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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窗帘,奶酪般柔软的阳光充满大半个房间,yin霾不复。

盛满冰块的冰桶中斜插着一支酒,碟子里几块点缀了酸奶油和熏鲑的小苏打,甚至有些浪漫。

男人侍酒的动作也和人一般优雅,语气恰到好处的殷勤:“宁警官喜欢白葡萄酒么?前阵子朋友送的,口感不错。”

宁奕社交时也喝点酒,可是当男人用修长得犹如钢琴师的手指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时,拒绝的话说得快:“不了,工作时间,我不喝酒。”

“呵……”男人笑笑,没有坚持,可宁奕总觉得他看穿他了,就像刚进门那会儿,他看透自己默自的腹诽。

他有些不自在,话说的不近人情,宁奕自己也意识了,蹩脚地解释,“队里有纪律。”

男人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也放落手中酒杯,黑羽翎般浓密的睫毛下捎来一束光,是个友好的笑容。

宁奕觉得自己的耳根一定是红了,这不能怪他,得怪那张脸,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孽相。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他颇为凌冽地瞟回去,甚至有些毛躁地判断,以他的长相年纪能够住上这样的山庄,倒是和黑门俱乐部里那群小男孩开工前闲扯的一夜天价的顶级牛郎挺像。

被这种想法影响,宁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直白,直到关泽脩抬起眼,半边嘴唇微微上扬,与直勾勾的眼睛撞个正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宁奕瞪大眼,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像吉他的刮片,拨了下神经。

关泽脩笑着,证明了自己会读心:“我的工作是发掘人内心潜在的y_u望,打破并满足他们的本能。”还是那抹无害的笑容,变得如同仙人掌般扎人,“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关泽脩……”他恰好在名字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令宁奕不想记住那三个字都难,才悠悠地把话说完,“是一名……sm调教师。”

气氛瞬间骤冷,宁奕的脑袋一边高速地解释这两个字母的含义,一边像擦黑板一样飞快地抹

去它们。

“所以……局长说的特训,是让我接受你的调教?”一种即合理又操蛋的推敲。

关泽脩倒是一如既往好涵养:“调教不敢当,顾局找我,只是希望能以我的经验,给宁警官的工作提供一些帮助。”

“什么帮助?”尖锐的,宁奕打断他,“以那种通过施虐满足恋痛癖的变态行为,教会我怎么当好一个称职的男妓?”

正气的眉目,眼神冷冽如冰,宁奕口气很硬:“相信关先生是个明白人,我就直说了吧。”虽然用了敬语来称呼,却没有多少尊敬的成分,“作为一名刑警,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再艰巨的任务我也有能力按我的方式完成它,但绝不是浪费时间坐在这儿喝喝酒,谈谈情操……。”抬头将面前的白葡萄酒一口喝完,重重放下杯子,像放一个决心,“谢谢你的款待,如果顾局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了。”

今天到这儿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起身,走人。

出乎意料的,关泽脩没有阻止他,而是任由他的离去。

门就在眼前,再有几步,宁奕就可以将这场会面抛下。

有点刺耳,但无法忽视的嗓音亮起来:“伊甘酒庄的贵腐甜白葡萄酒,文先生的最爱。”捕鼠器上明显是饵的芝士,关泽脩不徐不疾地放下钩子,“我不知道警方怎么描述他的,但就我所知,文先生涉猎广泛,爱好众多,虽然喜好同xi_ng,却很自制。”

脚步声停了,明知是陷阱,宁奕抵在门锁上的手,半天没有动。

关泽脩问了他一个,他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黑门”俱乐部是外人知道的文先生最常去的地方,那里每天都有一群男孩子守着,个个想要爬上他的床。宁警官觉得,自己有几成把握,能让文先生一眼就相中?”

