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边想下弦月水仙
【文案】
第一人称 病娇人类美攻x嘴硬心软龙受
黑龙养大了一条白眼狼,结果被yin了,差点气死
不长,中短篇
不虐,he
无节操,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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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囚禁的龙
是人类实在太狡猾,还是我太蠢?
作为一条黑龙却被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囚禁,我不禁深深的反思起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主人,这不是您的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太过可恶。他们从来不履行自己的承诺给予我们相应的报酬,贪婪、卑劣、不守信用,我的很多地精兄弟都吃过他们的亏!”
我看了眼自己那矮小的像颗圆土豆一般的地精仆人,更加悲伤了。我竟然已经沦落到和以“头脑简单、好骗”闻名的地精一样的地步了吗?
“闭嘴吧小豆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地精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好吧,我的主人。”说着钻进了地里。
打发走了聒噪的地精,我一个人又陷入了没有结果的自我检讨中。
圣龙之域?的第一代国王囚禁了我,将我锁在不见天日的地底溶洞中,一关就是三百年。三百年间我的族人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消失在了这片大陆上,没有留一条口信。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龙是独居动物,我一条龙也能活的很好。
而就在十年前,我被圣王蒂埃里的子孙之一从地底溶洞放了出来。对方当然不会无条件给我自由,而那个人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助他夺得王位,之后会分五分之一的国土给我让我安静地在那边自由生活。
我从不不奢求那五分之一的土地,如果我想,极地冰川也能成为我的巢穴,我只是渴望自由。
本来以为出了地底溶洞自由指日可待,但我还是错估了人类的无耻程度。
塞西尔?冯?蒂埃里,又一个蒂埃里,又一个小混蛋。
我将自己隐没在黑暗里,望着窗外的圆月。
帮助第一个蒂埃里建立圣龙之域,对方回报我的是三百年的绝望囚禁,本以为这个“蒂埃里”会信守承诺放我自由,却原来不过是为了夺得王权的又一场谎言。
这次又是多少年呢?
我大概是想的太专注了,连身后靠近了一个人都没发现,等回过神的时候,西塞尔那带着微寒的气息已经将我包围。对方仍像小时候那样环抱着我的腰,好像在乞求我的怜爱,可此时的我只觉得讽刺。
我们已经撕破脸皮到这个地步,这又是做给谁看?
“蒂埃里,今天可是你的加冕典礼,不用招呼客人吗?”
“沙弗莱诺,别这样……”对方似乎被我冷漠的语气刺伤,更加收紧了手臂。
我可以感受到后背贴着他的那颗心脏的跳动频率,砰砰、砰砰,比我的快得多。
我有时候真不想和他们人类一般见识,因为你瞧,他们的生命是这样的短暂而脆弱,我只要一弹指就能将他们弹死。可他们又是那样的可恶,总是仗着我的宠爱无法无天,让我又爱又恨。
“终于得偿所愿了,你不开心吗?”我拉开西塞尔的手臂,回过身直面着他。
这个人类长得实在是太快了,比龙族的小宝宝长得还要快。谁能想到十年前那个被人追杀,可怜兮兮地误闯进封印之地的小家伙能长成现今这幅高贵、优雅的样子?那时候看到我的原形,他可是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啊。
“笑一个?”我抚mo着对方的脸,在对方被誉为“
神作”的完美脸庞上留下一道寒冷的触感——龙的体温总是比人类低得多。
西塞尔好像被我的手指冻伤了一样瑟缩了下,但在看到我眼神的瞬间又不再挣扎。
我从他冰蓝色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表情,那可真冷啊,比银龙和白龙还要冷漠,怪不得他会害怕。
可是明知道我会生气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沙弗莱诺,别这样对我,我知道你恨我,但圣龙之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瞧他说得多可怜,好像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不恨你。”
我看到对方眼里升起的微光,心底有丝痛快地说道:“你对我来说太渺小了,你会恨一只蚂蚁吗?”
西塞尔瞪大眼看着我,好像我说了多可怕的话。
“你不过是另一个蒂埃里,你做了和你祖先一样的事,我对你没有别的任何感情,无论是憎恨还是厌恶都已经随着时光消散。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你们!”
西塞尔的表情随着我的话渐渐变得扭曲,被无数少女称颂为犹如光明神般圣洁的五官yin郁一片。
“不在乎了?你真的这么想吗?”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到让现在的我感到有些疼痛。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是的。”
他缓缓松开我的手,眼里有着痛恨:“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圣龙之域,自由终将远离你,你会为我守护这个国家直到我的血脉在此方世界断绝!”
他带着怒气和对我的诅咒离开,将我锁在了王宫的最深处,只有他能进入的“禁地”。
我不知道现在和在地下到底哪个更加糟糕,毕竟在地下的时候我尚能维持龙形,可是现在因为塞西尔的“赶尽杀绝”,我只能勉强保持人形,别的魔法一个也使不出,更不要说必须每个月定时服用西塞尔的血液才能不使自己太过虚弱。现在的我完全就是个禁脔,说得难听点,还有点像是家养的看门狗。
小豆豆会不时来看我,但是地精魔力微薄,智力也堪忧,我除了让他打听一些小道消息,也不指望他能有别的建树。
就这样过了几年,在我看来只是很短的时间,但西塞尔却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模样。
“我要结婚了。”
某一天,我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发现西塞尔安静地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
“抱歉?”我假装没听清楚。
于是他又说了遍:“我要和白晶森林的克里斯汀公主结婚了。”
他的表情一点不像找到意中人那样兴致盎然,那更加像是……要去完成一场不情愿的交易。
我知道西塞尔出生并不高贵,他的母亲不过是王宫里的一名舞姬,生下他不久后就“离奇”地掉进湖里淹死了。所以就算他现在成了国王,有很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
“恭喜。”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我想那应该不是高兴。
“就这样吗?你就只有这个要和我说?”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恐怕是的。”
“恐怕是的?”他弧度优美的唇挑起一抹讽笑,重复着我的话。“你对我已经毫不关心
了是吗?”
