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别后,匆匆十二载。
谁都没有想过,还会有
再相见的一天。
一场演出,沈放不知不觉竟回忆完了与凌君则相识、分离的始末,待到剧目结束演员谢幕,沈放看到别人都拿着花上台了,于是也慢半拍地起身。
凌君则站在一群演员的最中间,十分好认。沈放以前就觉得他扮小生挺适He,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即风雅又俊美。
“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沈放往凌君则面前一站,将手中的花束塞进对方怀里。
他其实非常紧张,就怕凌君则把花拍他一脸让他滚蛋。
所幸对方只是眸光一闪便沉默地接过花,还涵养很好的对他点了点头。
没有让他滚当然很好,但见对方对自己反应如此平淡,沈放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失落起来。
难道你还要他像以前那样对你吗?真是痴人说梦!
自嘲一笑,他缓缓迈下台,冲动了一遭,好像也没有什么结果。沈放本打算就此回家好好睡一觉再想其它,往出口走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下,回头看去,发现是赵老。
“你也来看戏?”赵老显得有些惊讶。
别说他,事到如今沈放自己都没回过神,还有点如坠云雾一般的恍惚_gan。
“是A**”他笑得尴尬,“昨天听您一说我不是就来了兴趣了吗,就想来给凌先生捧捧场。”
“小凌唱的很不错的。”
“嗯,是很不错。”
两人肩并着肩一路往外走,沈放知道老人家不会开车,肯定是叫车回家的,但这会儿刚散场,叫车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了,沈放就说要送他回去。
“那太谢谢你了。”赵老为人爽快,也不过多推辞。
沈放和他在车上聊了很多,主要还是旁敲侧击着问凌君则的事。
“小凌这个人A,有能力有才气,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就是你知道的,他们是民间曲社,比不得国营曲社那么财大气粗,想要排新戏钱不够,我之前还听他说找了几个投资商,但是好像还差点**”赵老叹口气,“可惜我就是个穷画画的,不然我怎么也要帮他的。”
沈放听了有些心事重重。
“他为什么从国营曲社跳槽了?”国营曲社光资源和机会就不是民营能比的,民营生存艰难不说,也出不了大成绩。
“他之前有在国营曲社唱过吗?没听说A?”
沈放有些怔忪:“没有吗?”
“我知道他的时候,反正他已经自立门户开创片玉社了,工巾生和翎子生,师承谷云尧。”
“谷云尧?”听到个陌生名字,沈放一愣。
“就是谷晓川的儿子。”赵老解释。
沈放对谷晓川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以前似乎听人提起过,但细节就不知道了。
赵老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A就知道这个明星那个明星的,连谷晓川都不知道!谷晓川是著名的疁剧大师,疁剧界有个银川奖,就是为了纪念他设立的。他儿子谷云尧虽然没跟着他学乾旦,但在小生方面成绩卓越,是国nei知名的优秀疁剧小生之一。”
沈放对这些是真的不熟悉,只能“哦哦哦”的瞎点头应和。
聊到最后,赵老再三提到凌君则现在缺钱
排戏,不知怎么的,沈放又莫名冲动了把。
“赵老,您有凌先生的电话吗?”
“有A,怎么?”
沈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刚刚听你那么说,我对投资他的曲社起了些兴趣,就想找他具体问下。您把他电话给我,我自己联系他就行。”
赵老一听高兴道:“这是好事A!我跟你说你别看这疁剧小众,但是包装包装还是很有市场的,而且你看人小凌哪里比那些电影明星差了?气质不要太好**”
沈放连连点头称是,等赵老下车的时候从他那里要了凌君则的电话号码存进手机。
回到家后,他将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然后举着手机冲那串电话号码发呆。
到底要不要打?
我到底要干嘛?
发什么疯**
想着想着,他的手指按在了拨号键上,接着手机画面变成了正在等待接听。
沈放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正想要挂断电话,那头铃声响了两下竟然被人接起来了。
“喂?”
沈放抓着手机咽了口唾沫,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声。
“请问找谁?”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那头等了会儿,似乎下一刻就要挂断电话。
沈放怕他真挂了,忙出声:“凌君则吗?”
那头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呼xi声。
“我是**”沈放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有口吃的毛病,“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对方声音有些冷淡。
“**”
沈放被他这不客气的一打断弄的又不敢说话了。
“什么事?”
其实凌君则没直接挂他电话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可是**到底还是会为了彼此间的时过境迁而_gan到难过。
清咳了声,沈放组织了下语言,拿出平日对待工作对象的态度,把想要投资凌君则他们曲社的事跟对方初步说了。
那头听完他的话沉默良久,久到沈放差点以为信号中断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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