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顾近枭离他太近了，咫尺间就是他那张轮廓硬朗的脸，鼻息下满是他混着烟草味好闻的成年男xi_ng气息。

顾言顿时生出莫名的委屈，他和顾近枭对视，眼神倔强，眼里隐隐有水雾浮现：”你不要碰我不要你碰我不要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

果然他妈还是为了这件事。顾近枭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他不过是叫了个人来家里，事后被小儿子看见了，何至于这样罪大恶极，怕是这也是小儿子执意要住校的导火索。

顾言一直知道他的父亲有几个固定的情人，小的时候他不知人事，还觉得那些出入于父亲宅院妆容精致身段窈窕的姐姐都好看得像天仙一样。后来，那些姐姐走后，他每每在大厅碰到洗过澡披着浴袍的爸爸，他总觉他的身上有种平时没有的味道。等他渐渐长大，他才晓得　，那是情｀y_u餍足后的气息。

浮光掠影的记忆像ch_ao水般涌来。

他站在顾近枭主卧的外间，与沐浴完推开门，赤l_uo着躯体的父亲打了个照面，后者甚至连条浴巾都没有围。宽阔的臂膀，还淌着水珠的垒块分明的腹肌，以及沿着人鱼线而下蛰伏在黑色毛发下的y_u｀望，沉睡状态下的尺寸已然叫人吃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给顾言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他怔楞在那，双腿隐隐有些发软，更多的是一种混含着羞耻和不知名愤怒的情绪，令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而后他看见他爸爸的身后伸出一只涂着红色甲油的白皙手臂，缓缓mo过他的腹肌，在那只手要继续向下的

瞬间，被顾近枭抓住了，隐隐有几声饱含着情｀y_u的娇笑声响起。

赤身露体的人倒是很坦然，在他还未出声询问小儿子之前，倒见小儿子近乎慌乱地逃离了房间。

身后隐约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声音：”顾总，哪来的小家伙，真漂亮，倒是挺有意思的"

然而顾言没有看到顾近枭望着他踉跄的背影，眉目深沉，若有所思。

顾近枭索xi_ng抓住了小儿子的另一只手，压下他的挣扎，冷漠道：”所以呢？就因为这个，你就要住到外面来，嗯？“

他知道小儿子对他隐秘扭曲又病态的爱意，且不用小儿子直接地说出来，以他的精明和洞察力，小儿子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他的每一言每一行，每一个眼神都在昭示无法隐藏的爱意，更遑论顾言这两三年来越发不加掩藏了。

然而知道又能怎样呢？他还能回应吗？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父子天伦，他还没有父子相ji_an的嗜好。若是早几年，以他的冷硬心xi_ng，怕是能将小儿子弄死。如今在身边养了几年，是下不去手了，便也只能耗着，不点破揣着糊涂，时不时由着小儿子闹一闹，时间久了等顾言再长大点也就好了。

如今看着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了。

顾言忍不住吼了回去：“我出来不正合了你的意么，你爱叫什么张小姐李小姐就更加不用顾忌了。”

顾言，大概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么鲜活了。

以顾近枭如今的地位，这要是换个人敢跟他这么说话，怕是早被拿枪轰了七八百回。

像是气极了，顾近枭反倒笑了：“不让我碰别人，难不成碰你吗。”

顾言仿佛被戳中了隐秘的痛点，他咬了咬下嘴唇，半晌才嗫喏道：”你你根本不敢！“

顾近枭看着小儿子近在咫尺的嘴唇上明显的齿痕，眼神冰冷：“我庆幸我他妈不敢，我要是敢了你会被我弄死。”

抵达顾家主宅，顾近枭径自摔门而去。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这几年来，类似的争执出现过太多次。

小少爷还坐在车上，顾忠自不敢先下车，他虽听不见父子俩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他也听出了争吵，他像是一位慈爱的老人絮絮叨叨：“小少爷，别惹先生生气了，知道你今天回来，先生一早就吩咐了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