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着的直江,景虎非常沉静地这样回答。
──其它人也是。如果想走,我是不会阻止的。
──——
──夜叉众就算只剩我一个也没关系。
遥远的雷声响起。被雨浸得冰冷的地面上,流着寒冷的空气。
直江呆立着。
景虎将视线移向他,这样说着。
──你也不例外——
听着激烈的雨声,两人互望着。
作为直江的大义名分的东西,全都不在这世上了。景胜跟越后早就都不在了。谦信赋予的使命也成了空壳,已经没有任何拘束力。(如果只有这样的话——〉
在大雨中冲洗的紫阳花。
直江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他心里隐隐地羡慕着能够开口要求neng离上杉的晴家。直江早就变成了无法说出「离开」这个字眼的人。经过了这二百年的相处。被远比使命更加强大的咒缚束缚着。
在渴望解neng的同时,却也在探求着更加强力的锁链。直江早就不是被使命束缚了。而是被更可怕的东西支配着。
如果非要个名义不可的话,那决不是为了自己的Xi_ng命,而是为了要拴住景虎。只有这个理由。一切的意义都改变了。
屋檐下的水洼映出紫阳花的影子。淋*的叶片,被雨滴打到时会发出青色的光。
心里下了决意。
(你在这里。)只有这个,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无人的海角上,残留着车轮的痕迹。好像竖起寒毛的草原,到底会沿伸到哪里呢?
什么人也没看到。只要一下雨,车轮痕也迟早会消失的。
言语是没办法拯救人的。不管有什么含义,有什么名目,或理由,——一旦化为言语,就会剥削人的灵魂。要是认为没有言语就不能得救,那只是妄想,就像不被关在小笼子里就会不安的小鸟。
在激流中生出的小水泡。被水流推动,没一会儿就会裂开消失的小水泡。或是稍微流久一点的水泡。
短暂的水泡有尊严可言吗?水泡为什么要对自己的body执着呢?
在激流中生出的薄薄的泡,只是在岩石之间漂流而已。
──不会让你逃走的。
男人在把他从那个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的榉树林中带出来时,这样说着。
──信长是绝不可能不杀我们的。我们可不是为了让他杀才活着的。
用抑制着_gan情,冷冷地眼神,男人说着。
──就算要用荆棘条绑着你,我也不会让你逃走。我是你的后见人。大家不管再辛苦,都还在战斗。
能够拴住他的,只剩早已生锈的锁。
上天虽然赐给他能为他拔去荆刺的人,但是她是活不久的。
将扎入心中的刺,一_geng一_geng拔掉的,雪白细长的手指,简直就像佛的手指。
自己就好像她的小孩一样。明知再怎么温柔的言语也只是一时的安We_i,没办法治愈伤口。战场也是不会消失的。即使如此还是想被拥抱在那M_亲一般的怀里。明知这安We_i只能持续到苦闷的早晨来临之前。他shenshen的罪恶,她也许看得到也不一定。让他安睡着,抚着他的头发。她说的话就像摇篮曲。
──你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
用拳头搥着墙壁,男人诅咒着上天。
不要夺走他。不要再抢走他了。一直只追求他一人。如果能独占他、如果能被他认可、比谁都希望让他成为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碰触他。明知自己在B迫他,还是不想失去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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