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人的队伍,旌旗飘飘,有条不紊地沿白雪皑皑的鄂纶山谷,往大汗部落所在的纥尔沁草原行去。
队伍中间,有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的银车,车厢四周为御寒包里着皮毡,车nei装饰华美,窗帘椅tao全是绝上品的金锦,被褥用的则是狐皮。
为照顾昏睡的尹天翊,铁穆尔也在车中,随行的侍nv用沾了酒的纱巾,轻轻擦着尹天翊的双手和太阳*。
山风呼啸,夜凉如水,几点寒星闪烁在高而远的天边,尹天翊渐渐苏醒过来,看到华丽的金顶,一愣,一双大手立即伸过来抚住他的脸,“天翊,你怎么样?”
两道浓眉下,是一双乌黑而急切的眼眸,尹天翊呆呆地注视着铁穆尔,喃喃道:“铁穆尔**”
“是我。”铁穆尔紧紧地握住尹天翊的手。
“原来**不是做梦A。”尹天翊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个笑容,又刺得铁穆尔X_io_ng口一痛,“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尹天翊茫然地注视着,不出声。
铁穆尔屏退侍nv,“你们下去。”
“是,可汗。”
侍nv们shen一鞠躬,走到车门边撩起金色帷幔,车一停顿,她们便下去了。
铁穆尔抱起尹天翊,让他靠着自己的X_io_ng膛,紧紧地抱着他,“在你醒来之前,本王明明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可是现在**”铁穆尔说不下去了,他的手在发抖。
尹天翊更加疑惑,心里有一点期盼,有一点害怕,又满足委屈,用力地咬着zhui唇。
“我知道你怨我,一切全都是我的错,”铁穆尔shen_gan懊悔地道,“我忘了你会伤心,忘了你会哭,伤得你那么shen,对不起,我对天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天翊**原谅我。”
“我**”尹天翊听着铁穆尔急骤的心跳,回忆过去,愁肠百结,“我没有出卖你。”
“我知道。”
“真的,一次都没有。”
“我知道!天翊。”铁穆尔心如刀割,更用力地抱住他。
“我是汉人,我以前是很讨厌你,可是我绝不会出卖你,我不是那样卑鄙的人,可是**你赶我走,你不相信我,”一连串泪水,从尹天翊痛楚的脸上滚落下来,“我很难过**”
尹天翊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淌,这是他第一次,毫不压抑地哭了出来,他紧紧地抱住铁穆尔,忽然_gan觉到有一滴泪珠从上方掉了下来。
铁穆尔**居然哭了?
尹天翊惊呆了,倏然抬起头,但是铁穆尔把脸转开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原来如此,痛苦的不只他一个。
尹天翊怔怔地问:“你哭了?”
“没有,本王只是在流汗。”
“A?天寒地冻的,你在流汗?”尹天翊不信。
“本王说是流汗,就是流汗。”铁穆尔尴尬地擦了一把脸,眼睛却是红的。
“哦**”尹天翊笑了。
“天翊,你笑了,”铁穆尔极xing_fen地抱住他,抬起他的脸,“再笑一个?”
“不要!”
“天翊**”受伤的语气。
“反正我不乐意,我还没原谅你呢,”尹天翊毫不妥协,用力推开他,“你先告诉我,是谁陷害我的?我一定要狠狠揍扁他!”
“这个**”铁穆尔shenshenxi气,握住尹天翊的手,心虚道,“本王从头和你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后,可汗的银车里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像是羊骨和铜锣敲击的声音,又像是乌鸦“嘎”或者“A”的大叫声,总之这声巨响,衬托着山谷的僻静,让所有人都心惊r跳。
但由于可汗事先吩咐过,除非他下令,否则不得停车,所以大家只得屏息静气,继续往前走,这气氛真是诡异极了。
华丽的车厢nei,铁穆尔捧着肿起的下颚,痛得脸色发青,“天翊,本王没说不让你打,可也不用拿这么重的铜鼎吧?”
尹天翊用鼻子哼了一声,放下用来盛食物的铜鼎,气呼呼地坐下。
他挨饿受冻,难过得想死,还被强盗抓去喂乌鸦,结果,原来竟是被铁
穆尔设计!