“你想说些什么?”分不清是被激怒还是别的,宁奕转过身,眯起发红的眼睛。

在他犀利地注视下,关泽脩走到老式留声机前,俯身,专心在一堆黑胶碟中寻找:“恕我直言,以宁警官现在的条件,成功几率不到一成。如果是我是你,我会选择留下。”

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关泽脩平静的陈述,比直接嘲讽宁奕不行更令他觉得屈辱:“你想劝我接受你的指导,学会那些男妓搔首弄姿的本事?”明知是饵,但要撒口却晚了。

抽出一张老唱片,对待情人一样轻柔地取放到唱盘上,关泽脩回过头,与宁奕四目相对。

一瞬间,似有火星在空气中炸开,先败下阵的那个人扭开脸,听到对方如低弦的嗓音说:“我想让你变得与众不同。”

唱针落于唱片,转动开始,沙沙的年代感的浑厚男嗓缓缓铺开,por una cabeza。

关泽脩来到宁奕身边,优雅从容地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may i……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不待回答,宁奕的后腰上多了一股托力,右手被高高牵起,脚跟一转,极流畅得画了一个圆,x_io_ng膛贴x_io_ng膛的被人带动,舞离原地。

难以置信自己像个女人般被人搂在怀里,被动又别扭地起舞:“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们贴得太

近,近到只是扭头,呼吸便亲昵得在彼此的嘴唇上急切地掠过,像一个匆忙的,待完成的吻。更有一种强烈的错觉,无论他们哪个眨眼,又或者同时一起,心就好像被羽毛挠到,痒了,麻了,头皮都酥透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顶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用鼻息刺探他烧着的脸:“一个眼神就能虏获目标,只是坐在那儿便叫人心生渴望……你所需要的,我都可以教给你……”

抵在后腰上的手掌突一用力,这下他们之间贴得严丝合缝,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部位的摩擦,如芒在背的危险。

从没与人这么靠近,这已然不是一场舞蹈,宁奕盛怒:“我用不着你教!你他妈给我松开!”

警校学的擒拿,实战中不讲究章法的格斗都没了用,关泽脩不知道mo到了哪儿,宁奕腰肢一酸地向后倒下去。完全无法发力的姿势,宁奕反弓身体,全靠关泽脩的搂抱才得以支撑。

第一次,俊美的男人收起笑,严厉地指正他:“任何职业,任何角色,都有各自不可违背的原则和规矩。比如男妓,粗俗的语言是这个职业的禁忌,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第二遍。”

接着,他仿佛亲吻似的低下头,在宁奕防御xi_ng地扭开脑袋时,嘴唇贴住耳廓,朝里呼出一股热气:“宁警官,你的身体绷得这么紧,腰却如此柔软……”适时的,托着宁奕身体的手,色情地捏了一把韧xi_ng十足的腰肢。

“关、泽、脩!”宁奕红着脸,大吼出声。

气焰还没发xie,就被人轻巧地拉起,陀螺似得旋转着跳过大半个房间。

“别紧张……只是探戈而已……”话虽这么说,搂在自己后背上的手一点没客气,宁奕能感觉到隔着衣服,有力的手在游走,沿着脊柱往上攀,温热的掌心肉贴肉,有技巧地挤揉他后颈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舞蹈的好处有很多,它可以让人愉悦、亢奋、感受彼此的缠绵……甚至……彻底放松身心。”

出于本能的对危险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宁奕轻哼一声,倒在关泽脩的怀里。

手掌托着宁奕瘫软下来的脑袋,关泽脩轻轻将人搂进臂弯。

一曲终了,他们长久相拥,完美结束舞蹈。

关泽脩笑着说:“好梦,我的警官。”

04(下)

宁奕在一片黑暗中醒来,身边没有了略带核果和柑橘香的葡萄酒味,四周静的出奇,他第一时间反应,自己已经不在山庄。

后脑的神经酸胀,两手臂像白鹤亮开的翅膀高高悬过肩膀,因为缺血,手指麻痹,只是动一动,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穿行,是维持了一个僵硬的姿势太久造成了压迫。

适应了最初的黑暗,他果然能够沉下心观察,眼睛也渐渐能看清,宁奕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古怪的姿态张开腿,跪坐在软扑扑的,大的像座孤岛的圆床上,身上,除了一件松垮垮的,明显不符他身形的衬衣,再无别物。

他慌了,想要呼叫,挣扎中,唰啦啦的金属声发毛地传进他的耳朵里,口中一枚精巧的圆形口塞球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和愤怒,灯开,突如其来的光迫使宁奕迅速阖眼。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把声音,居高临下地来到他身边:“醒了?”

