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训和最早的十下皮带不同,这次真的刻骨铭心,而且痕迹永存。
我暗惊自己猜想无误,这个男人,总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对付我。
你以为他已狠到极致?错,还有更狠。
下一次会是什么,我绝无兴趣探究。
因此,何君悦立即摇身一变,化身为天下最听话的好学生,每天按时上课,看那美人站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大演为人师表的肥皂剧。
「君悦,你最近真的很有进步。」
「读书不但要学知识,还要学做人。」
「若你从前有现在一分明白,又怎会如此?」
我承受的底线竟让我自己也惊讶。
冷嘲热讽,听着听着,居然一次比一次更不以为然。
看来人的Xi_ng情真的和数学不同,变起来_geng本无法计算。
对方说得越多,我心脏跳得越平稳,偶尔挑起眼,看她,目光也不可思议般平静。
老师赞,「君悦,你的眼睛越来越漂亮。」
还说,「nei敛才是男人的魅力。」
如此文绉绉,且酸涩。
我回她两个字,「多谢。」
我是天下最听话的学生,她就是天下最莫名其妙的老师。
讲课nei容没有任何规律,彷佛这每天占用彼此大量时间的讲授,只是一场幼稚的游戏,看她心情好坏,顺手拈来,就决定要教什么。
讲了一天伤人案例,第二天说不定就忽然去谈欧洲古典建筑,第三天捧个医疗箱过来,一板一眼说起急救常识来。
她天马行空,我也来个挥洒自如,反正日子总要过,教什么,听什么。
姑且听之。
也不算无聊。
安燃有时出去办事,一去几天。
晚上睡不着,就翻他的大书柜。
这个人,连睡_F_都做了书柜,占了一满满面墙。
很多书,有新有旧,抽一本旧的出来,原来是《三国演义》。
打开第一页,不由一愕。
扉页上一行陈旧笔迹,上书-一何君悦一定会看这本书!
属于我的笔迹。
表示语气强烈的_gan叹号,还特意用红笔描过两三遍,颜色透到纸背。
我笑,几乎笑出泪。
什么老古董,竟还留着。
我从不懂书有什么好看,安燃会那么喜欢。喜欢的书,他看,不喜欢的书,他B着自己看。
买了《三国演义》,还过来拉我下水,温柔地抱着我亲,柔声说,「君悦,这书很有趣,你一定喜欢。」
我斜他手中厚厚的新书一眼,就了然于心,立即拒绝,「不要。你要诱我下苦海。」
「只是学海,算什么苦海?」
我不解,「安燃,为什么你总要看书?」
「看书,才能知人心世情。」
「哦?」我反问,「我不看书,就不知人心世情?安燃,要看你自己看。」
我抗议,「安燃,你不要B我,难道我不按你说的做,就不是你喜欢的君悦?」
「君悦,你这样过日子,会快活吗?」
「你B我读书,我
就会快活?」
他沉默后,低声说,「君悦,人不睁开眼,怎会知道一生碌碌无为,是多么可悲?」
抱紧我的臂膀似乎将要松开,我蓦然一惊,拉住他说,「发什么脾气?好,我以后看。不过先说好,只看这一本,下不为例。」
「以后看?」他居然还提要求,「立下字据。」
我叹气。
其实有时候,我又何尝不对他无可奈何?
我心爱的安燃,可爱的安燃,正经得英俊无比的安燃。
「拿笔来。」
在扉页立下字据,何君悦一定会看这本书,加-个重重的_gan叹号,笑着问,「满意否?」不知为何,竟得意洋洋。
安燃恨不得把我捏碎一样揉在怀里,亲昵地说,「你有一次不骗我,我就满意了。」
怎能怪我?
_M_M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君悦,只要你开心就好。」
大哥更厉害,对我直言不讳,霸气得可以,「这世上,只有我们何家B人,没有人能B何家人。」
说得多妙。
安燃,有的人天Xi_ng—A_i书,有的人天Xi_ng—A_i玩。
被B立的字据,又怎能算数?
