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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被我惹火了。

我们毕竟认识那么些日子,他又离我这么近。他有没有愤怒,我当然清楚不过。

他眼底腾起怒火,前所未有的凶恶,认识他那么久,我从不知林信也有这样凶恶的一面,连半失神中的我都有些吃惊。

那样怒不可遏,几乎以为他会对我动手,但想不到怒火烧了刹那,又骤然全冷下去,沉淀在眼底,只有黯淡的痛心。

林信再度开口,声音居然比刚才还温柔。

握着我双肩,怜惜地问我,「君悦,到现在,你还以为安老大是在和你玩吗?」

他说,「君悦,你要明白,没有永远的下一次。」

他说的话,我听得清楚。

怎么可以这般清楚?这样撕碎我命的话,还说得这样温柔怜惜。

我想蜷成一团,把自己蜷成一个再不用面对悲伤的茧。

但林信不许。

他紧紧抓住我,B着我,对我说,「君悦,安老大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位置,护着你到如今。但现在开始,你只能靠自己。」

他说,「去见宁舒,你必须站起来,坐稳这把交椅。」

我还是摇头。

我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越走越是绝路,进退都找不到丁点生机?

我不要去见宁舒,我什么都不会,见了也是败仗。林信真不是东西,我已经伤透了,遍体鳞伤,他却还要B我上另一个战场,算什么朋友?

我拒绝,「这把交椅,我不坐,你想坐,你就坐。」

林信差点咬碎牙,「我就算坐上去,够本事护得住你吗?」

我也咬牙,「我又没得罪哪个,怎么就这么被人容不下了?要你们分分秒秒的来护?大不了当我没认识过你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耳边风声骤起。

眼一花,林信拳头已经到了我面前。

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停住,无法再往前伸出一分一毫。

「君悦,君悦,你怎么天真得那样可怜?」林信松了拳,筋疲力尽,颓然苦笑,「你姓何。你知道自己身上都流着谁的血?你又知道自己外公父兄留下多少血债,结下多少仇家?」

林信悲叹,「你现在是何家唯一_geng苗,昔日风光无限,呼前拥后,一旦真的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谁肯放过你?这世上到处都是落井下石之辈,别说何家仇人,就算你撞到素来没多少恩怨的人手里,冲着你这家世,可以尽情作J_ia_n你一番,也是个炫耀的资本。」

他问,「君悦,没有权势,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容得下你?」

他问,「君悦,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安老大辛苦逃出一条命,不隐姓埋名过他的日子,却还要拼死打这个江山,占这把交椅?」

他问,「你又有没有想过,安老大为了坐这把交椅,欠了多少血债?结了多少仇家?请你想一想,君悦,你从来没有认

真想过什么,但到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不想。」

林信说,「如今他把所有争来的都给了你,你败了,就是他败了。你得罪人少,或者还可以求个痛快,他呢?你知道他手段有多狠,把多少人得罪到死地?你想想他失去这个江山,会有什么下场?」

林信最后说,「君悦,别这么自私,永远要别人护着你,为你去挡刀枪。你自私了一辈子,今天,至少站起来一次,护着别人一次。宁舒正在等你,如果你真有那么一点爱过安燃,你必须站起来。」

