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今赶在元旦后的第一个周末开了年会。荆寻从不吝啬员工福利,包了个豪华场地,当晚几个大奖就开出去几十万,所有员工加上相熟的导演、演员、各个He作方,越闹越嗨。
荆寻规定管理层必须有表演,他用跟章心宥炫过的“马刀开酒”给每一桌开香槟,引得阵阵尖叫。像胡阅颜这样脸皮薄的,年年雷打不动就一首歌完事——今年连歌都不唱了,开完奖就走人。
“阅颜好像不太高兴?”
舒月凉因为吕学武的事情,担心舒星忆的情绪而推迟了回外地分公司的日期,今天就带着nv儿来凑个热闹。听她这样问,荆寻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主
持人说胡总今天body不舒_fu,大家也玩闹在兴头上没人过多关注。
只有荆寻知道是怎么回事。
“荆寻,我有没有资格要一个回答**?”
胡阅颜在沙发上几乎哀求一般看着荆寻。
他好几天没来上班,没有任何消息,打电话也不接,厉盛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荆寻担心他出事,就直接找上了家门。
他们手里都有对方家门的备用钥匙,只是从未用过。
胡阅颜似乎在等着荆寻来,一动不动地疲劳而颓废,看着他进门、换鞋,走到自己面前抽走手里的酒杯。
他平时连小酌一杯都少有,这几天却似乎跟酒亲密了起来,不大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
“我的回答一开始就给你了。”
荆寻把茶几上的酒瓶收走,在厨_F_里翻了半天,煮上一点小米粥,又T了一杯蜂蜜水放到胡阅颜手里。
“你在乎我,但你不会喜欢我,对不对?”
“我喜欢你,只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我在乎你,只是你不想要这种在乎。”
胡阅颜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笑谁。笑过后却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阅颜,我——”
“为什么是他?”胡阅颜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倏地睁开双眼直盯盯地看着他,“你喜欢年轻的?可爱的?听话的?”
他确实年轻可爱,可是一点都不听话——荆寻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回答。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为什么不是我、我哪里不如他”这种问题毫无意义,与其说是胡阅颜想死个明白,倒不如说是对荆寻的责问。
因为荆寻没有反驳,他默认了章心宥的与众不同,与他从前那些流水一般的lover们的不同。
不是一时兴起,亦不是金屋藏娇。
“我在片场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你看他的眼神跟当初对舒月凉是一样的**你会跟他在一起?你怎么跟自己的nv儿交代要跟她的班主任谈恋爱?他要怎么跟自己的学生交代要跟她爸爸谈恋爱?!”
“阅颜!能不能别这样?”
“别吼我!”胡阅颜把手里一口未动的蜂蜜水甩在地上,四散的玻璃渣和水珠溅在荆寻脸上,“我他_M还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吗?!”
丑陋,嫉妒,愤怒,极度的崩溃和失控,用所有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别人,试图为自己的失败寻回一丝丝颜面,和对方的同情。
“我这二十年来都这么下j_ia_n不堪!追着你这_geng咬不到的胡萝卜转圈!你还指望我现在能理智平静地祝你幸福吗?!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认识几个月的数学老师?!他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知道你头痛时要吃什么药吗?!
“二十年**荆寻,就算是一个肥皂泡你也不能这么毫不留情地就把它戳破**这个肥皂泡支撑了我二十年!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胡阅颜将脸埋在手掌里,凌乱的头发随着他的嘶吼而颤动。
荆寻不
知道他是不是在哭,或许他心里的痛苦早就超出了哭泣能够发xie的范畴吧。
在看着别人因爱他而不得的痛苦中,除了满足_gan,荆寻同样也品尝到了连绵不绝的自我厌恶,和难过。
原来你还有心A,荆寻。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再去重复上一次的错误。”他坐到胡阅颜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对方瘦削的肩膀。
他生命里重要的人寥寥无几,胡阅颜就是其中之一,某些时候甚至超过了舒月凉和舒星忆。
“可你对他动心了,就像当初你对舒月凉那样,对不对?”胡阅颜抬起脸来看着他——并没有哭,可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心碎一万倍,“你会对另一个同xi_ng动心,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对不对?”
荆寻默然。
胡阅颜难以忍受地抓着他的领口摇晃:“**你连寇文义都可以睡,却唯独不会碰我一下!?我在你眼里还不如那个家伙吗?这就是你在乎我的方式?!”
荆寻攥住了他的手腕:“不然呢,你希望我像对待寇文义那样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A!”胡阅颜挣开他,直接把他按倒在沙发上,“把你对你的lover们做的事情对我也做一遍,来A!”
一瞬间的惊讶之后,荆寻任他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崩到地上。胡阅颜胡乱地去吻他,荆寻躲开,胡阅颜便去咬他的脖子。
“阅颜,我可以跟你睡。”
由着他啃咬了一会儿,荆寻淡淡地说,胡阅颜因此而停下了动作。
“拥抱,亲吻,*,什么都可以——像我对其他人一样;然后也像我对其他人一样——一拍两散。”
“所以你要我二选一?”
荆寻凝望着好友近乎绝望的双眼,慢慢地说:
“阅颜,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好人,自私又薄情,可即使这样的我在世上也有完全不想失去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我说过多少次‘你甚至比月凉还重要’,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家人、朋友、兄弟,这三个全都是你、也只有你。这二十年来我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个人我自己都记不住,可我从来没想过把你也放到那些人里面去,以后的二十年、三十年也一样。
“在这段关系里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难道对于你而言,这段关系不是你想要的形态,它就毫无价值吗?”
胡阅颜跟他对视良久,慢慢地起身,疲劳地靠在沙发上。
“荆寻,你总是这样**总是把选择题丢给别人,总是让别人去选你想要的那个选择**”
胡阅颜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下定决心:干脆就这么撕破脸睡了他,以爱人的身份相处哪怕yi_ye,即使最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好解了这段无望的相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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