回忆一幕幕,如电影回放。
我在关了灯的_F_间nei,抱著书,*在沙发里发呆。
奇怪,他已经什么都有,不缺钱再买新书,却还留着这个君悦食言的罪证。
也奇怪,我平生最恨书,现在孤枕难眠,居然会去翻他的书柜。
大家似乎都在变,令人不解的变。
变了。
变了多少?变在哪里?还要怎么变?
百思不得其解。
只恨人生不是计算机游戏,从开始打到现在,级别,经验值,体力值,好_gan度**统统由数字标志出来,清清楚楚。
看一眼,就能说一声,哦,我己经从一级升到十六级,哇!衔头已从街头小子转为城市恶霸!
他还是安燃,但又不是安燃。
我还是何君悦,但又不是何君悦。
从前的何君悦,怎会半夜三更,抱着一本《三国演义》在沙发上入睡?
冷冰冰的纸,从来都是我的情敌。
它们占用我的安燃的时间,xi引安燃的视线,还给予安燃足够的借口,对我说:「君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必须有保护幸福的力量。我决心不入黑道,如果还不知书明理,怎积蓄力量?」
书是我的敌人,我讨厌它们,偶然却也迫不得已,要亲自买一些,来安抚被我惹恼的安燃。
谁知今夜,我会抱着一本书,彷佛满足了什么似的入睡。
还睡得如此安心,彷佛抱着温柔的安燃。
不应该。
我拿不出解释,只知道再不应该,也已经走到这步。
第二天起来yao酸背痛,把书随便放在茶几上,到隔壁继续当我的好学生。
老师继续莫名其妙,今天的新题目更今人拍案,一上课,就打开投影仪,题目赫然入目。
「今天,我们讲骑乘式。」
我的底线恐怕差不多到了,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老师正经地问,「君悦,你对这个题目有意见?」
我摇头。
对题目有意见?怎敢。
我简直要欣喜于自己的生命如此多姿多彩,某天,一个年轻美貌nv子站在你面前,向你一本正经讲解骑乘式。
态度严肃,用词专业。
毫无禁忌。
器官、方式、姿势、_gan觉、频率、技巧、快_gan**如何骑在男人身上,接受着对方的jin_ru,如何
善用技巧,起伏body,讨好对方,张大双tui,为对方提供最方便的机会,让对方摆弄自己的Lower body**
不能不对她由始至终的认真讲授佩_fu,甚至连一个会让人误会的眼神都不曾Xie露。
叹为观止。
讲完,还负责到底地问,「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清楚。」我无动于哀,微笑着说,「不过这种事,不能仅止于书面理解,必须自己用心体会。老师,容我冥想片刻,体会一下。」
闭上眼睛,双臂环在桌上,小学生午睡般静静伏在课桌上。
把脸和额,都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
果然,变了。
何止安燃,也包括君悦。
若在从前,君悦只会跳起,不会伏下,不会无动于衷。
我差点以为真的无动于衷,冷静地伏下,才发现还差一点道行。
不要流泪。
这个nv人,有何资格见识何君悦的眼泪?
安燃说,「君悦,你的眼泪,不值钱。」
大哥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至理名言。
我伏在那里,彷佛入睡。
无人窥见处,默默张开口,咬在手腕上。
不痛。
壮士可以断腕,我不过咬破那么薄薄一层无用的皮,耐心地用牙齿寻找属于自己的血管,将其轻轻噬断,有什么可痛?
血腥涌入口中,原来还很甜。
我努力吮xi,统统享用,宛如饥饿的小动物,唯恐淌出来,逸出我趴伏的范围,落入那nv人眼中。
那个nv人,有什么资格,见识何君悦的鲜血?