是那个调教师!

像头从麻醉效果中苏醒过来的豹子,宁奕瞪着一双英气的眼睛,仿佛在质问,为什么。

全然不理会他急要将自己盯出血的眼神,关泽脩问:“宁警官想说什么?”

“呜呜……”小羊皮的手铐圈和宁奕最常接触的手铐不同,即使疯了般挣扎,疼痛感也并没有更多,唯有安静的房间内,铁链豁动的争鸣,羞耻地,久久不休。

欣赏够了警官如同困兽般的反抗,关泽脩突发好心:“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

手指的在脑后一扯,黑色的口塞滚到雪白的床单上,在微微的昏黄中泛动可疑的晶莹,是被他含在口中时沁透的唾液。

那光泽刺痛宁奕的眼,x_io_ng口剧烈起伏,牙齿在口腔里打架:“关泽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拇指抹去宁奕下颚流淌下的津液,又抚mo花瓣似的拂过警官的嘴唇,看准时机,宁奕张嘴咬住他。

豹子的咬合力当然不一般,更何况存心致人死地,咸腥味很快流到嗓子里,像最烈的酒烧痛喉咙。

关泽脩只是微微蹙眉,露出淡淡的不认同,随即,束缚宁奕四肢的铁链被收紧了。

像是生物课上将被解剖的蛙,宁奕四肢大开,白衬衣下绷紧的大腿线条迷人。

“妈的!”他松开嘴,大骂,“关泽脩!你这是非法拘禁!快他妈放了我!”

关泽脩的目光平和,带血的手指却冷冰冰的:“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粗俗的字眼。”

他力道惊人,宁奕的下颚骨像被钢铁钳制,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恨恨瞪他:“关泽脩,今天的事,你最好有个合理解释。”他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宁奕发誓,自己一定会让他后悔这么做!

与他的愤怒截然不同,衣冠楚楚的男人,还是一派悠闲自得。

他在干一件他想了很久的事,动作温柔,恰似情深。

还有血渗出的手指尖,轻轻在宁奕的唇瓣上描摹,像为他涂上最鲜艳的口红,一圈圈,一遍遍,唇皮被mo得发痒。

宁奕刚要发作,就听到对方说:“宁奕,如果你再乱来,我就卸了你的下巴。”

平静的表情不是恐吓,宁奕觉得,如果自己敢轻举妄动,这个男人无疑会这么做。

宁奕的配合,取悦了关泽脩:“这就对了。”作为奖励,他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你说的吗?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能完成任务。”

一枚椭圆形的黑色控制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心,电子轻微的滴声,围床半圈的帘幕往两边缓缓褪去,声色光影一股脑地涌进来,宁奕的瞳孔猝然紧缩,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耳边,有人轻笑,像打了个小赌:“既然警官那么肯定,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眼皮张张阖阖,堵不住耳朵,虽然音乐下的人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也冷不防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慢慢贴着玻璃靠近,好奇地朝宁奕张望。

黑门俱乐部华丽的吧台背面,一个少年正贴着玻璃与脸上的小疙瘩战斗:“邢哥,你一定见过文先生吧?”听说老板回城了,他从刚才就一直找了借口缠着邢砚溪打听消息,“他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帅不帅,多大年纪?”他一连抛下数个问题,才问到最关心的点子上,“他在床上,有什么癖好嘛?”