对他的这个问题,我选择闭口不答。
见我沉默不语,他一下子变得非常暴躁,仿佛我的举动彻底冒犯了他般,将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精光。我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但是脾气变得更差了是一目了然的。
砸完了东西,他喘着粗气站在房间中央,发红的眼角彰显着他的怒火:“是我把你从地底放了出来,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包括自由都该由我主宰!你不能恨我!”
人类真是自大又无耻,我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我要和他打起来了。
“把你的血留下,我不想和你吵架。”西塞尔已经很久没给我他的血了,没有那玩样儿我连张嘴说话都觉得累。
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歪了下头:“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和我多说几句话。”
我继续盯着他,没有表情,也没有反驳。
西塞尔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麻木,他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气,闭了闭眼,缓缓向我伸出手:“过来,自己取。”
随着西塞尔的长大,我已经越来越无法靠近他的心了,曾经我以为我们亲密无间,可是他却再次将我囚禁。难道人类都是这样的生物吗?需要你的时候就像朝阳般温暖,不需要你的时候待你又如寒冬般残酷。
我走过去,稳稳扶住他的手,然后单膝跪下,将双唇贴上他的手腕内侧。
我可以听到獠牙刺入他体内的声音,他的手部肌肉绷得紧紧的,身体也非常僵硬,我想他是在忍耐我带给他的疼痛。
无声无息地取走血液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可我偏不。我要用我的獠牙刺穿他的手腕,嚼碎他的骨骼,咬断他的血脉,让他痛苦不堪!为他曾经带给我的伤害,为我如今所遭受的一切。
在喝了几口他的血后,感觉体内的魔力又逐渐充盈,我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对着他的手腕施了一个治愈魔法,几乎一眨眼,他鲜血淋漓的手腕就恢复了原样。
他立即抽回手:“我会去边界亲自迎接克里斯汀公主,接下去的几个月可能不会过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莱斯特。”
莱斯特是他的贴身侍从,一个脸上长雀斑的少年,或者是青年?人类长得很快,我不太能分辨他们的各个年龄段。
“几个月?恐怕等你回来我都要魔力枯竭而死了吧。”没有他的血,我只是个稍微比普通人类强壮一点的生物。
他整理了下袖口和衣领:“在我走前会把血瓶留给莱斯特,他会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你。”说完他转身离开,猩红的长袍划过地面,衬得他失血的皮肤越发苍白,有一瞬间我产生错觉,那长袍仿佛侵染了他的鲜血,才会那样艳丽夺目。
2苍色之焱
和西塞尔的相遇,大概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仍被关在地底溶洞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少部分时间听取小豆豆从地面带回来的消息。
那日我如同往日一般无所事事地打盹儿,突然就感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那股气息让我有些烦躁,但又有些期待。我已经被关太长时间了,迫切地想要自由。而当那抹气息的主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记得我当时愣住了,因为他长得太像蒂埃里,那个将我囚禁的男人。我怒吼着扑向他,结果因为四肢上的铁锁链而狼狈地摔在了他的面前。
“龙……圣龙?”那是个有着银白色发丝和苍蓝色眼眸的少年,他被我的凶猛吓得不轻,腿一软便朝后跌坐在了地上。
我甩了甩脑袋,将龙吻凑近他,在离他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锁链收紧的声音传来,我只能就这个距离打量他。
一开始我有些气糊涂了,蒂埃里根本不可能活这么久,他只是个人类。他死的那天,整座城市都在哀鸣,身在地底的我也能清楚感觉到。小
豆豆还特地偷来了美酒和大块的熏肉为我庆祝——我的仇人终于下地狱了。
“你是谁?”我的声音在溶洞中阵阵回响,就像雷鸣。“为何闯入我的长眠之地?”
少年怔怔地看着我,似乎震惊于我能口吐人言。
我不耐烦地一爪拍向地面,扬起一阵尘土,呛得他咳了许久。
“说话!”我提高音量。
少年脸色惨白,我这才注意到他穿着破旧不说,左臂上还有一道被利刃划破的血痕。
他连忙变换姿势跪在我的面前,将头磕在地上,瘦弱的身体蜷成一团:“我叫西塞尔,是圣王的子孙,圣龙大人请您原谅我的冒失,我并非有意闯入此地。”
他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后裔!
我不动声色地喷出一口龙息:“你是个王子,不在你的宫殿中享受肥美的羔羊肉和上等的葡萄酒,如此狼狈地来到我的长眠之地是为了什么?”
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含着一丝敬畏,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渴望:“为了活命!”
“哦?”我感兴趣地盯着他,他的眼眸是我见过最透彻的苍蓝色,当他仰着脖子俯视我时,眼瞳中会倒映出我琥珀色的龙瞳,就像苍色的火焱。
其实回头想想,我那时候觉得他弱小惹人怜爱,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用我固有的思维认定所有的幼崽都该是无害而天真的,但我显然错估了人类。
人类是可以在幼时就满腹心机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