沦落到底,毕竟也曾经是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昔日放*任Xi_ng,睨视天下,依仗着身后大树,作威作福,一呼百应,献媚讨好者无数,何等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即使如今,安燃可以折辱我,却轮不到你。
老师,你不明白何君悦。
人贵自知,你太不识趣,触我底线。
人身上的血原来这般多,急涌出来,比变幻莫测的世事更匆匆,我拚命用Shuang_Chun拦截,不多时,却仍有部分失守,淌下课桌。
「君悦,你在干什么?」老师难得惊叫。
开门声情急,脚步声惊惶凌乱。
很多手把静静伏着的我扯起来,七zhui八*,惊慌失措中,还记得讲礼貌,「君悦少爷,请松口,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息怒,有话好好说**」
「请不要这样,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我们立即请医生来。」
谁那么胆大包天,那么用力,捏开我的牙关,B我松口。
我终于放过自己血r模糊的手腕,目光穿过身边这些忙乱的保镖或狱卒,冷冷献给面色难看的老师。
老师僵立,半天,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森严警告,「安燃不会饶了你。」
「他不饶我,又如何?」我唇边应该还逸着血,弯起zhui角,落在她眼里,恐怕是一个非常邪恶的微笑。笑着反问,「你以为他会饶了你?」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越难看,我越惬意,足以抵偿手腕上割裂的痛,和失血带来的疲倦。
安燃不会饶了她。
现在的安燃,谁也不饶。
当天安燃
就回来了。
没人告诉我,他是本来就应这日回来,还是知道课堂上的闹剧,临时改变计划回来。
我也不会蠢得去问。
进后的安老大,一如既往地高shen莫测,表情平静。
我已经多少了解,不动声色的背后,永远没什么好事,只看他什么时候有心情发作。
安燃做事很有规律,有时候可以称为一板一眼,进门,解领带,潇洒地neng西装,拿浴袍_have a bath_,偶尔叫我一起,偶尔自己洗好,再吩咐我去洗,反正二选一。
自上次的惩罚后,又增加一条。
每次沐浴后,都要我坐在高桌上,打开双tui,让他一次又一次赏玩大tuinei侧那个可怕的烙印,那个证明他拥有我的安字。
规矩就是规矩,他甚至不需要说明原因,吩咐下来,从此只要他回来,就要一丝不苟照办。
我必须照办,在他的视线下打开tui,让属于自己的body,属于他的烙印,被他心满意足,日复一日地确定,直到他点头,才能把tuiHe拢。
这样的规矩,极邪恶,极Yin靡。
像有毒的蜘蛛缠在身上,麻痹了,痛苦和屈辱变得不清晰,在shen处隐隐约约。明白已经奄奄一息,却惊恐地发现xing_fen的蛛丝马迹。
有什么好xing_fen?
不过是所有物和物主,不过是确认的一道程序,折磨所有物的固定模式。
安燃带着薄茧的粗糙指腹,来回摩挲,仅在那个安字的范围nei,_geng本不碰触两tui间的器官。
我却三番两次,微微硬了,难堪得想死。
我察觉,他也察觉。
一察觉,就把指腹停在小小的烙印上,抬起视线。
我等着,三番四次地等。
等他讥讽的笑容,等他可以把我打入更shen地狱的片言只字。
他却不笑,一个字都不说,连目光都不含讥讽和得意,黑瞳shen不可测,你什么也看不出,只会陷Jin_qu。
大概他知道我在等,偏要我等。
平静到极致,又是另一个层次的胜利。
我恨,恨得心惊胆战。
天下有谁悲惨如我?
屈辱着,body却又xing_fen;bodyxing_fen着,却又怨恨;怨恨着,却又心惊胆战。如此不人道折磨,只要安燃出现一次,就要承受一次。
今天安燃终于回来,代表可怕的折磨继续。
洗好澡,我穿着睡袍,xi一口气,向高桌处走。
他拉住我,「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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