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我的头晕晕的。
“贝贺,你怎么了?”卢斯伸出手来,MoMo我的胳膊,“不要紧吧?”
“不要紧,卢斯,把这些草送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嗯。”他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劝告,什么也没问,十分善解人意的,离开了。
我把所有干材聚集到一起,然后坐在上面。
我现在就在魔界,而他们呢?
那些痛苦,肯定被时间冲淡了。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托力,阿加雷斯……
那是……应该是我被带进那间小屋的第四天吧?
他们还是什么也没做。每天只让我在床上躺着,拿给我热汤、面包和水果吃,帮我洗洗头发、剪剪指甲。我洗澡或换衣服时,他们就说有事出去。总之,比起被监禁,我更像被伺候着。
我不知道天使长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我在这里享受,他却在坚牢倍受煎熬。这让我非常自责。
“雷米勒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阿加雷斯做在床头,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在咀嚼药草。他通常是在屋里考虑战略,而托力跑外勤,只有晚上才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是雷米勒这个事实,早已经十分明确了。
“呵呵,说起来,今天早晨他还大吼着Yin魔放他回来我才是你们找的人呢。”阿加雷斯轻声笑着,“他叫我们Yin魔,估计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很爽的画面吧,呵呵。”
“你们……不要伤害他。”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来,我想这是我应该说的话。
“不会的,上面下了命令,说是要用这天使长跟天界敲诈点儿什么的,当然要让他毫发无损,并且还是个真正的处子。”阿加雷斯停顿了一下,“我听其他俘虏说,你其实叫贝贺莫特尔?”
我点点头,现在没必要说谎了。
“我能叫你贝贺吗?”
我又点头。
“贝贺,很可爱的名字。呵呵,打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不是雷米勒了,而那牢房里哪个是天使长,我们也是清楚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们之前又没跟他战斗过,怎么会认识他呢?”我问阿加雷斯。
“我们没跟他战斗过,不代表没见过。至于怎么见过,你肯定不会愿意知道的。”
“这会影响我们天使长的形象吗?”
“是的……也许不。”
“你们以前是他的情人吗?”我心中突然非常的不安。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去了。嗳,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你该知道阿撒兹勒辖区的清除战吧?”
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我听说过有关阿撒兹勒辖区的清除污浊活动。大概说起来就是天使长拉菲尔的军队打败阿撒兹勒魔王之后,将他领地的恶魔全部清除掉的事。
“我们当时在那个辖区。”阿加雷斯说,“我十一岁,托力三岁,我们是阿撒兹勒辖区六千万魔族中幸存的三十六人之一。”
十一岁……三岁……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天使有清除世间一切污浊的使命。清除魔鬼,就如同清除污水、瘟疫、害虫一样。可是三岁和十一岁……当然那六千万里有多少的三岁和十一岁呢?……婴儿、妇女、孱弱和生病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会流血也会疼痛,会感觉到悲哀、愤怒和恐惧。在数千万战斗天使面前,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说是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弱者。但不是——决不是污水瘟疫和苍蝇啊!
“别那么伤感,你是个战士不该这样。贝贺。我们也亲手宰过呱呱落地的小天使的。”
“当然。”我说。
“可是换来恶魔对他族的屠戮和掠夺,就没什么
不正常是吧?”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很难过。”我抓住头发,“当时雷米勒天使长也在队伍里面?”
“嗯,他没做什么,只是执行任务而已。否则以托力的个Xi_ng,那天晚上在牢房里会直接把他先Ji_an后杀了。”
“他没做什么,所以你们只是喊着找雌雄同体花儿吓吓他?”
“呵呵……看到臭天使们被上之前的恐惧样子,真是很开心啊。”
我心理百感交织,不知何故,阿加雷斯的眼中有某些痛苦的东西。
“喔,对不起,我不是指你。”
我摇头,“没关系。”
“其实我们根本没打算做什么,对你也不会。只是那天你站出来说自己是‘雷米勒’,让我们很好奇,贝贺,你真是个奇怪的天使,所以我们才把你带回来的。”
“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吗?”我问。
“呵呵……不相信魔鬼的人格是吧?”
“托力好像……”想想第一天托力的表现。他揭开的被子,那时候我觉得他真想要侵犯我……
“他啊,他就那个德行的,很脱线,行为古怪。其实他是个老好人,相信我吧,比起我他更不可能对你下手呢。”他说。
“对了,贝贺。”
“嗯?”
“不要跟托力提有关我们被灭族的事。”
“好的。他不太能承受这件事?”
“他当时年龄太小。”
我答应阿加雷斯,让他说的那些我可以理解。
当他为我的伤口换药时,托力回来了。
托力也帮他涂抹那些魔药,他的嘴唇轻轻碰着我的上臂和肩头,热热的,有些发痒,却并不讨厌。
“别这样,人家会怕。”阿加雷斯抓住托力的下巴移开那张脸。
“啊,我真的很狰狞吗?”可怜巴巴的,他看我,他的两角长在头侧,玫瑰色的眼睛细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挺英俊呢。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阿加雷斯,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不会碰我。毕竟,他是个恶魔。
但是那几天,面对他们,我是很放松的。身体不会发抖,也毫不觉得厌恶。
我住在他们的房间里,以这种奇怪的方式,从敌人变得有点熟悉,从一言不发到开始讲话。我们说些与天界魔界不相干的事,都非常小心不触动敏感话题。
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距离很近,却仍然没发生任何事情。
这种缓慢的转变看似舒适惬意。
但是,当时我并没想过,这预示着更深、更可怕的无尽的痛苦……
4
我跟阿加雷斯和托力一起住了半年左右,天界,对于交换雷米勒天使长的事情没什么动静。可能魔界提出的让出空间要求使他们难以接受。如果伊甸方面不肯做这个交易,我们恐怕永远要呆在这里了。
但那时候我对此并不觉得很苦恼。可以说,这段时间我过得还算快乐。
我的伤痊愈了,阿加雷斯说我只呆在小房间实在太闷,可以到边界护城中到处走走。但是,唯独不能去监狱那边。
这样,虽然仍见不到雷米勒天使长,但我有了一些自由,心情也好多了。
这座为守卫魔界临搭起的城堡,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比起伊甸园,是差多了。不过他们也养花、种树,此外还有各种练兵的操场,我喜欢的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