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伤势垂危之事了。元帅要好生防范,免得边境生变。”
聂飚连忙点头;“这个末将自会设法。曹公公有什么良策,但请明说。”
曹瑞叹道:“元帅只管到处派人放风,就说陛下快死了**或许有人来救他。”
聂飚听得半信半疑,看着曹瑞说:“这**能行么?”
“行不行也只好试试看。”曹瑞咬咬牙,叹息般轻轻补充一句:“若是不成,那陛下也真的生无可恋了**”
聂飚隐约听出什么,看看衰老悲伤的老大nei总管,再看看病榻上苍白安静的皇帝,心中泛过一丝奇怪的_gan觉,竟然有些想是怜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可怜一个威风八面的皇帝,一个本朝武功最盛的帝王**
可这些东西,文治武功,英明神武,海nei宾_fu,真的就是幸福吗?
雍王聂仪管教子nv虽然严厉,家中向来父慈子孝,兄妹友爱,十分和睦。聂飚从小到大其实没尝到过什么伤心的滋味。就连到西北兵马道带兵打仗,也是为国死战,慷慨激扬的心情。
可青年元帅甚至不知道,皇帝有没有一天,和自己一样无牵无挂,天高云淡。
也许,幸福**真是个玄妙的东西吧。
到了第三日上,一直晕迷的皇帝忽然醒来,要求曹瑞扶着他要营门看看雪花。曹瑞本想拒绝,可看着皇帝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心里一阵不忍,还是依了他。
聂琰就这么勉强挨到营门,飞舞的雪花很快粘到他的鬓发、眉梢、脸颊。
恻恻清寒天气,茫茫漫天飞雪,这情形似曾相识**
聂琰平静地凝视着前方不可知的虚空,近乎呓语地说:“这雪下得,可真像牧云草原的冬天。”
曹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得含糊答应着。皇帝就这么在帐篷外静静站立一会,鬓角很快粘了一层霜雪,看着倒像是两鬓斑白似的。他忽然自嘲一笑,轻声说:“扶我回去。”
于是依然躺在榻上,就着一个小暖炉半坐着出神。闷了一会,皇帝说:“拿本兵书给我瞧瞧。”
曹瑞连忙答应,挑亮油灯,胡乱在书箱里翻了本《Yin符经》递给聂琰。
聂琰顺手翻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清丽流和的瘦金体,却是聂震的字迹。他一怔,忽然想起来,聂震当初教他读书,为求负责,自己顺便把大nei书库都看了一遍,多有批注。如今看来,斑斑驳驳尽成往昔,往昔只是烟云缥缈。
聂琰一嗤,觉得这一生不过虚幻之梦。这场梦,如今大概要吹散了。
那个人,已经背弃他,所以,再也不要,也不必追回。
一笑随手放下书册,聂琰说:“老曹,记得你当年很能吹笛子,现在还成么?”
“A?”曹瑞楞了楞,Zhang红脸说:“这**多少年不成了,都是私下胡乱弄弄——”
眼看琰帝疲倦黯淡的眼色,曹瑞很快改了口气:“那就出丑吧。陛下要听甚么曲子?”
聂琰笑道:“就我小时候爱听的《青竹T》吧。”
曹瑞呵呵一笑,还真想起来,聂琰少时是很喜欢青竹T。他正要说甚么,记忆中某些场景慢慢浮现。是了,青竹T,那是聂琰拜师那天,曹瑞为他吹奏的曲子,聂震曾经称赞这曲子意境不凡,此后聂琰十分喜欢,往往反复倾听。
曹瑞苦笑起来,到这地步反倒不想说甚么了,果然取出笛子,徐徐奏起。
聂琰靠着病榻,静静出神,眼中光芒浅淡,神情倒是一如平常的悠远沉静,也看不出甚么心事。似乎平生天风海雨、纵横天下之余,终于平和寂寞得和这点笛声一样。
曹瑞吹奏了不知道多久,心绪所到,清越的笛音慢慢带上凄凉,可皇帝却始终是那种平静的表情,俨然毫无_gan应。
曹瑞心下一动,停下吹奏,轻轻说:“陛下?陛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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