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弱者,非常讨厌。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就是活下去的法则,因此他从来学不会同情,也不认为有那个必要去学习。
他也讨厌那些对他有所祈求的人,他讨厌他们凝视著他的眼睛,那只让他觉得恶心得想吐。
他更讨厌被威胁的感觉,那个感觉就像自己的咽喉被掐在别人的手里一样,不舒服到他势必要捏断了对方的脖子之後才能平静。
所以他非常讨厌江承泽。
讨厌到他愿意委屈自己,只为了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吴靖亚故意挑了间陈旧廉价的旅馆房间。
一踏入房间,湿沉的霉味马上对鼻腔的黏膜造成不适的闷痒,本该是雪白的床单上有著不明的黄色污渍,窄小的空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而江承泽却只是皱了皱眉,不发一言。
吴靖亚转过眼睛看著他,愉悦的笑了。
「怎麽样,还喜欢这个地方吗?」他惺惺作态。
江承泽扯了扯唇角,「你的品味真有待商榷。」
「我只是觉得,怎麽样的人就该配怎麽样的地方,你觉得呢?」他的眼睛紧紧盯著他。
「如果你认为你的程度只能来这样的旅馆,那麽你又要我说什麽呢?」江承泽的语气仍是不愠不火,却被吴靖亚发现了他膝盖的颤抖。
吴靖亚沉思著,忽然抬眼看他。
「脱衣服。」他说,带著命令的口吻。
江承泽微乎其微的颤了下,不是很确定的回看著他。
「脱啊。」吴靖亚拧了拧眉,不耐烦道。
江承泽垂著眼睛,指尖犹豫的滑过衬衫的扣子,他深深吸了口气,迅速的解开扣子,吴靖亚注意到他的手指有著颤动。
随著衣物一件件的剥除,苍白而纤弱的身体显露出来,在昏黄的光线下有著暧昧的美感。
吴靖亚没料到,这麽平凡的面孔之下,却有著这麽漂亮的身体。
「Tian我。」吴靖亚接著说。
江承泽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拉开他的拉鍊。
说实在的,这家伙的技术烂得可以。他感觉到他青涩的舌头,他感觉到他茫然的局促不安,然而不可否认的,他却因此而产生反应。
真是疯了。
吴靖亚对自己讽刺的笑。
江承泽是处男,他非常肯定。
不论是触碰男人Xi_ng器的不自在,或是他进入他时那种难捱的紧窒,在在显示眼前的这个人完全没有过经验。
於是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他。
没有仔细的扩张那个容易受伤的穴口,他仅就著套子上的润滑用力的将自己塞了进去,他感觉到江承泽的僵直和抽气,他完全没有因此而感到心软。
这是你自找的。
吴靖亚冷眼看著江承泽因为紧抓著被单而泛白的手指关节。
和男人比较起来是较为窄了些的肩胛骨剧烈的抽动著,他猜是因为拚命吸气忍痛的关系,他忍不住想微笑问江承泽这又是何必。
为什麽要执意惹上他呢?
江承泽体内的温度很高,连隔著套子都能感觉那样的体温。过紧的壁肉死死夹著他,一吸一吸的将他往里面拉,虽然舒服可也并不好受,就像被禁锢住了一样。
他用力的抽弄起,他听见了江承泽难受的呻吟。
这是你自找的,这是你自找的。
他的进出越加的凶猛,他捣弄著他的内壁,他听见他求救似的呻吟,他感受他发软的冷汗,他的手指Mo到了他滚烫的眼泪。
「哭了?」吴靖亚有些不解,却又觉得有些好笑,「爲什麽?」
向後退了退,将自己仍硬著的东西从江承泽的体内抽了出来,他这时才发现他流血了,红艳艳的染上了床单,彷佛处女落了红。
「这个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将保险套取下丢到江承泽的眼前,不禁笑了出来。
这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他冷冷看著江承泽挫折的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面,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点起了一根烟。
弱者,对自己有所祈求的人,试图想威胁自己的人。
就是这样的下场。
「别惹我。」吴靖亚慢慢的吐出了烟,菸的味道很苦,但他已经习惯了。「我是你惹不起的。」
他轻轻的说。
说给江承泽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