邢砚溪淡淡瞥了他一眼,又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看了看:“管好你自己的事,少想些有的没的。”

少年心大,一点没受挫,反而对镜摆出各种表情,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momo那儿:“邢哥,你觉不觉得今天的玻璃有点……”他的鼻子都快贴在玻璃上了,鼻翼下拂出的热气

,在光洁的玻璃表面哈出一小块雾白。

“有点什么?”邢砚溪转身,打开酒柜上方的一排壁灯,光束正好打在玻璃幕墙上。

少年以掌心擦拭掉雾色,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的皮肤怎么会有暗沉,原来是刚才没开灯。”

宁奕听不到玻璃外的人在说些什么,手指敲击玻璃表面的声音刺进耳朵,关泽脩贴心地解释:“这个房间的玻璃墙是特质的,只要按下控制器上的按钮,外面的人就能将房间里的一切看个清清楚楚……”

宁奕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惊呼,不要。

出于本能的举动,无辜得动人。

关泽脩耸着肩膀笑了:“这么不信任我?”他像说个笑话,又像郑重承诺,“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的……”

衣冠楚楚的男人走回孤岛,床垫承受了另一个人的重量,危险地下陷。

和刚才的恐吓比起来,衬衣纽扣被解开的手指堪称温柔,宁奕有一刻恍惚,抬起头,眼神茫然地找那双活动的手指,可马上,等不及了,关泽脩直接用扯的,撕开最后几颗纽扣。

衬衣完全敞开,宁奕的身躯像个被拆开的礼物,呈现在关泽脩深邃的眼里。

非常漂亮的身体,东方人特有的美感,看不见夸张的肌肉,线条精干利落的警官,每一处都恰到刚好的完美。

“宁警官,我得向你道歉。”目光大方地欣赏了宁奕好一会儿,关泽脩靠近,下颚抵在宁奕别过的颈窝,“你脱得一丝不剩的样子,简直诱人极了……”

什么惊恐、错愕、恍然、诧异都灰飞了。

胯间小小的那团软肉,被冰凉的手精准地包裹,关泽脩掂了掂,是把好东西,形状和颜色,都极漂亮,也干净。

“唔……”

宁奕叫出声,粉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面颊,在鼻尖催出一小股汗,“你做什么……”难以相信,那双为黑白琴键而生的手指,居然开始弹奏他。

关泽脩动作熟稔地为他打,宁奕很快有了反应,海绵体充血,昂头一个骄傲的形状。

胯间的家伙硬得不像话,湿湿嗒嗒的,像个初次被戏弄的妞儿一样不顶事儿的淌着透明的液体。

二十多年来头一次被人侍弄,巨大的羞耻感,让宁奕明亮的眼睛快速覆了一层水光,他低下头,企图藏起表情,连身体也瑟缩着往后。

“你做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宁警官,你的身体可真敏感……”低弦的音色沙哑了,关泽脩被弄湿的手灵巧的在发烫的yin茎上撸动,色情地发出黏腻的动静,“只是mo一下就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好像……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样……”他公正地评断。

宁奕嘶吼着开始了疯狂的晃动:“关泽脩,有本事就松开我,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和我干一场!”

关泽脩煞是认真得考虑了一下,仿佛很有兴致:“干一场?你是指……这样么?”

还是那胯间的抚弄,躲不开逃不掉,无论在怎么抗拒,身体的反应都是诚实的,宁奕爽得腿根颤栗,绷紧的麦色肌肤上,像是抹了油一样的发汗,xi_ng感而漂亮。

刺激如此强烈,脊柱好像被人剔走了,快感滚雷青电地撕开身体。

“啊……”换了平时,宁奕死都不会相信,这种缠绵到死的哼声是自己发出来的,他死死咬紧下唇。

关泽脩将另一只手伸到他嘴边:“别咬你自己,咬我。”

宁奕没有听他的,他张嘴喘着气,湿淋淋的眼睫毛,眼睛迷离:“混蛋……唔……我要杀了你……”痛苦和快乐同时折磨他,威胁的话说出床笫间调情的滋味。

快感停在最高峰前,关泽脩放过他昂着左右摇晃的yin茎,沾了黏腻腺液的手指在

会yin处划过,探向紧缩成一个小眼的肛口,指尖用力,在细密的褶皱上按摩似的揉了揉。

宁奕受不住这种刺激,变调地高哼一声,sh_e了,浊白的液体流得像个哭不停的姑娘。

“呵,这么快……”关泽脩抹了点溅到自己西装上的东西,以指腹拈着,拉出一道银丝般的线,要宁奕看。

高ch_ao后,宁奕的身体短暂卸力,虚脱地依偎在关泽脩肩上摇头:“不要……别再逼我……”

