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云送完李巍张乾便往项真家开。
程振云最近忙着开题报告,已有半个多月没出过校门。项真心中万分想让云老师留宿,话语都落到了*尖,又默默咽了下去。他握住了云老师的手腕。
“云老师,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好不好?”项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程振云的小臂,“我有话跟云老师讲**如果云老师同我回家了,我也许就舍不得讲了。”
项真说的咖啡厅在他们训练营附近。夜shen了,又是工作日,客人寥寥无几。项真握着云老师的手推门弯yaoJin_qu,只惊动了门口挂着的那一串葡萄风铃。
项真从前来过几次,熟门熟路地选了最shen处的雅座,给云老师点了一杯草莓牛*,自己要了一份咖啡。布艺沙发软绵绵的,昏黄壁灯下,世界仿佛失去了棱角。
项真与云老师相对而坐,咖啡的苦涩气味蔓延在这一角。项真看起来一切如常。他专注地看着程振云,眼神软得像棉花糖。
程振云拿小匙搅着他那杯牛*,牛*匙偶尔碰到杯壁,敲出“叮”地一声脆响。项真被那声响催生出了隐约的焦躁。人的一生那么短,有什么会变?可明明才半个月时间,一切都已经面临着改变。
项真绞紧了手指,低声道:“云老师,我陪你去意大利好不好?”
程振云闻言一怔。他放下牛*匙,疑惑道:“你确定吗?”
项真没答话,沉默地盯着咖啡杯出神。
程振云摇了摇头:“项真,你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你甚至不知道我想不想去。”
项真却说:“我知道的。”
他的目光凝固在咖啡杯,袅袅热气逐渐逸散。室nei温度太低,他有点儿冷。
“我知道云老师要去意大利。去一年。那边有更好的指导教授,有更好的设备。这样才不会埋没云老师。”项真抬起眼,很温柔地望着程振云,“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程振云的眉头慢慢蹙起:“项真,你不知道。”
“infn有很多,”程振云说:“可是北京有你。”
空T风口在项真背后,程振云起身过去拨偏了风向,与他并肩而坐。他今天穿一件印了公式的shen色t恤,衬得手臂*,骨骼纤瘦好像项真一用力就能折断。
项真挽住云老师的手,十指相扣,无意识地把玩着。程振云任他捏了一会儿,反手将项真的手掌包在掌心。项真常年打篮球,手掌宽大,程振云的掌心抚在他掌骨指骨连接处,项真便安静下来。
程振云说:“项真,你说我不要低估你,你也不要高估我。我喜欢星星,却并不是因为崇高的理想选择天文学。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区别。截至今天,我的文章报告全部烧掉,对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哈勃望远镜是因为一个人做到的吗?不是的。1%的灵_gan会降临到1%的人身上。有10,000人研究同一个课题,那人类极有可能出现群星闪耀的盛况;只有10个
人在汲汲营营,也许人类就与真相擦肩而过。这才是我做天文的原因。”
他很少讲无关星星的长篇大论,此时那些未经雕琢的话语却像水一样流畅地倾泻。他 说:“项真,你明白吗?我对这世界不是独一无二,对你才是。我有一百种为星星发光发热的方法途径,却只有一种方式爱你。不要因为预估我的反应而选择退让。你在低估你自己。”
程振云目光平静地与项真对视:“项真,你比你以为的更重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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