,事情还好办一些。但现在既然这样了,我只能来和你道别。我们就这样吧。”
“你认真的?什么叫就这样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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