手指轻俏地在宁奕背上抚we_i,关泽脩给了他一个保证。

“不逼你。”

温柔的嗓音,情人般深情款款,催眠他神经。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由你自己决定,我绝对不会再逼迫你……”

05

(上)

邢砚溪夹着支烟,敲响车窗。

玻璃下降,邢砚溪略过前人,淡淡往后座里瞟。

车里实在太暗,依稀只能看到一团轮廓,被西装盖着脸,露出额头柔软的头发,鼻梁英挺。

打火机吧嗒,橙色的火苗蹿起,眼眸中闪过斑斓的光,香烟被点燃了,灰蓝色的雾拦住了目光。

邢砚溪在心里计较:小气,看一眼怎么了?

不痛快,所以不让走,干脆靠在车门上,极尽能事地掐自个儿老友:“呦,新鲜,你关大少也往家带人了?翻了哪个的牌子,你也支会我一声,你关少的人,我得供着啊。”

关泽脩知道他不痛快,上回警察抄了黑门的事儿,他没前提和邢砚溪打招呼。

“不是黑门的人。”关泽脩将备下的支票递给老友,邢砚溪数着零,吹响一声口哨。

“那更得看看了。”他弹着票子,艳丽的眼睛上挑,“看看什么人这么大本事,嗳,还是原来的口味么?”

回以他的是一个邢砚溪没见过的笑容:“改天,有机会的。”

烟头烧到底,手指肚被烫疼,邢砚溪咧了嘴扔开:“什么意思?正宫娘娘?”

就在他放开驾驶座的窗门,想要打开后座的时候,汽车发动了,子弹型的车身像道流光划破黑夜,关泽脩的回答干脆利落,不给看。

皮鞋踩着烟头碾了碾,邢砚溪眯起眼:“呵,有本事你藏一辈子别让他露脸。”

午夜的街,清幽空旷。

开往郊外的四车道高架上,只有一辆黑色子弹型的轿车在飞驰。

前挡风玻璃的倾斜面流畅地开迎面的风,而车里却静悄悄的,仿佛时间都凝住。

后座上小声的窸窣,昏睡的人嘟囔囔地念着。

关泽脩听见动静,眼神从后视镜里送到宁奕脸上。

西装被他掸落在地,衬衣大开,完全不防设的睡姿。

“混蛋……”他哼哼,“我杀了你……”

没什么威胁的口气,像个打架输了记仇的孩子。

关泽脩刚要笑,就听见宁奕努嘴,若不可闻地喊了声:“关泽脩……”

那么轻,轻得像片没来得及落到车窗上就被风吹远的叶片。

关泽脩捏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宁奕最后是被人抱在怀里送回山庄二楼的卧室。

180几的大男人,关泽脩抱得极稳。

“关泽脩……”

台阶上的脚步踉跄,一片月透过楼梯转角的圆形小窗洒进来,落在警官平静的睡颜上,美好得有点圣洁的意味。

“我一定杀了你!”愤愤地嘟囔,宁奕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窝进关泽脩x_io_ng膛。

“呵……”

窗外,经历了一季寒霜的枝桠一夜间冒出一枝翠绿的新芽,宣告这个冬季,终于过去了。

宁奕醒来,身边是软得像刚出炉的面包般的床褥,窗外的麻雀排着队打鸣。

带着露水气的晨风撩动窗帘,清香好闻的森林味。

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宁奕嗅嗅鼻子,好像还有一点……煎黄油面包的香……

一瞬间,脑袋里走马观花地出现絮乱的画面,不洁的、凌乱的、因为羞耻而特别触目惊心的快感,最后长久地定格在一张俊美的脸上,撩开身上的暖被,宁奕晨勃了。

“妈的。”他跳下床,在床边叠放整齐的衣服中,mo到自己的配枪,打开枪栓。

客厅的另一端,是明亮的餐厅,浅金色的晨光里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修长如钢琴师般的手指端起咖啡。

