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端详着这张充满稚气的脸,仿佛不确认般,抬手Mo索上了他的太阳*——平的。
在想什么呢?直接打通的太阳*,就是UFO也死透了。
在他决定离开时的后来,想到最多的,不是朝夕相处十年的萧逸,不是对他关怀备至的师兄,不是印象模糊的父M_,当然更不是短命鬼老白,却偏偏是那个被自己杀掉的伪情敌。
“看你的样子,像是读过书的人哎,说话都跟我们不一样。”小安紧了紧被子,咧开zhui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小小的心思故作高shen的笑着,怀暖虽然一眼就明白了,却也不揭穿。
这样的小心思,很纯洁,很可爱。
“嗨,起_On the bed_工了。趁着过年的尾巴,多弄点儿。”大清早的,窗外清冷的阳光照在这片破面烂袄干稻草上面,老北特色的东北腔极具穿透力地碾过耳膜。
到凌晨才睡去的怀暖刚刚要撑着坐起来,小安马上按住他:“动什么动,动冷了。”然后笑着跟老北说:“他还没正式入伙呢,不算。”
“咋子不算咯,他以后要不要吃饭还。”麻子恋恋不舍地从被子里爬起来。
“老大,你看他才好,再病了又费事,总不能捡都捡回来了,又扔街上去。”小安边说着,边把被角压实。
“算了,那就缓两天吧。上工了——”老北吆喝一声,带着行头出了门。
“我说小安,你小子口是心非哦,还说恶心ca*儿呢,看着那小三长得水就动色心。”麻子讥笑道。
“少恶心人了,狗改不了吃屎。”小安怒道,拿打狗Bang扫了麻子一Bang子。
老北的心里,却突突地跳了一下,可惜粗线条惯了,他并没有知道这是什么。
上下打量着他的新居所,四面通风的废弃厂_F_,空间倒是够高,夏天还算凉快,冬天也就太凉快了点儿。稻草堆上面丢着几床破破烂烂的旧棉絮,Mo上去都硬得跟铁板一样。好像就是自己身上这床还新着点,里面的棉絮也都结块儿了。
透过天花板都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蓝天。
突然想看看这个厂_F_的周围。于是他离开了尚且还算温暖的被窝,穿着一身单_yi走进了空气中。
也许是躺久了,怀暖撑住墙稳住了打晃的身子,慢慢走到门口,一步一试探,神情如同试探着看不见的未来。
郑重地打开破旧的门,冷空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破败的厂_F_。
空气冰凉,却是前所未有的带着自由的气息,而这自由,又让他茫然。
他是一只没有被完全驯化的狗,崇拜信仰的同时,又偷偷渴望着自由,
一旦得到了,却只能茫然四顾。
这是他的选择,却并是那些人所以为的基于坚强的选择。
习惯了别人指路,就忘记了自己该怎么走。
小心翼翼地踏出卑微而扭曲的第一步,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又可能他以为在往前,却只是被蒙了眼睛走在跑步机上。
这一生,很可能都只是茫然地前行,不停地走,筋疲力尽也不敢停下来,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厂_F_的周围,有许多苍劲的大树,厂_F_看上去已经废弃多年,树干却依旧漆黑。然而仔细看去,有些,已经有了发芽的迹象,冒出了些许令人欣喜的尖端。
那么微弱,很可能在寒Ch_ao还未褪去的时候就夭折,却带着些许挨过寒Ch_ao的希望。
树枝上偶尔有一两只小麻雀跳来跳去。
尽管他只是倚着门框,神情却已舒缓了许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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