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淳走进应如衍办公室的时候,老谋shen算的应先生正背对着他抽烟。
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整个城市的景色仿佛尽归眼下,大约在这里呆久了,人就要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些野心和优越_gan。
应如衍并不回头,依旧抽他的烟,等到一_geng烟尽数燃尽,这才施施然转过身去看自己的儿子。
真像A。
高挺的鼻梁和j致的下颌线,习惯xi_ng捏着食指指节的小动作,甚至眉梢眼角的那gu风流和狠劲,无不与他如出一辙。一眼望去,恍惚以为是二十来岁的自己正皱眉坐在桌边,考虑接下来要面对的种种问题。
应如衍的神情不受控制地柔和下来,语气堪称和蔼,“淳儿,你考虑好了吗?”
木淳抬头看向他,抬眼的霎那间就不像了。
他的眼睛要比应如衍的大一些、圆一些,令他的神情再风流看起来也带着一种天真的邪气,是像他死去的M_亲。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木淳也懒得再装从前那副叛逆的纨绔样,将手边的文件夹摊开推到应如衍面前,“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是他私下里注册的资本公司、名下的gu票期货和独立财务系统的文件,非常详尽,只是没有关于任何下属信息的只言片语。
应如衍一目十行地扫过一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木淳又把另一份文件推给他,“这些是我背着你攒下的所有身家,大概可以弥补你这段时间的损失。”
数字惊人,应如衍一时间不知道为儿子的才干骄傲,还是为他多年来的蓄意欺骗而气愤。
应如衍半晌无言,父子两个就这样沉默着对坐十数分钟。
木淳先按捺不住,开口问他,“晚风人呢?”
应如衍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淳儿,我高看你了,你真是*一丁点儿的谈判技巧都没有。”
木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爸爸,淳儿不是来跟您谈判,而是来表态的。”他指节敲了敲桌上那堆文件,“所有东西都在这,我不要了。”
他好多年没这样亲昵叫过“爸爸”,应如衍回想了一下,上次听他这样叫还是木淳七八岁的时候。但又与小孩子撒娇时的_gan觉不同,此刻他的语气那样轻,轻得像一声叹息。
应如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不要了?你不是恨我吗?想替你M_亲报仇吗?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要了?”
木淳看着他成熟俊美但因为情绪复杂而有些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爸爸,因为我*因为我找到更重要的人、发现我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更重要的人和事**”应如衍细细咀嚼一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对他的嘲讽。他强压怒火,点点头道,“好、除了这个奴隶,你还要什么?”
木淳依旧笑着看他,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应如衍气得拍桌而起,再也不顾什么风度和体面,声音堪称嘶吼,“你为了为了那样一个婊子,要放弃事业、要和我断绝关系?”
骨子里,果然还是个黑社会。
木淳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为自己血yeshen处隐藏的黑色血ye_gan到悲哀。
他不想再多
谈,便也站起身来,对应如衍说:“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否则我们就要玉石俱焚。”
应如衍还有一条重要的航线捏在木淳手里,此刻木淳给的条件也足够诚意。再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好*好,”应如衍手指紧紧掰着座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几乎用力到将它掰断,“人在纪源那里,你带他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木淳松了一口气,对他摆摆手道,“爸爸,再见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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