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里面的运动器械。
但更多的时间,我还是在房间里面画画,或者到西城角落中那个藏书室去。魔界的作者,有一些新奇的言论,这些在天界是绝没听说过的。
周末换下岗来的士兵也举行些小规模的娱乐活动,大多是篝火晚会或赌局、酒会,因为必须随时保持警惕,他们也不敢搞太隆重的。有时候我会去看这些宴会,但多数情况下并不真正参与。我惊奇发现,这些士兵里居然有相当数量的堕天使。甚至有一次,一个魔族士兵还把我也当成堕天使中的一员邀请我跳舞来。
“一点都不奇怪,”一次舞会上,阿加雷斯和托力出现在我身边,“路西法殿下本人也是堕天使嘛,虽然这个问题很容易被人遗忘。”
那是真的。魔界、地狱以及暗灵异界的统治者,那位被称为魔神之主的神秘的路西法,确实也曾是个天使,据说他堕天时,带走了天界三分之一的人马。此外,根据一些记载,地狱七君的圣魔沙利耶以及一位契约魔神,也都是真真正正的天使身。
“小麻雀,一起跳个舞吧。”托力突然邀请道。
我有点不知所措,可是阿加雷斯在后面推着我,“去吧,他不会吃了你的。” 于是,我只好去。
托力表现得相当绅士,从始致终都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这个看上去过于高大强壮身体黝黑甚至有点笨拙的魔族,跳舞的技巧却很好。我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他温和的捏着我的手,环着我的腰,眼睛一刻不停的注视我……那翅膀、衣摆、身体随着简单却美妙的旋律不停旋转旋转旋转,好像飘起来,飞舞在云端……
一曲结束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分开。他俯下身,嘴唇碰了我的脸颊,然后又迅速离开了。就是这样简单。
那晚,倒是阿加雷斯先吻了我。在与托力跳过舞之后不久,他拉我到出去。
“最近很闷吧?想不想到外面看看?”阿加雷斯把我带到高高的城墙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打开半空中的结界,展开黑色蝙蝠般的翅膀说:“跟我来。”
于是我跟他飞出边城。实际上,他这样做相当冒险,没有结界的阻挡,通往天界的时空之门就在附近,我是很容易逃走的。
“其实你可以回天界去。”他转过头对我笑,“可是你们的人会问你究竟是怎么逃走的。你要说什么呢?一个好心的、对你友善的、爱慕你的恶魔放了你?”
“你太狡猾了。”我不禁赞叹道。真的是赞叹,没有贬低的意思。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加雷斯道,“与其逃走,你还是跟我一起欣赏一下魔界的边塞美景吧。”
我们在上空飞,黄昏的山峦被淡蓝和白色的烟雾笼罩。不同的上生长着各种魔Xi_ng植物。蓝色、酒红、淡紫、深绿、金黄,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无规律却十分漂亮的拼图。
“很难想象这里是战场吧?”阿加雷斯问,“也许正是血液和眼泪浇铸了这种美丽,你说呢?”
我们在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停下来。那儿的植物是藕荷色的,周围飘着淡蓝的水雾,感觉朦朦胧胧。我站在山顶,呆呆的朝四周看了一会儿。阿加雷斯从身后抱住我。
我扭过头去,很自然的,他的头垂下,嘴唇滑到我脸边、唇边。我们浅浅的接了吻。然后,就保持着这种姿势抱着呆着,看山中的云雾,迷茫的天野。我Mo他放在我小腹上的宽阔的手,很久之后,才开始想我们这样是在做什么?
然后他放开我,就好像知道我觉得不对劲儿了。
我转过身,光线自阿加雷斯高大的身后Sh_e过来,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
当然,他如果想对我做什么我是无力反抗的。我的力量仍然被封印着,也没有武器。我眯着眼,
仿佛都能看到他压在我身上,进入我的情景。可我却看不到自己,是哭呢,还是痛苦的挣扎?或者……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阿加雷斯轻轻的说,“从没相信过吧?”
我低下头。
“不错,这倒是个做爱的好地方。而且我也不只一次的想过,在这里,和你。”他短促的叹息了一下,然后沉默了。
我们都很久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也没想什么。
“走吧,该回去了。”最后他说。然后拉住我的手,我们飞过黑色的天际,回到边城。
第二日早晨,魔界上层突然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阿加雷斯必须马上回中心魔城去。用人类的丈量方式,那里距此地有七个银河系的距离,虽然魔族和天使是可以超空间飞行的,但仍然要几个月才能往返一次。
“怎么是这个时候?老妈的忌日我们怕是要两地过了。”托力说。
“下个火月十六日,没问题,我绝对可以赶回来。这你完全不用担心。”阿加雷斯说。
然而他却没能及时回来。
正因为这样……5阿加雷斯不在的日子里,托力对我相当客气。他脸上没有了平日的不羁,虽然还很风趣,言语中却也不见挑逗嘲弄。
至于他这样是不是避免我害怕——我认为不是的,这种转变在阿加雷斯离开前就已经出现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消沉。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他母亲忌日的原因。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既然他们曾经是阿撒兹勒辖区的居民,他的母亲一定也是在“清除战”中被杀的。阿加雷斯说当时托力只有三岁……
三岁,这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想了解更多以便安We_i他,但出于对阿加雷斯的承诺我又不好多问。而且我本身是个天使,问这种问题无非是火上浇油。
所以很多时候,他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火月很快到了,阿加雷斯还是杳无音讯的。托力每日回来,我都能从他身上嗅出酒味儿,但他那行为却从未因喝酒而显得异常,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几句玩笑话,睡的时候离我很远,尽量都不碰到我。
“喂,小麻雀,觉得我很烦么?”一日醒来时他突然怪里怪气的问道。
“不会。”出于目前的状况,我也只能十分平和的这么回答。
“亲爱的,其实你不用——根本不用同情我。”
“我没有。”他看出来了么?
“我不是可怜的小雏鸟,哈哈,你不要介意。”他挥挥手,脸上再装不出轻松。
他去工作离开后,我方想起那天正是火月十六日。我有点担心了。
一整天过得很慢,我也几乎什么都做不下去,只向窗外张望。终于黄昏降临,他本该回来时却没有回来。
阿加雷斯,这个做哥哥的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明白托力正承受着痛苦,需要他的帮助吗?
我爬到窗台上,魔界的天空没有星星,到处是混乱的漩涡。四周越来越暗了。
最后我披了件袍子打开门,顺着漆黑的长长的走廊到外面去。一路上,某种东西让我心悸,我不知——或者应该说当时没想过,那是种叫做担心的东西。
这城很大,我不晓得到哪里去找。
这是临时城池,“临时”意味着设备简陋,不奢华,但并非不坚固、完善。魔族或天使建设攻防形城堡,不像人类那样要一块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