我失声痛哭。

好痛。

一边痛哭,一边咬着牙,仰头嘶哑地吼,「纸巾,给我纸巾!」

好痛,真的好痛。

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但还是要抹干眼泪,还是要站起来。

止不住眼泪,却还是必须挺起X_io_ng膛,面对宁舒,上这个战场。

从地毯上站起来时,双膝都在打颤。

林信扶住我,我坚决推开。

膝盖打颤我就撑着墙。

跌倒了,我就再站起来。

「林信,」我找不到自己的呼xi,却总算还口齿清晰,说,「找tao_yi_fu来,我要换。」

我要见的是宁舒,安燃的敌人,不可以输了气势。

但,就算不够气势,我也必须去见。

没什么可恐惧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剩。

一点一滴,自己还未曾明白,就已经败个j光。

但只要未到结局,就必须挺起X_io_ng膛,站着。

多无力都要站起来,心可以碎,脊梁却必须挺直。

不为什么。

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

但我真的真的,曾经那么,那么,那么,shen爱过安燃。

不是那么一丁点。

shenshen的。

shenshen的,爱过。

爱着。

不知哪里借来的力气,至少我终于站了起来。

双脚踏地,有了支撑,yao杆就可以挺直。

那shen藏不露的阿旗自从滚出去后,一直不曾远离,我等着换的干净又He身的西装,最后竟还是他找来的。

我控制着颤抖的手脚,自己入nei换了全tao_yi_fu,从里面走出来。

卖相应该还不错,穿着笔挺西装,也算焕然一新,只是脸色太差,尤其一双眼睛,谁都看出哭过。

阿旗问,「怎么办?」

他问的是林信,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对林信说,「拿一瓶酒来,度数高点的。」

烈酒拿过来,我拔开瓶盖,仰喉一口气灌了小半瓶。

辛辣香醇,够滋味。

好久没试过这样狂饮,如今一开戒,才发现昔口狂气仍留着几分。

打算再来一口,整瓶对付掉的。林信和阿旗一起出手,把酒瓶夺了下来。

林信说,「君悦,够了。」

我体会着从食道到空空胃里滚动的火流,了然。

对,今非昔比,再没有任Xi_ng的机会了。

等酒气上冲,红了整张脸,把哭过的痕迹掩了大半,就出发,去打仗。

阿旗开道,林信护卫中军,一干保镖殿后。

从电梯出来,前呼后拥,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沿路都能听见各种尊称。

「君悦少爷。」

「何二少。」

「总经理。」

「老大。」

「**」

半醉半醒间,我在前后簇拥中,举步前行,旁若无人,心里只想一件事,别低头,君悦,昂着头。

安燃,他从不低头。

安燃总是昂着头,看着前方,坚定,执着。

我爱他的时候,只会爱他,赞美,仰慕,说他好看,说他充满魅力。

我恨他的时候,只会恨他,悲伤,逃避,说他独裁,说他一身霸气。

只是不知道,这样任何时候都坚持着,当个强者,真的好艰难。

明明知道得不到什么,却还要咬紧牙关,一步不退,知道一无所有,还要坚持到死前最后一分一秒,真的好绝望。

太艰难,太绝望。

阿旗打开VIP_F_的门,我领着众人走Jin_qu。

看见宁舒,便笑起来,「抱歉,来迟了,今晚多喝了两杯,宁老板不要见怪。」

宁舒只带着两三个人,零散坐在_F_间角落,独他一人斜挨在_F_中灯光最强的赌桌旁了,悠闲地用指尖玩着桌上的一迭筹码。

宁舒抬起头,仿佛研究什么新鲜玩意似的,细细看了我一番,淡淡笑,「安老大呢?」

我惊奇,「开口就问安老大?怎么?何君悦入不了宁老板的眼?」

宁舒痛快地笑起来,笑完了,才殷切地问我,「怎么今晚喝这么多?」

我不在意,「这也算多?日后熟了,你就知道我的酒量了。」

我挑个地方,和宁舒隔桌而坐,开门见山,「宁老板今晚过来,只为了赌两手?」

宁舒又笑,「本来另有目的。但见了君悦少爷,想起上次邀局不成,忽然又手痒起来。我这人赌瘾重,于一痒就谈不成正事,怎样,君悦少爷给不给面子下个场?」

我问,「玩什么?」

宁舒很会说话,「君悦少爷这么赏脸,当然君悦少爷说了算。」

我想了想,「二十一点?」

「没问题。」

我问,「玩多大?」

宁舒潇洒道,「赌钱?呵,赌钱有什么意思。你我和外面那群求蝇头小利的赌徒不同,要赌也赌个风雅点的。」

我好奇,「怎么个风雅?」

宁舒说,「大家自己兄弟,不赌别的,就赌一顿晚饭好了,谁输谁赢都增进_gan情。」

我愕然。

说得好听,不就是谁输谁赢,我都要陪他吃饭?吃饭是小事,只是这人可以和安燃作对,绝不好惹,这个头随便点一点,后面不知会有什么祸患。

如今再没有人帮我挡着明枪暗箭,站着每分每秒,仿佛身边都有看不见的陷阱。可恨我那么无能,竟总是没能看穿过任何一个。

今次,一样看不穿。

我只能求救。

阿旗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不在_F_中。

偷眼去看林信,林信正和我使眼色。我心里极郁闷,眼色我当然看到,但是那代表什么意思?就算我懂看人眼色,也只懂看安燃一人的。

宁舒又开腔了,「君悦少爷,不会一顿饭都输不起吧?不要紧,不要紧,索Xi_ng我请你好了。」

这样真的太丢脸,我一咬牙,刚要答应下来,先有一人抢在前头说话了。

「谁请吃饭,这么大方?」清脆晶莹,蕴着一gu悠然傲气,这声音我很熟,一听就知道哪位大驾光临,回头去看,美人老师敏儿高挑身形出现在门外,笑吟吟不请自来,一边往赌桌旁走,一边向宁舒打招呼,「随便逛逛都可以撞上有人请客,听者有份,宁老板,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对于敏儿的来历,宁舒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因为他不但笑得更有风度,而且还点头,很欣然,「敏儿小姐的运气,当然向来都是好的。」

敏儿被他奉承了一句,不置可否,看见赌桌上放着的新牌,了然地说,「怪不得宁老板心情好到要请人吃饭,原来在这里开了私局,想必赢了不少?」

宁舒夸张地叹一口气,「说起这个就伤心,手痒到现在,还没有赌上一盘。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邀到君悦少爷参一局。」

我出面道,「无妨,还有时间,抓紧点,多少也能赌上几局。敏儿不知道玩不玩二十一点?」

「当然!」敏儿大乐,不由分说坐下来占了一位,大模大样道,「先说好,大家都是熟人,那些零零散散的筹码就别小家子气拿上桌碍眼了,现金摆出来,这样才够_C_J_。」

见我们不说话,她左右看看,「怎么?现金不方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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