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要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啊。
路晋凡:“你应该尝尝他家的酸萝卜。”
饮料终于上来了,唐穆赶快转移话题,“哎,你这是什么颜色?”
上下分层,有黄有绿,绿中带蓝,里面还浮着一些蝌蚪样的不知是果肉还是钎子的东西。
路晋凡喝了一口,赞叹:“好喝。”不理会唐穆的问题,开心地咕咚咕咚喝下去。
唐穆看得喉头抽搐,头皮发炸,差点打冷战。
路晋凡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把杯口的柠檬拿下来给他,“别馋了给你吃。看,你是爱吃酸吧。”
4
唐穆努力坚定不能跟路晋凡做进一步发展的决心。别的不说,他们俩要在一起,饭桌上怕就和谐不了。
反正已经跟路晋凡见了面,他也不再躲着,又出现在朋友圈里。谢城见到他直接扑过来,“亲爷爷你可出现了,这两个月我快无家可归了。”
“你至于么,是钱包掉了还是把房子拆了?”
郑廉昭在旁边j_ia_n兮兮地笑:“是房东要房租,螃螃就把房东睡了。”
“喝!”唐穆吓一跳,“是不是真的?你房东不是一七十多的老爷子么?”
谢城挽了袖子就去揍郑廉昭,把个七尺男儿追得到处乱蹦,“我怎么连实话也不能说啊!有本事你别干,干了就得承认,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诶你别打我屁股,那是吃饭的家伙……”
谢城给他气笑了,“你特么吃饭用屁股啊!”
“吃别的就用得着了么。”郑廉昭大言不惭,甩了个媚眼过来。
谢城往沙发里一靠,“跟白痴计较我真闲的荒。”
唐穆坐到他旁边,“房东好睡么?”
“你他么别跟着溜缝儿,”谢城把脸一板,“压根没那回事儿。”说完搓搓两个巴掌露出拍马屁的表情,“你那房子不还空着一间呢么,交房租帮你还贷,早出晚归不打扰你作息。以前咱们一块住过,你知道我没任何不良嗜好,和蔼可亲,温柔体贴,安全可靠,收留我吧大爷……”
“你先叫我爷爷又叫我大爷,差辈儿了。”
“叫你大爷爷都成,快把我领家去吧。”
唐穆左瞅右瞅,“怎么不让殷林收留你?”
杜殷林yin森森坐在角落里,眼睛幽黑直冒绿光,像龇牙横目的阎罗王。谢城往他那儿偷看了眼,“跟他住,不得连裤衩都输给他啊,我还想留点老本娶媳妇儿呢。”
“大嘴巴也不要你?”
谢城瞪眼,“不是吧,不要我也不能接二连三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郑廉昭比他眼睛瞪得还大,“我那儿怎么是火坑了?今晚你跟我回去,倒让你看看什么叫销魂窟,逍遥府!等我打电话叫两男三女一中来伺候你。”
谢城满脸惨不忍睹的样子望向唐穆,“你听见他说什么没?大侠快点救我。”
唐穆把郑廉昭按下来,“歇会儿吧,有你在比十个人都热闹。”
“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这个得你自个儿体会。”唐穆拍拍郑廉昭的肩做鼓励,回过头谢城还在眼巴巴地等他回话,“要住过来也成,约法三章。”
“四十二章经都没问题。”
“不许勾三搭四带人回家,不许破坏公物不做清洁,不许接我电话。”
郑廉昭一听来了精神,“什么意思,电话有玄机……你有姘头了?”
“不让你一边体会去么。”
“体会累了中场休息。你们说悄悄话,我不想被排除在集体之外不是。”
谢城让郑廉昭带的也起了兴趣,“以前咱们住的时候没见你有保密电话啊,什么时候进的组织?”
“生而为国尽忠,怎可道与小人言。”
“你这话逻辑不通。”
“还想跟我回家不?”
“想啊!”谢城热泪盈眶,激动地大叫:“我愿意给你暖床!”
“就你这样的还要挺进儿童出版业,谁敢买你的书?”
“小孩的钱最好赚,不懂别瞎参合。你看超市里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糖啊零食什么的,花得跟调色板似的,但越鲜艳小孩就越想买,大人也舍得掏钱,这钱不赚是脑残。”
唐穆瞬间想起路晋凡,还有他钟爱的各种颜色诡异的高糖饮料。
他一个走神没听见下面的话,郑廉昭发现了端倪,脸凑过来上下打量,“是不是真的,不大对啊。眼神放空,莫名傻笑,一看就在思春,”郑廉昭满脸惊恐,“咱家穆穆要从良了?”
谢城手脚麻利,当天晚上就把东西搬过来。乱七八糟的物件不少,客厅堆得满满当当。
他牢记郑廉昭的重要任务,没事儿旁敲侧击打听唐穆的姘头是哪个,盯着电话等候姘头打电话来,从唐穆屋子的每个角落寻找另一个人的踪迹。
唐穆跟他是老交情,谢城那点脾气他清楚得很,不搭理他没几天他自己就腻了。
跟谢城住在一起还是很舒服的,他有点邋遢爱乱扔东西,但是很听话很勤快,让打扫就打扫,让睡觉就睡觉,让倒垃圾立刻换鞋下楼,一点不磨蹭。两人的脾气秉xi_ng都熟,不需要彼此适应。有人陪着吃饭,每天下班有人等在家里的感觉确实不错。
唐穆偷偷意yin,要是路晋凡在家里等他,滋味会如何?
上次见面后俩人不紧不慢地联系着。一方面唐穆下定决心不招惹路晋凡,对其敬而远之以免陷入泥沼不可自拔;一方面又受那人吸引,脑子里时常回想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心思有事没事总往对方身上飘。
这种矛盾得要死的心情在他脸上表现得很明显,一会春风细雨,一会寒冬酷暑的。亏得谢城神经大条不以为意,换个人跳离三尺还嫌不够远。不过谢城心里也有嘀咕,从来没见唐穆表现这么奇怪反常过,这回的姘头恐怕来头不小啊。
5
谢城最近接了个私活,要出几套儿童读物带童歌童谣。他每天在客厅里踱步,嘴里哼哼唧唧,着魔似的乱写乱画。
唐穆让他唱一个,歌词不知所云,半天听不出调。
“别觉得我编得不好,知名儿歌也没强到哪去。”谢城不乐意,“给你唱一个。”
他清清嗓子把两只老虎唱了一遍。“你听听,一只没有耳朵听不见声音,一只没有尾巴保持不了平衡,不去同情帮助它们就算了,还唱歌说真奇怪,有个屁的教育意义。我编的不比这强多了?”
唐穆让他说得哑口无言,这么强大的自信到底是谁帮谢城树立起来的。
谢城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服,“这首你没感觉,等我给你来首厉害的。”他又唱了一首妹妹背着洋娃娃。
唐穆以前真没注意这首儿歌后面是什么内容,让谢城一脸牺牲地从头唱到尾,倒唱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晚上做梦,他梦见自己扛了个矿泉水桶要送给路晋凡。
路上跌了一跤,水桶被摔丢了,反而背上多了个洋娃娃。娃娃长了张路晋凡的脸,歪着头问他,我肚子里装的是饮料还是血?
他把娃娃放在地上,随手拎出把斧头劈开娃娃的肚子,绿的。
娃娃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