真是气死他了!
“我不去了。”尹天翊愤愤不平地说。
“什么?”
“我要回金阈!”尹天翊眼睛瞪得像两个铃铛。
“回金阈?”铁穆尔着急道:“去那里干什么!”
“正所谓人离乡J_ia_n,你不是已经发了遣送书了吗?我要回去!”
“不行!”铁穆尔心急火燎地拉住他,“是遣送书又不是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不准你回去!”
“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就走,还有——我是男人,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才不做别人的老婆!”
“什么四方的痣?”铁穆尔才不管那么多,蛮横地道:“本王已经发过誓,生则同生,死则同*,你要回去,除非和本王一起回去,否则想都别想!”
“我说的是志气!”尹天翊翻了个白眼,“才不是痣,你讲不讲道理!”
“道理?”铁穆尔一顿,怨气满腹地道:“你和本王讲道理?那本王找谁去评理?”
“被骗的是我,被强盗抓去的也是我!你生什么气?”尹天翊怒瞪着他。
“你真要听?好!本王就告诉你。”铁穆尔敛色屏气,极认真地道:“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又丑又瘦、不会蒙语、不会武功、不会Sh_e箭,总之什么都不会的男人,本王找谁去诉冤?对了,这个男人还是个醋罈子**”
“铁穆尔,你别太过分了!”
“天翊,那是火撑,不可以用来打人!”
“A——”
车厢里乒乒乓乓的,又是吵架声,又是砸东西声,好不热闹**
一会儿后,吵闹声戛然停止,那份寂静让士兵们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目下斜视地前行,只有随车近侍的骑兵,一个个老实地低着头,脸孔微红。
“铁穆尔,你这个混蛋!你在Mo什么?”
“你身上好多伤**”甚为心痛的低语,尔后是_yi物的悉悉索索。
“还不都是你害的!A,住手!不要碰!不**不要Tian!”
“天翊,是不是很痛?”灼热的zhui唇,温柔地吻了一下淡褐色的伤疤,缓缓移向下,吻着尹天翊的手背。
“不是,嗯**”
铁穆尔将尹天翊冻得裂开的手指含进zhui里,细心地Tian着每一个裂开的伤口,从指尖到指腹,然后是手掌心,像仔细口凹尝一般,含到zhui里Tian弄。
阵阵酥痒的_gan觉从手掌一直震*到心窝,尹天翊的脸孔Zhang得通红,连耳_geng都是粉红色的,铁穆尔却像没注意似的,依旧我行我素,温柔又细致地Tian过每一个伤口。
伤疤是很丑陋的,尤其是冻伤,尹天翊的手指上裂开着一道道血色口子,狰狞可怖,一热便会流出血丝,尹天翊很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可是铁穆尔牢牢抓着,用温柔和怜惜抚We_i他每一个伤口。
“铁**穆尔,好痒,不要啦**”yao带被解开,丝绸的单_yi滑到手肘以下,尹天翊狼狈地推搡铁穆尔,爬起来,“说了不要Tian这里。”
“可是有伤痕。”铁穆尔的手指,就按在那小巧可爱的Ru首旁边,虽然唇*Tian舐的是那浅浅的旧伤痕,可是*尖却狡猾地掠过Ru尖,并自然而然地缠了上去,轻Tian,吮xi。
酥麻的_gan觉瞬间麻痹心脏,X_io_ng膛似要灼烧起来,尹天翊的双颊一片赧红。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ody**好烫。
“怎么?你想喝酒?”铁穆尔抬起俊逸的脸孔,充满霸气的眼睛此刻有些倜傥不羁。
尹天翊心跳加速,瞪着他,“总之**这一次我不
要在下面,你诱惑我也没用!我也是男人,为什么总是你主动?”
“唔**”怎么又说起这个话题,铁穆尔含糊道:“有一次不是让你在上面了吗?”
“是吗?”
尹天翊一点都不信,他曾经想了很久,始终觉得自己是上当了,铁穆尔这个混蛋,口蜜腹剑,弄得他晕晕乎乎的,连被吃了都不知道!
