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两个多月,我逐渐发现我同桌方婧的一个过人之处:没谈过恋爱,但是说起爱情理论来却是一tao一tao。而且她的灵_gan来得快如闪电、神不知鬼不觉,常常上一秒还在和数学题死磕,下一秒就突然冒出一句“爱情箴言”。
由于这周不休周末,因此就算是周五晚上,班里也还是有二十几个人留下上晚自习,我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做题,正和一道数学证明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同桌突然拿胳膊肘碰了我两下,小声叫我:“哎,卢沛。”
我以为她要和我讨论题目,随口问到:“怎么了?”
“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吗?”
“**”我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神神叨叨的说话方式,不走心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拿笔抵着下巴颏,目光幽幽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要么是因为那个人和他很像,要么是因为那个人和他很不像。”
我敷衍地点头:“**有道理。”
“人A,很容易爱上和自己不同的人。”她手里的笔在半空中重重点了两下,似乎对自己的新理论颇为满意:“你看A**这就是为什么书生总会爱上大字不识一个的nv妖j,而花花公子却往往栽在灰姑娘身上A!不行,我得赶紧记下来。”
她发表完这番言论,低头从桌洞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每当她想出一条“爱情真理”,就要马上记在这个小本子上,她有个相当远大的目标,就是将来出一本爱情小册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成竹在x_io_ng:“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方家大小姐的爱情秘籍》。”
**说实话,这样的名字和nei容,让我很为这本小册子的销量_gan到担忧。
这天晚上骑自行车回家的时候,边岩盯着那幅画的场景仍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他盯着那幅画看了大概有**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或许不止吧,要不是我过去拉他吃饭,说不定他还会再盯上二十分钟。
什么时候他才能盯着我看二十分钟A?
夜间的风扑头盖脸地吹过来,我逆着风前行,一路上骑得艰难无比。树枝上稀稀落落的干枯黄叶固执地不肯凋落,这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树影映在地面,看起来张牙舞爪。
照理说,我同桌晚自习时发表的那番鬼话在当时对我来说_geng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往脑子里去,但偏偏在这个狂风呼啸、树影重重的时刻,那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要么是因为那个人和他很像,要么是因为那
个人和他很不像”,鬼使神差地在脑子里冒了出来。
难道**边岩喜欢乔易夏,不止因为乔易夏长得好看,还因为乔易夏和他很不同?这样想来,那句鬼话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A:乔易夏话不多,气质清冷,很有神秘_gan,和天xi_ng活泼的边岩迥然相异。
还有,边岩各科成绩都很好,数理化就不用说了,就连语文也考过一两次最高分,偏偏英语有时候排不到第一梯队里去,而乔易夏的英语成绩却几乎次次都是级部第一。
我越想我同桌的那句话越有道理,所以说**边岩其实是容易被“和他很不像的人”xi引的?
唉,从小到大有一多半的时间我是和他混在一起的,让我上哪儿挤出点神秘_ganA?
——
周日晚上,由于老师不布置作业,班里仅剩两三个同学留下上晚自习。到后两节自习,我心浮气躁,实在看不Jin_qu书,索xi_ng拿钥匙开了隔壁画室的门,对着画板一个人练笔。
画了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到耳朵里。我抬头,见边岩正探头往画室里面看。
“进来A,”我一下子变得心情很好,“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
他直起yao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卷起来的试卷,眼睛打量着空空**的画室:“只有你一个人A,这么爽?”
“对A,今天上晚自习的人本来就那么几个,都在隔壁学习呢,你们班没老师看着了?”
“今晚都没老师看着,”他从一旁拖来一个凳子,在我旁边坐下,好奇地看我的画板:“你在画这间画室吗?”
“是呀,”我用铅笔浅浅勾描,和他笑笑,“练一下空间。”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静静看我画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把试卷摊开,铺在大tui上,低头看起题目来。
教室里只有铅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窗外寒风掠过,更衬得室nei温暖静谧。
刚刚焦躁不安的心情瞬间平息下来,变成了平静无波的一汪湖水。
不知过了多久,我笔下不停,偷偷把头偏过去一点看他,他正把笔抵在zhui唇上,专心致志地看着英语试卷,时不时落笔在某个选项上打个对勾。
他的头发被光照着的时候,总会显出rou_ruan的栗色,衬得整个人像一只毛茸茸又安静的猫。
可是,没人比我更清楚,这安静的画面其实只是假象,等他抬头的时候,稍稍招惹一下就会炸毛。不过炸毛之后呢,又很容易被安抚。
我把眼神收回来,看着画板上刚成型的轮廓,为自己刚刚的联想悄悄弯了弯zhui角。
过一会儿,门被敲了两下,我抬头,看到乔易夏站在门边,手里拿着那本我借他的《追风筝的人》。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边岩先开了口:“嗨,乔易夏,有什么事吗?”
“哦,我来还书,”他轻轻挥了挥手里的书,“可以Jin_qu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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