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八那天,我和她冒着凄冷的冬雨去了市里专门的妇幼保健医院,做全面的、系统的body检查。
医院我挑了很久,咨询打听好几天,最后选择了以权威著称的老牌医院,医资力量强,查体看病什么的会靠谱些。离除夕还有五天的时候,我们把咖啡店门面关了,通知顾客初四过后再开业;工作停置,时间充裕,一切都进行得谨慎而保密,我想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算不上要紧。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现实。
到了这种日子医院里的人依然不减,大厅里的白炽灯管泛着经年日久的黄色,人群的浊气和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让我觉得x_io_ng闷。走路稍不留神就要碰到老幼妇孺,多数是丈夫带着Q子来做产检的,偶有一个在借过时无恶意的打量我。我这个年龄段的男xi_ng在场显得尤为突兀,画风清奇。
我让夏皆去休息区坐着等,我替她去挂号窗口排队,身前是几对夫Q,一个高壮的男人搀扶着行动不便的Q子,或者说准_M_M,小心地用手护住她突出的腹部以免磕碰。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夏皆。
医院大门nei进进出出的人几次隔断我的视线,我看着那个身材瘦小的nv人坐在那里,她两边的座位上没有人,看上去孤零零的,手里搦着一条试孕纸——这是她前天自测的结果,从家里来时就在手心搦了一路。
直到从诊室里出来才被她扔了,随手一甩,丢在医院走廊tao着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桶里。
“嗯,怀孕了。”
她低头看着我,漆黑的头发从腮边垂下来。
由于有些体检项目需要男xi_ng避嫌,后来便换我坐在走廊里等她,在她拿着化验单去做各项检查时,我一直在犹豫如何开口把这个消息告诉周靖阳。
该说是无巧不成书吗。
她把我从长凳上拽起来,让我踉跄地跟在她后面。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撑开伞,走进屋外yin冷稠密的雨中,mo
出上_yi口袋里的半包烟,留恋地凝视了片刻,又一次掷向垃圾桶。
“生下来A。”
夏皆今年三十四岁了,是名副其实的高龄产妇,照医生的意思,这个年纪怀孕就已冒着伤害body的风险,如果还勉强去做流产,恐怕这辈子都会丧失生育能力。
更何况在她肚子里的是一条命,没人能剥夺一个nv人做M_亲的权利,正如这个孩子在降生前,谁都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我认为这件事得当面谈。
“怀孕了。”
年三十上午,我跑去宫隽夜的地盘上找他,在那家金玉其外的典当行里,把他和周靖阳叫到一条沙发上坐好,顺着茶几递去了夏皆的化验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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