“好吧。”
“哎?”尹天翊正想吵架,铁穆尔却大大方方地同意了,尹天翊愣住,羞怯道:“我说**我要在上面噢,不只是人在上面,而是**”
“我知道,”铁穆尔打断他的话,“啰啰嗦嗦地干什么?我只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让你上。”
“上、上**”尹天翊不由口吃,热血沸腾,这蛮鞑子,说话不会含蓄些么,心脏受不了A!不过**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他早就想抱铁穆尔了。
尹天翊心*神驰,但又怕有什么陷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是什么条件?”
“不要回金阈。”铁穆尔shenshen注视着尹天翊,握住他的双手,“不要再离开我,我知道你很想家,可是我不能让你走,天翊,我可以为你建造一座和金阈一样的宫殿,如何?”
“不要!”尹天翊很生气地拒绝。
铁穆尔一怔。
“不错,我确实想家,我也曾经以为出了皇宫,就彻底自由了,不用再守那些规矩,可是**大苑也有许多规矩,憋得我透不过气,走到哪里,都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后面的人就咳个不停,还有许多事**”
尹天翊想到太子那海的陷害,和其他贵族明目张胆的排挤,沉默了。
但是他很快又说道:“可是中州有句话,叫入乡随俗,我不可以因为自己还不习惯大苑的生活,就叫你建筑和金阈一样的宫殿,这不He大苑的风俗,为了我而做一些劳民伤财的事情,我一点都不会高兴。
“书上说‘Y_u天下治,莫若恤人’,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百姓。虽然我不会带兵打仗,可是‘以民为本’的道理我还懂,我看过很多书,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背出一百句、一千句来。”
没想到尹天翊竟洋洋洒洒地说出这么一大番话来,铁穆尔错愕不已。
大苑和金阈不同,治国纳贤、领兵打仗的书极少,各部落传阅的书卷大多是用回鹘文记录的佛经、祭祀歌等。
铁穆尔学的兵书是由汉臣翻译的,而除了极少数的族长和将领,其他人既不看汉人写的书,也不屑学习汉人的语言文字,因为对于大苑人来说,汉人就像羔羊一样孱弱。
但是铁穆尔知道,泱泱大国金阈,除去可见的广大疆域、金银财宝,还有一笔看不见的财富,就是他们的知识,一本普通的《兵法》便令他受益无穷,可见其他书卷包含了多少智慧。
青龙帝可能认为尹天翊是王爷中间最无用的一个,可是对他铁穆尔来说,却是最神奇的一个,也许这段姻缘,是腾格里的恩赐。
“干嘛这样看着我?”被铁穆尔灼热地注视着,尹天翊忐忑,用力抽回手。
铁穆尔轻轻地说了一句蒙语。
“比掐住还要惨?”尹天翊瞪眼,很不高兴地嘀咕,“明知道我听不懂,老说这一句,真差劲!”
“哔恰木海日太”这句话铁穆尔经常说,可就是不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他曾经去问侍卫,可侍卫一听,飞也似地逃跑了;他拦住侍nv询
问,可侍nv的反应更大,满面通红,话都说不清了,这句话**八成是骂人的。
“谁叫你不好好学蒙语。”铁穆尔皱了皱眉头,责备道:“一国的王妃,哪有连话都说不好的?规矩可以不管,可是语言这关一定要过,以后由本王亲自督促你,学不好,有你受的。”
“暴_N_无道!”尹天翊腹诽,“野蛮人。”
“又怨什么?”铁穆尔捉住他的下巴,目光挑剔。
“多着呢!”尹天翊愁眉苦脸的,“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回去了?”
“不错,这一世,本王是要定你了。”铁穆尔点头,突然开始宽_yi解带。
“你这是做什么?”尹天翊吓一跳,眼睛都圆了。
“当然是实现诺言,汉人不是说,一诺千金吗?本王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铁穆尔很潇洒,居然还用了成语,尹天翊惊得目瞪口呆!
眨眼的工夫,铁穆尔已经neng了个j光,盘tui坐在卧榻上,意义不言自明,尹天翊呆住,脸颊飞满了火烧云,明知道“非礼勿视”,可眼角馀光还是色色地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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