木地板上清晰的脚步声,男人没有回头,声音惬意地问候:“宁警官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9毫米的92式警用手枪准确无误地抵上男人的太阳穴:“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男人抬起头,将眉心暴露在黑黑的枪膛下:“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的荣幸。”毫无惧色,关泽脩的笑容如晨曦般温和。

只要一枪,一枪就可以消抹掉令宁奕抓狂的记忆,但他没有理由,昨晚的一切都像个春梦一样不露痕迹地过去了,只剩下眼面前友好的男人,像个无害的主人,为他拉开椅子。

“坐下吃饭吧,茶还是咖啡?”

宁奕僵持了一会儿,在桌上按下枪:“关泽脩,昨晚的事,我们没完。”他将椅子拉得更大,也免得坐得离这男人太近,“如果你再敢用这种手段,我一定说到做到。”

关泽脩放下刀叉,擦了下嘴:“没有下次。”

“什么意思?”宁奕捕捉到他话中的情绪,平静地好像阐述一个考核结果,而他是不合格的那个。

黄油煎面包在胶质的空气中冷下来,倒咖啡的声音被无情拉长:“你不合适这个任务,我会向顾局说明,建议换人。”关泽脩冷冷的,不留一点余地的解释。

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刺破完美的溏心蛋,黄色的蛋液淌了一盘子:“你凭什么下定论?”又是昨晚的画面,一帧帧,拼凑出眼前缺少人间味的俊美脸孔,宁奕握紧拳头,“用那种变态的方式,正常男人谁会接受!如果这是你教授的方式,或许我应该换个老师。”

关泽脩认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精准无误地mo上他的大腿,宁奕瞬间绷紧了腿根。

“被一个同xi_ng触mo、爱‘抚……”温热的手掌带着麻痹的电流感,按摩般捻揉,色情的动作,目光很近,语言很轻,“亦或是这样对你,什么感觉?”似故意的,手指在柔嫩的腿肚内侧捏了一把,跃过某处感敏地带,mo上裤子的金属拉链。

宁奕张开虎口,扣住拉动拉链的手腕,冷声:“把手拿手!”

笑声随着抽离的手臂响起,关泽脩耸肩直言:“文先生阅人无数,任何人在他面前伪装都会被拆穿,更何况是像你这种一身正气的警察……”

像x光下显影的病灶一样清晰,他的话一针见血:“你无法像一个牛郎一样,敞开大腿讨好男人。和撅着屁股伺候人的家伙相比,你是一个崇高正义的警察,你比他们都多了一份骨气。对于你来说,任务也不能超越你心中宁折不屈的,

你的……自尊。”

关泽脩起身,笑容仍旧儒雅,多了份道别的疏离:“宁警官用完早餐就可以离开了,恕我失陪。”

脚步声远得快要听不到了,宁奕突然掀开椅子站起来:“你觉得我不能胜任的原因是这个?”

他朝着停下的高大背影一步步走过去:“我不否认,把男xi_ng当成玩物消遣还美其名曰是职业的行为令我不齿。但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某些人高高在上,总是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好像他……什么都很了不起似的……”

脊背笔挺,眉目英挺冷峻,宁奕骄傲地出现在黑色羽翎般浓密的睫毛下藏起的深邃眼珠里。

与那双生动傲气的眼睛对视,关泽脩笑着让步:“明白了。”他垂下睫毛,“宁警官在警队最擅长的项目是什么?”

血液里有东西被他静淡的面容搅着,挑起:“我的枪械成绩全局第一。”宁奕大约猜到他的用意。

如他所愿的,关泽脩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邀请:“我们打个赌吧,就比你擅长的sh_e击。如果你输了,留下,无条件地服从我。”

冷冷眯起眼,像头狭路遇敌的豹子一样,宁奕危险地亮出爪子:“别太自信了,要是我赢了呢?”

似乎为了让游戏变得更有趣,关泽脩大大方方地加注。

“还记得昨晚你是怎么sh_e在我手里的么?赢了……你可以连本带利的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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