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晟越想皇帝的话越觉得字字珠玑,受用不尽,再没有吃食的心思,随手把碟子往前一推,接过太监递上的巾帕抹了
zhui,抬头正正与皇帝的目光对个正着。
因保养有术,三十好许的人看来竟如同二十多岁。皇帝平素极重边幅,现今竟那么随意坐着,宽大的罗袖蝶翼般铺在垫子上,乌黑的发不经意的落下几缕。轻言浅笑中虽仍不neng帝王口吻,但从那黑如墨玉的眼眸里透出的慈爱担忧却让文晟心里暖烘烘的,仿若滚了个大火球。低头咬了咬牙,抑住澎湃的情_gan,展颜笑道:“儿子方才琢磨着父皇的这番话,心里倒有个想法,也不知对不对”,顿一顿,身子略为往前倾了倾,“父皇刚才说的是用人之道。人,万物之灵长,或聪敏,或愚笨,或大Ji_an似忠,或大忠似Ji_an,纷纷杂杂琢磨不透。若是平素嬉笑闲谈,只管无所顾忌,但若是君臣相对,关乎国家存亡,社稷安危,便不能轻率大意了。父皇刚才比出赵紫,刘赫,伍成,范旋枚等几位大人,这几位大人的品行*守都是没话说的。但儿子私心以为,人无完人金无足*,刘赫行伍出身,办起案子虽然雷厉风行,心思却不够缜密。儿子就听说有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到京城吵着要告御状,虽然不neng被歹人挑唆的嫌疑,但空*来风自有因,也不能不虑着物色个j明的人帮衬着指点收拾。再说到伍成范旋枚。他们尽忠办事,熬得油尽灯枯,几昼几夜没有He眼,这份心志实在可敬。只是他们年纪到底大了,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总想着身后留名,进忠义祠。伍成的折子都上了几道,整日价的摧着父皇,这就不得不令人厌憎了。”
少卿接口道:“晟儿还记挂着去年武家的案子。武行明一介乡绅,勾结地方官员哄抬米价,致使泷县饿殍遍野,差点酿成大祸,按律便该九族尽灭的,伍成这么处置也没有不妥。”
皇帝只是笑微微的看着他们,什么话也不说。
武行明勾结官吏哄抬米价,不过月余功夫已被人弹压下来,御史们奏报得耸动人心,好似武行明一个人便能够动摇国之_geng本,实则也不过一个县遭罪而已。但这事却是个由头,自己星夜密旨伍成,将与这案子有牵连没牵连的安徽省一众官员全部押进天牢,宗旨只有一条,贪银上万的,杀无赦!
一时朝廷人人自危,风气为之一肃。
只是这案子到底牵连太大,朝廷也不能明旨典发的。伍成,纵使背上骂名,也是为国尽忠了。
抿了抿唇,想到伍成大病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只想着索誓书,求封*,进忠义祠,自己越是容让他,越是倚老卖老。原本对他还有些怜悯,现今却只有满心厌恶。听少卿这么说,轻轻拂一下袖口,淡淡的道:“晟儿说得不错,伍成到底是仕途出身的,寒窗苦读十余载,自然带了些书生的恶习。为国尽忠,为君分忧那是臣子的本分,但这么汲汲求取功名,锱铢必较的,就不是为人臣子该当做的事了。”
少卿听皇帝说到伍成,又比出臣子的本分来,心中不禁一寒,想到伍成几十年的兢兢业业却换来这样严苛的考语,同朝为官,不能不为他辩解几句,刚润了润zhui唇,却又听皇帝道:“咱们天家,平日就比寻常百姓少了一份温情,无论哪个不是大户出身?只是被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掏弄坏了,这不是国家之福。晤,晟儿也累坏了,好生歇着去吧!少卿留下,陪朕说一会儿话。”
文晟疑惑的看了皇帝一眼,万万想不到这一番风波竟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皇帝不提,自己自然也不会笨得撞在刀口上,低头偷偷吞了个笑,心里又记挂着赵紫,磕了个头便急步退出去了。
皇帝眼波一转,“少卿,你方才有话要对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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